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良久,感觉有只手探入他手心,纤细柔软的手指从他指缝穿过,五指微微收拢,十指紧扣。
秦慕言有一瞬间的怔愣。
很快,他紧紧回握,有些急切,眸色深沉的望向她,有狂乱,有忐忑,有期待,浓稠得像是能将人溺毙。
上官云曦被他目光烫得面红耳赤。
“不怨你,我只怨那些人心思歹毒,跟你没关系,不要往身上揽。”
强大如斯的他,也有软弱的一面,那句话问得她心里抽疼,他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如果要走,早就走了,何必等到今日。
他倾身过来,离得越来越近,熟悉的气息也传递过来。
上官云曦盯着他,感觉心跳越来越快,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他眸色深沉,视线落在她嘴唇上,头一低,就要贴上来。
紧要一刻,突然横过来一只手,一把捂住了他嘴巴。
她眨巴着眼睛,脸红得好像高烧未退。
“我感冒了,会传染的……”
话音未落,手腕被他猛的扣住,一把拽掉,吻就这么印了下来。
上官云曦猛的瞪大了眼睛。
他含糊道:“亲过了,你睡着的时候。”
上官云曦:……
……
太尉府,一夜之间死了夫人和小姐,全府上下披麻戴孝,一个灵堂里,摆了两副棺木。
月氏和上官雪柔死得并不光彩,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在寺庙与采花贼苟合,脏了身子,又连累自己母亲送命。
在这个贞节重于性命的古代,这是一件让人十分不齿的事情。
但月氏毕竟是当今皇后的母亲,当朝的一品诰命夫人,京中权贵们还是象征性的派人前来吊唁,走走过场。
人一直从灵堂排到了大门口,但仔细一看,大多是各府派来的下人代表,没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月氏生前风光无限,死后连一个至交夫人都没有到场,落魄至此,真是令人唏嘘。
上官楚明站在灵堂上边,一夜之间没了夫人和女儿,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十岁。
“皇后娘娘到,晋王殿下到!”
上官楚明身影晃了几晃,看见自家女儿外孙进来,悲从中来,老泪纵横,差点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父亲!”
上官雪晴前段时间被禁足,这两天才放出来,一眼瞧见灵堂里的两副棺材,禁不住泪流满面。
“父亲放心,女儿心中有数,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一定要她血债血偿,为母亲和妹妹报仇!”
就在这时,有人唱道:“楚王,楚王妃到。”
一对璧人并肩走了进来,一黑一白,郎才女貌,风华无双。
上官云曦一眼就看见站在棺材边上的祖孙三人。
盯向她的目光如狼似虎,好像带着刀子,恨不得一片片割下她的肉,喝她的血。
她眼风一掠,看见站在一旁的上官楚逸、由妾扶正的大夫人沈氏、以及上官子谦。
还有一位,直勾勾的盯着秦慕言,赤裸裸的爱意掩都掩不住。
这位明目张胆的觊觎她夫君的女人,是如今国公府的嫡女,原主的妹妹,上官月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