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条件是大院里面排倒数的,平时也就只能在姜义媳妇面前找找存在感,那些糖和饼干对她来说当然是极大的诱惑了。
不过舔着脸走上去,姜清让却故意两次都没给她,女人心里气愤却在大家面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气呼呼地走开了。
姜清柔的记忆里是有那个人的,她悄悄的给二哥的行为点了个赞。
姜义媳妇回家之后把东西放下就去房里叫姜义。
一年到头了,连块肉都吃不上,隔壁的亲戚家却在给全院子里面的人发糖吃,姜义的媳妇能心里过得去吗?
房间里面一股子迎面而来的酒味,姜义正睡死在床上,姜义媳妇看着恼火,却又不敢说什么。
姜义在外面蛮横,但是不敢做什么,他在家里更横,还会打人。
姜义的媳妇只好假装收拾东西,捡瓶子的时候故意发出了响声,把床上呼呼大睡的姜义给吵醒了。
“你吵什么你?!没看见我在睡觉啊?”
姜义也是带着一肚子火入睡的,今天中午的时候他是眼睁睁的从阳台上面看着自己亲大哥把他珍藏多年的白酒给拿了出来招待一个外人。
这可是他当初求了不知道多少次姜远都不肯拿出来的,姜远一共存了两瓶,说是等到姜清柔订婚和结婚的时候把他叫上一起大喝一顿。
这下好了,和姜远一家闹翻了,过年的时候大哥不给补贴了,酒也没得喝了。
气得姜义翻箱倒柜,找了两毛钱去人家家里买了点家酿酒。
姜义媳妇有点怕,但是想起隔壁正在发糖发饼干,自己一家却只能吃点青菜她心里就很难受。
都是一家人,凭什么便宜了别人也不给他们?
想到这里姜义媳妇的胆子就稍微大了一点。
她叹了口气,唯唯诺诺地说:“我刚刚心里气,所以没注意。”
姜义一脚踹了过来,“你气什么?你没看见我在睡觉啊?!大过年的家里就剩我们三个人,你以为我不气? 你少在这里找打!”
说是三个人,其实二儿子姜方根本就不在家里,他找了份事做,不肯回家。
去年的时候姜义也是一家五口在一起,而且因为家里好几个工作的,还有姜远的补助,所以过得也滋润,今年这个年过的。
哎。
刚刚那一脚没有踢到姜义媳妇,不过她还是后退了两步,佝偻着身子,一副哀怨可怜的样子,“你是不知道,你那三个好侄子侄女在自家院子里面给家属院的人发糖发饼干,眼睁睁看着我提着青菜也不问候我两句,你说我能忍得下去吗?”
姜义睁开了充满戾气的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
姜义媳妇吓了一跳,不过也没忘记趁热打铁,“哎,我就算了,我是嫁进来了的外人,但是你怎么说也和他们一个姓,还是他们的叔叔,上次的事情咱们不也付出了代价了?两个孩子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你和你大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这么些年来大哥给我们的帮助我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本来过年过节怎么都要去问候问候的,哎,不是我故意要当白眼狼,你看就他们一家这个样子,我怎么敢?”
姜义听了这些话一骨碌翻身起来了,他指着媳妇的鼻子说:“你没骗我吧?他们真的在给别人发糖?”
姜义媳妇忍住心里的恐惧,点点头说:“千真万确,已经发了五六斤了,还在发。”
“五六斤?!”姜义的声音都尖细了起来。
一斤糖两块钱,他之前买糖都只敢按个数买,结果他们一发就发了这么多?!
姜义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他们发出去的都抢回自己家,那么多糖能换多少钱啊?换来的钱都能买好些还不错的散酒了。
他换上衣服,把站在房门口的媳妇一把推开,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姜义媳妇看着姜义这个样子,忽然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今天去,肯定是能要到东西回来的。
那个姜清柔在谈结婚的事情,对面肯定是来了人了,她刚刚还听说了一点,都是当大官的。
想必他们一家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得太大太丑,毕竟本来就是高攀,他们又是名正言顺的亲戚,要是闹太大,被那两个领导看见了他们也不好收场。
姜义媳妇想到这一点,赶紧跑着出去了,一把拉住了还在换鞋的姜义说:“你这次要多点,他们家有外人,估计不敢太小气了。”
姜义本来只想要点糖回来的,听到这句还之后迟疑了,“那能行吗?小贱蹄子还在家。”
别人就不说了,对于姜清柔姜义是真的有点怕了。
之前哪件事情不是从姜清柔这边来的?姜清柔那张嘴得理不饶人不说,他们一家还都向着她,姜义自己都想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家怎么一个小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义媳妇说:“你傻呀!今天她对象上门,她怎么也不会在自己准对象的面前表现出那样一面的吧?这人都还没有嫁出去,万一人家领导看清楚她的本性还愿意娶她嘛?”
“而且我之前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姜清柔和那个领导结婚之后要去跟着一起调到西北区,她到时候还管得到我们这边的事情吗?你大哥的耳根子有多软你不知道啊?”
姜义大声说:“也是啊!她在蛮横也不敢在自己未婚夫面前蛮横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这次非要多要点钱回来。要二十!”
姜义的媳妇刚刚露出笑容,姜义又飞快改口了,“不,要五十,下次等到那个姜清柔结婚的时候再去要一笔!”
姜义的媳妇看着姜义的背影笑得合不拢嘴。
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简直算得上是一举两得了,能要钱不说,要是那姜清柔一家还真要赶他们走,她就去部队里面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