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柔下意识抬头,待看清是谁之后,她的眉毛一扬。
有意思,
要不怎么说这个世界这么小呢?
她的心里忽然有点儿古怪,一开始她只觉得是在街上碰到的那个姑娘在这里偶遇到了,联想之后,姜清柔有点后知后觉了。
这就是岑时的表妹吧?这么巧?
姜清柔心里把余梅梅的身份想了个透彻时,余梅梅气不打一处来,她指着姜清柔说:“你坐到了我的位置,让开!”
姜清柔没搭话的时候徐敏站出来了,此时演出还没开始,整个演播厅也吵吵闹闹的,这边的动静并不算是突出,徐敏压低着声音警告余梅梅:“这里的座位没写谁的名字,没有什么你我之分,你别闹得太过分。”
余梅梅跺了下脚,“可是是我先来的!”
徐敏还想说些什么,姜清柔也跟着余梅梅站了起来,轻笑着说:“这位女同志,这里没有写先来后到的标识,你如果想要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一开始就不应该走,这和排队一个道理,难道你从队伍里出去,就还能顺着之前的位置排吗?”
姜清柔一开始听岑时说他那个表妹不好相处的时候,心里本来想着顶多也就待几天,要是见面了,她就忍着点,反正她和岑时的关系也不会公开。
看见岑时的表妹是这个女的的时候,姜清柔收起了忍让的心思。
她真心不喜欢的人,不管她是谁的妹妹,她都不会让着。
有的人你让一让,也许可以唤起她内心的良知,有的人你越让,她心里只会越觉得你好欺负。
岑时的表妹显然是后者。
余梅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那双眼睛使劲瞪着姜清柔:“你还敢说排队的事,你知道我表哥是谁吗?”
姜清柔:“我管你表哥是谁,你表哥是谁都不是你在部队里面瞎胡闹的理由,部队有部队的规矩,你有没有规矩?”
徐敏在旁边听姜清柔骂余梅梅虽然听得很爽,但是心里也不免有点紧张,毕竟余梅梅的表哥怎么说也是岑时。
但也就紧张了一小会。
她觉得姜清柔说的很对,部队有部队的规矩,岑时就是那个最守规矩的人了。
余梅梅的每一句话都被姜清柔给噎了回去,她的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和面前一脸风轻云淡的姜清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不敢闹事,憋着声音和姜清柔说:“你和我出去说。”
姜清柔怎么可能顺着余梅梅的意思?她坐了下来,“我不。”
余梅梅看着姜清柔这个样子心里直骂她是个不要脸的无赖,可是演播厅越来越安静,她也没办法,又不想坐在姜清柔的旁边,气鼓鼓地红着眼眶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徐敏心里可佩服姜清柔了,她小声在姜清柔耳边说:“她表哥是岑团长,一会要是他说你,我会替你说话。”
然后自顾自笑着说:“不过我觉得他不会说你。”
姜清柔听了前半句话本来想说没事的,听了后半句话心里又开始犯迷糊了,看了徐敏好几眼,却看不出什么来。
姜清柔拧眉思索了一阵,觉得岑时肯定是不会把他们在处对象的事情往外说的,他不是不守诺的人。
可是今天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她又若无其事地和徐敏有一搭没一搭说起了话,后面的夏衍和贺炜他们时不时也会加入一下聊天,好不热闹。
余梅梅那边则是一片冷清,她听着这边的叽叽喳喳声也很是怄火。
岑时是在开始之后才过来的,余梅梅一直在等岑时,觉得也就岑时可以给自己撑腰了,岑时一过来她就起来了,“表哥,她占我的位置,那个位置是我先来的!”
说完她还一脸得意地看着姜清柔,谁知道姜清柔正认真听主持人说话,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这边。
余梅梅刚想伸手去拉姜清柔,被岑时给拽住了胳膊,“她能坐到那个位置至少说明你离开过凳子,这里没有什么先来后到,谁都一样。”
姜清柔听着岑时的话唇角一翘,这才好像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似的回头,“岑团长好。”
然后故作惊讶,“岑团长,原来你就是她的表哥呀?”
她假装不知道他来就是等他表态,既然态度已经明确了,姜清柔也就不吝啬打个招呼。
岑时点了点头,让余梅梅赶紧坐下,余梅梅见表哥也不给自己出气,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了外面的那个位置。
岑时一看姜清柔着样子就猜测姜清柔刚刚至少肯定是在余梅梅这里受了气了,赶紧往里面一坐,到了姜清柔旁边的位置。
谁知道他刚坐下,姜清柔就毫不犹豫地往那边挪了一点,好像一点都不愿意和他接触到的样子。
后面的贺炜看得笑出了声。
这下好了,看团长要向着哪边!
毫不知情的夏衍还嘟囔说:“岑团长真走运......”
节目很快就开始了,后面黑压压的一片,姜清柔蓦地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她心里先是一热,然后恼怒,狠狠地往岑时哪里瞪了过去。
岑时却一脸赔罪的表情,两人没敢多说话,也不敢一直大剌剌地看着对方,这里可不比电影院的最后排,后面全是人。
所以姜清柔也没敢太用力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抽了两下抽不动,就随他去了。
但是距离还是保持着的。
岑时捏着手心里那只小小的手,心想这下麻烦大了,他掏了掏口袋,拿了几颗糖塞过去。
姜清柔感受的手心里的异样,把手收了回来,看见几颗水果硬糖的时候她差点气笑了。
这人还真把她当小孩子哄呢?每次都是糖。
不过,她的心情还真好了点,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余梅梅的所作所为和岑时并无关联,而且她在余梅梅那里也没有吃什么亏,相反,余梅梅被她气得够呛。
姜清柔拿到糖了也不吝啬,分给了几个女领导之后就收了起来,收起来之前眼睛还好似“无意”从余梅梅身上撇过去,然后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
余梅梅后槽牙差点咬碎了。
她本来以为姜清柔发糖是有意想求她和好,面子上怕过不去,就忍痛发给了每个女同志。
谁知道后来每个女同志都发了,就是没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