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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晚会的第二天就是元旦节,大家难得在部队里面一起赖床了,因为昨天的演出很成功,所以刘部长中午的时候还特地给文工团的成员们都加了菜。

不过不多,一人一块红烧肉。

但是因为文工团人多,又分了很多个队,所以即使是一人一块肉刘部长也大出血了一会儿。

经过这一次的演出,舞蹈队的姑娘们也培养出了深厚的友谊,即使是姜清柔没有参加这次演出,也被大家拉着一起合照了一张。

虽然是在角落里,但是姜清柔是真心开心,拍照的时候她咧开嘴,笑出了一排整齐的贝齿。

有人高兴就有人忧,夏衍在给卫首长换门的时候也终于得知了岑时的单恋姜清柔的事情。

尽管知道的是单恋,但是夏衍还是有种自己输了的感觉,他从卫首长的办公室出去的时候还不死心地问:“首长,那事是岑团长自己说的?”

他还真有点不信岑时是会把这样的事情往外说的人,就说他自己,所以他喜欢姜清柔已经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实了,但是要夏衍承认自己是单方面喜欢,夏衍还是有点拉不下面子。

岑团长比他的职位更高,难道还能一点不在乎这些?

卫首长只在乎自己的门,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敲敲打打了一番才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

夏衍的心一下跌入了谷底。

别的竞争对手就算了,还偏偏是岑团长,而且岑团长要么不出手要么一鸣惊人,居然一点都不带掩盖的。

出门的时候看见岑时,夏衍抿抿唇,小声打了下招呼就走了。

岑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接走进去问:“您找我?”

卫首长点头,示意岑时关上门,等着岑时坐在了自己对面之后才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问:“你和你姨妈一家,是怎么回事?”

卫首长是岑时的直系领导,更是把岑时当成亲儿子培养的长辈,昨天晚上岑时拍回去的电报,卫首长这里也是得到了消息的。

虽然他是岑时父母的战友,又把岑时看得很重,但是到底不是岑时的亲人,所以很多事情他是不好插手的。

插了手,反而要被人说。

岑时姨妈一家的事情卫首长也早有耳闻,所以他对于岑时的那封请求调查的电报,也并不意外。

只是意外他终于下定决心了。

岑时言简意赅,“我外婆走了。”

“老人家走了?”卫首长被茶水给呛住了,岑时赶紧起身帮卫首长顺气,气顺了,不咳嗽了,卫首长才重新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岑时淡淡道:“去年年初。”

“都一年了!?”卫首长庆幸自己这次没有喝茶,不然又要被呛住。

岑时没说话,重新坐了回去。

卫首长沉默了一会儿,安慰岑时说:“可能他们怕你伤心才不告诉你……”

岑时立即否认,“不可能,他们就是想要我每个月给我外婆打回去的生活费。”

卫首长看了眼岑时,岑时还是那副冷峻的样子,他看不出什么来,岑时一直把自己的感情藏得比较深。

等等。

既然如此,那岑时是得有多喜欢姜清柔同才会那么直接的表达啊?

卫首长的眼神顿时变得奇妙了起来。

其实岑时心里,确实没有那么难过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想通之后,他觉得死亡对外婆来说也未免不是解脱。

早些年看病之后外婆就一直卧病在床,后来好不容易好点了,神志又有点不清醒了,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过着。

昨晚姜清柔走后,他在院子里烧了一晚上的纸,眼泪也在天亮之前戛然而止。

“你想明白了就好,这事要我帮忙吗?”卫首长把小想法给藏起来,又问。

他觉得那个姜清柔同志其实也不一定就是不喜欢岑时,可能是年纪太小了,没开窍,岑时自己也说了只是单方面的。

要是小姑娘知道了,万一也有那个想法,那岂不是就是两全齐美的事情了?

岑时皱了皱眉,刚刚卫首长那一脸怪笑的样子他尽收眼底,不过没有往姜清柔那边想,“不用,他们会自食其果。”

“你那钱没想过要回来?”卫首长又问:“给了多少啊。”

岑时一愣,他对钱最不敏感也最不在乎了,“没看过。”

卫首长笑了,指着岑时的额头说:“你啊你,你要这样以后媳妇都娶不起了,自己的钱自己都没数的。”

岑时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抿了抿薄唇,问:“结婚要多少钱?”

卫首长一听这个是来劲了他掰了掰手指:“现在都流行三转一响,你得有吧?然后还要彩礼钱,要是女方家里条件好,你给的肯定也不能少,是不?住处嘛,这个你倒是不用考虑,万一有孩子了,是不是还要花钱养孩子?”

岑时乍然,“三转一响是什么?”

卫首长数了一下,“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

岑时想了想,这些东西好像都在姜清柔的家里看见过了,“那如果她都有了呢?”

卫首长也愣了下来,“好像是,姜清柔同志的家庭条件好,有这些东西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岑时点头,然后又觉得有哪里不对,怎么首长就默认是她了?

不过最后是没有出声掩饰的。

确实,有的东西对于别的人家来说是很难得的,但是对于姜家,几乎什么都买得到。

条件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姜清让在市里的供销社做领导,想要什么几乎都可以先拿到。

而且这事在沪市,经济贸易相对别的城市还是要发达许多的,要这里都找不到什么稀奇东西,还有什么别的地方能找到?

卫首长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有什么稀奇东西了,他最后一拍巴掌:“那你多存点钱!钱总没人不喜欢吧?!”

卫首长说完这句话就看向了对面一脸困惑的岑时,他只好无奈摆手,“除了你以外!”

“哦对,我再找你还有一件事,有个任务要给你。”卫首长看岑时好像想走,拉开了抽屉递给了岑时一个档案袋。

岑时看了一会儿,内容大概过了一遍,“嗯,多久动身?”

卫首长算了一下,“周五,提前告诉你,让你好好做做准备,趁着走之前和人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岑时胸口闷了一会儿,直接出去了。

不过他也没觉得卫首长说错了,这次任务等回来已经快过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春节晚会。

只是结婚那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又扎深了一点。

对了,他还有多少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