而此刻。
王殿。
“吱嘎”一声轻微的声响,殿门被蓝衣妖物小心翼翼地推开。
殿内漆黑得没有一丝光亮,是出奇的静,蓝衣妖物咽了一口唾沫,一步步地走了进去,莫名的恐惧在他的心头升起,他只能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他颤抖着身子唤了一声,“主上?您在吗?”
一阵冷风拂过,案几上的一根烛火被骤然点亮。
蓝衣妖物吓得一哆嗦。
王座之上。
晦暗的烛光映照在男子的侧脸上,他披着一袭暗黑色狐裘,几乎要完全融入黑暗中。
他那深幽的瞳光睨向了殿中央的蓝衣妖物,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叩击着案几。
“查到了吗?”
蓝衣妖物的手掌里全是汗,结结巴巴地开口,“回……回主上,那些婢女们只知道阿嬅姑娘是个孤儿,其他的,一概不知。”
“属下一下午都没查到阿嬅姑娘来魔域之前的来历信息。就像是,被人刻意地抹去了,或者说……”
顿了顿,蓝衣妖物鼓足了勇气继续颤巍巍地说道,“或者说,根本不存在……”
“孤儿?查不到?”那高座上的人手指陡然顿住,危险地眯起了瞳,一字一顿地重复捻出了声。
从一开始去魔界的时候,离渊就察觉到了有些莫名的不对劲。
可他从未怀疑过这只兔子,因此也并未多想过什么。
但是当婳婳在魔界吐了血,离渊连忙将婳婳带回来传唤了医师以后。
医师说只是受惊过度,身体并无大碍。
离渊虽然对这只兔子有着高于旁人的信任,但心中的那股不对劲却更深了几分。
他回了王殿后,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地回想了一遍,包括七七当时看见他和婳婳时的神情。
他的深瞳中转瞬即逝闪过了什么,随即便吩咐蓝衣妖物去调查。
而当下。
蓝衣妖物查到的结果是“什么都没有。”
若一次的巧合是巧合。
可次次都是巧合……
殿内。
虽然主上未说一句话,但周围这股越来越幽怖的气息令蓝衣妖物有些头皮发麻。
他的腿都有些软,险些一打颤跪到了地上。
主上是在怀疑阿嬅姑娘吗?
阿嬅姑娘看起来那么胆小,又不大聪明,应该不会……
王座之上,那寒戾而又诡暗的声音讳莫如深地传来,冷飕飕地传入了蓝衣妖物的耳中,打断了蓝衣妖物的思路。
“孤将孤的气息,与你的,调换一下……”
蓝衣妖物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喏。”
……
杂役宫,院落。
假山后。
昏暗的月光下,一黑一紫两个妖物在那里密谋着什么。
而若是离近看,不难发现,这两个妖物,正是当时在魔域的边界守门处对婳婳的美色图谋不轨的那两个妖物。
紫衣妖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黑衣妖物堵住了嘴,“我说老兄啊,你可小点声儿吧。你那日根本没看见那两个婢女的下场,若是被主上发现……”
似乎联想到了那日满地的血,黑衣妖物边说着话,还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可紫衣妖物根本不受他的话影响,回忆起婳婳的美色,他猥琐地摸了摸下巴。
“主上将那个小美人儿扔到了杂役宫,而不是自己的寝宫,显然是没有那个心思。小美人儿独守空闺,那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那两个婢女是因为,她们是白天光明正大地欺负那个小美人,能不被发现吗?可我们是偷偷摸摸,只要支开全部的守卫,不就行了吗……”
他的眼珠子精明地转了转,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水镜,贼眉鼠眼地开口:
“你看看这是什么?”
“放心,我早就想好了万全之策。”
“只要我们做完之后,用水镜都留存下来,拿到了小美人儿的把柄。凭她那个胆子,定然不敢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