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玉川怔住了:“你打算,立哪一个,还是你……”
自己来?
男人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轻笑一声:“你该了解我,我对那个没兴趣。”
“既然要选,就要选一个合适的。”
当晚,秦王府,秦禹昭一身黑衣斗蓬,正准备秘密去一趟楚王府时,就有密函送上了门。
京郊一座别宛里,秦禹昭俯身作揖:“皇叔。”
今日在大殿上,看着两个月未露面的皇叔,他有很多话想问,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正想去一趟楚王府之际,没想到他就主动来找他了。
黑暗中,男人缓缓转过身来,将他虚虚一扶:“免礼。”
秦禹昭受宠若惊,这个世界上,怕没几个人能得他屈尊降贵亲自扶起的。
却不料他尚未感动完,那人下一句便是:“你对太子之位,有何想法?”
秦禹昭:……
“皇叔……”
秦禹昭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两个月未见,一见面就问他如此劲爆的问题。
这让他如何回答。
“回皇叔,侄儿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
因为皇子的身份,他无法与自己心爱的姑娘相依相守,如若做了太子,做了皇帝,便更加不可能了。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余生,只想当个闲散王爷,最好能到封地去,远离朝堂,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侄儿,不想做太子……”
秦慕言眉头皱得很紧,跟预料的一样。
“因为雪落?”
秦禹昭抿着唇不说话。
“如若本王要你做呢?”
这个江山,不可能交给秦禹熙那个阴险小人,到时候遭殃不单止百姓,还有他。
秦禹熙不可能会放过他,更不可能会放过上官云曦。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禹昭心底不平静,那天,他眼睁睁看着皇婶跟欧阳雪落,还有容子钰一起从城门口离开。
他怨,他恨,他多想跟她一起离开,浪迹天涯也好,粗茶淡饭也好,只要能跟她在一起。
可一套无形的枷锁压在他的身上,锁链的另一端,在龙座上面那个人手里。
他挣不脱,逃不开。
他的出身,注定了不可能跟别人一样,他这辈子只能陷在皇权的漩涡里挣扎浮沉,这辈子都不可能逃脱。
他闭了闭眼:“侄儿欠皇婶的,就是欠皇叔的,如若这是皇叔的命令,那侄儿……”
“遵从便是。”
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膊:“本王替云枢所有的百姓,谢过你的大义。”
秦禹昭深深一揖,正准备离开。
秦慕言幽幽的冲他的背影道:“雪落与孔佩贤正在西境,比起你……”
这话很残忍,但是他还是说了出口:“他更适合雪落。”
他是欧阳雪落的师兄,是哥哥一般的存在,自然会为她更多的考量。
秦禹昭背影猛的僵了一下。
良久后,他终于回过头,艰难的点了点头:“好,侄儿知道了。”
秦慕言望着他失魂落魄的离开,险些被地上的石头绊倒。
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这便是命运,每个人都逃脱不开的命运。
……
秦慕言刚回到楚王府,无意就拿着一封飞鸽传书向他冲过来。
“不好了主子,西境大地震,以西岚城为中心,波及附近至少二十个城池,死伤惨重!”
秦慕言猛的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