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纪元9年。
“我们需要再向下挖，挖至少3000米左右。”
听到林璇的要求，施工队都懵逼了。
“地下3000米？你这是打算把地球挖穿吗？”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施工队负责人微微摇头。
“恐怕不行，面壁者先生，如果您只是需要修建一个地下室，亦或者地下实验室，那完全没问题，可是这个深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华夏锦屏暗物质实验室的深度……”
“我知道，面壁者现在的权利已经没以前大了，负担这样的一个庞大工程，确实需要pdc腾出相当大一部分的资金预算，这样，我会在面壁者听证会上说明我的计划。”
林璇长叹一口气。
就如他所想的那样，pdc对于面壁者的权利收缩越来越严重了，再加上最近到处都在爆发冲突，整个人类社会都乱成了一锅粥。
现在这情况，只能等罗辑召开面壁者听证会的时候再说了。
刘畅的研究相当顺利，当林璇找到他的时候，32名一模一样的克隆人已经整整齐齐的等候在了地下实验室中了。
从外表上来看，他们与正常人相同，但眼神却很呆滞，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
“怎么都是光头？”
林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刘畅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泡好的红枣枸杞茶后才道。
“人体多余的无用组织罢了，多花功夫制造那玩意干嘛，还可能会影响他们在营养液中的培育，你要的是他们富有智慧，一些没什么用的功能，我就全给他们删减掉了。”
“比如呢？”
“性别。”
林璇：？？？
“这些都是无性人，我专门调整了几十次才整出来的玩意，一开始我想把他们都设定为男性，因为女性每个月都会有虚弱期，且在思维逻辑上发展并不木明显，不利于你的使用。”
“后来我发现，即使是男性，也依旧存在很多问题，例如男性更容易促进排汗反应，所以我直接在这方面做了一定的修改，让其性别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好处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坏处的话，暂时没发现。”
“行吧。”
林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刘畅制造出来的东西，远远比他想象中要更好。
“我最近了解了一下你搞的那个超梦数据库，猜得没错的话，你是打算利用克隆人技术增加那台机器的计算单元吧？”
“是。”
林璇大方的直接承认了，这不算是什么秘密，红岸第三基地内的人基本都知道。
“做不到。”
“做不到？”林璇一愣。
“为什么？”
“自然法则。”
刘畅给出了与之前一样的答案。
“这个我很难给你解释清楚，算是一个哲学问题，自我，本我，超我。”
“首先你得知道克隆技术是什么。”
“对一段基因进行不断的复制？”
刘畅不置可否。
“讲专业点，你好歹也是国科大的学生，是由同一个祖先细胞分裂繁殖，而形成的纯细胞系，该细胞系中每个细胞的基因彼此相同，也叫做无性繁殖技术。”
“所以？”
“所以存在一个问题，你的那台数据库是以人脑意识为媒介，以人脑智商为计算单元，以人脑知识储备为数据三者共同发挥作用的，我可以用技术保证后两者，但意识问题呢？”
“你觉得他们应该怎样看待自己是克隆体的这件事？”
林璇一愣。
“这有啥影响吗？”
他以为只要把这些人克隆出来，然后连接上数据库即可。
“我不知道。”
刘畅给出了一个令林璇意想不到的答案。
“不知道？”
“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你要知道，我是第一个研究克隆人的人，当然也可能还有其他人在研究，但是他们也卡在了这个问题上，后世的历史书上会将我们记录成罪人。”
“什么问题？”
“如何消灭克隆人的自我独立意识。”
林璇一惊，他突然看向刘畅身后的那些克隆人，这才发现，他们并非是看上去呆傻，而是那眼神中真的失去了一丝神韵……一丝人类的神韵。
“意识是人对环境及自我的认知能力，而克隆人对于【我】这个定义，将会与我们人类产生截然不同的可能。”
“我就不举例子了，你可以试着想象一下，如果当你意识到世界上不止一个你自己，那你该如何定义【我是我】这个概念。”
“你知道我是个生物学家，哲学的问题我不太理解，所以我为避免未来可能会存在的麻烦，我已经将这些克隆人进行了一定的修改，只保留了他们的大脑运算功能。”
刘畅说这话的时候，表现的十分平静，但林璇却感觉到了一种恶寒。
“草！”
虽然他不知道刘畅所说的“修改”是指哪方面的，但能够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抹去对自我存在的意识，这玩意绝对比希恩斯的思想钢印还恐怖。
如果说希恩斯的思想钢印还只是停留在人类对于事物的认知状态的修改，那么刘畅这疯子，搞出来的玩意就像是心灵控制一样，彻底将一个人对自己的掌控权剥夺了。
林璇甚至可以用超梦数据库直接控制这些克隆人进行指令操作！
就像是玩战略游戏操控一个士兵那样轻松。
不知为何，林璇突然有点后悔让刘畅研究这玩意了，就如同他说的那样，不管未来如何，自己等人一定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与超梦数据库的连接工作很快完成了，甚至比想象中还要快。
32位克隆人在大脑与意识提取器连接的那一刻，他们的大脑便疯狂的开始为整个数据库提供算力。
刘畅做的很成功，这些克隆人的自我意识全部被抹除了，即使是意识提取器连接，也提取不到任何的东西，所以他们只能被用来当做是完成计算机的算力单元。
虽然只有32人，但他们的大脑已经被提升到了目前技术的极致，1个克隆人提供的算力，至少顶得上1024个普通人，这大大的超出了林璇心中的预期效果。
为了防止数据库超负荷运转时，它们的身体会因为过热而导致大脑机能损失，刘畅将这32人全部埋入了地底下，用冬眠技术将他们冰封在了一块巨大的营养液水池中，以防止时间过长，他们会因为营养缺失而丧命的可能。
而他给这个玩意起了个很贴切的名字——沉思者阵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