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言哭笑不得,她的小手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他只需动动手指就能将她掀翻。
可他舍不得,有那么一瞬间,他说服自己,就这样吧。
然而现实和理智又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抽得鲜血淋漓——
她是你侄女,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他闭了闭眼,将置在光祼胸膛上的小手攥住:“我还没有沐浴,我们改天……”
“不要!”
少女已经有些气急,眼角染上了红色。
“你很香,我们今天早上才洗过澡,我今天晚上就要你!”
少女委屈的表怀看得他既心疼又内疚。
他将她拉下来,按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我还没做好准备,这事不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上官云曦用力挣开他坐起来,眼泪忽然涌出来。
“没有很多时间,你明天就要回京了,万一你不回来了怎么办?”
“你就这么嫌弃我,不肯碰我……”
她忽然就明白了那些自荐枕席的姑娘是什么感受。
太难堪了。
她自甘堕落,她作践自己,她送上门男人都不要。
“我很干净的,不信你看。”
她指着手臂上那颗守宫砂,哭得委屈至极:“慕容皓碰过我的脖子,他给我下了药,可我没办法,我动不了,我也不想这样的……”
“我将他的男根切了,将他的眼睛挖了,碰过我的手也废了,秦慕言,这不是我的错……”
“你怎么能嫌弃我呢?”
她忽然就崩溃了,眼泪沿着指缝一路往下淌,滴在秦慕言胸口。
那个恶梦一般的夜晚,如鬼魅一般纠缠着她,即便过去了那么多天,她仍然每天从噩梦中惊醒。
秦慕言每一次猝不及防的触碰,都会让她神经紧绷,直到看见他的脸,她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经历了那么多,千辛万苦回到他身边,他怎么能嫌弃她呢?
“不是这样的……”男人心痛得要命,茫然无措的将她抱住。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无能,与你无关……”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他总是第一时间抱住她,让她看清楚他的脸。
每一个夜晚,他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企图将那些污秽一点一点的覆盖,企图吻去那些曾经遭受过的伤害和侮辱。
“女子的贞洁从来不在罗裙之下,于我而言,你的性命重于一切,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上官云曦一点也不信。
“那你为什么不肯跟我圆房,还说不是嫌弃我?!”
秦慕言:……
他沉默了良久,终于轻叹一口气:“我不想你后悔,我并非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如果有一天,二人的血缘关系暴露在公众视野下,那么受到最深伤害的就是她。
所有的矛头,所有的指责都会瞄准她。
并且他们不能有孩子。
他确非她的良人,是他不顾人伦,掩耳盗铃,企图瞒天过海,将她强留在身边。
一旦圆房,二人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他想给她留一条退路。
上官云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半夜她头疼之症又发作了。
秦慕言没有带琴,只能随手削了根竹子,草草做了支笛子,给她吹了一晚上的安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