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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惊愕地盯着神情亢奋的陈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霍守礼的儿子为什么要叫霍仲孺,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有何不同,会使他激动地团团乱转。

“仲孺?”

“倒是个好名字。”

“霍郎先天体弱,我家公为了让他顺利长大,特意为其取名‘纯武’。还花费了不少钱财,请县衙里的捕头教他习武。”

“没想到……却害了他。”

“陈大人果然是饱读诗书之士,仲孺这个名字妾身记下了。”

妇人满意地点点头。

腹中的孩儿还未降生,陈庆连孙辈的名字都安排好了,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吉祥话。

“真叫仲孺了?”

陈庆双目圆睁,脑海里仿佛钟鼓齐鸣,嗡嗡作响。

霍淳(霍纯武)的妻子即将临盆,他手头拮据,为了给妻子采买药材补品,不惜以身犯险,做了趟‘买卖’。

无论成与不成,恐怕下场都不会太好。

而他的妻子生产后,在会稽无依无靠,只能回去河东老家,依靠家族的庇护来抚育幼子。

霍淳还有先天体弱的毛病……

当这么多巧合集合到了一起,那就不再是巧合。

“陈府令,你为何如此作态?”

“弟妹也是知书达理之人,行事自有主张,犯不着你来操心。”

徐正没好气地叱道。

“啊对对对。”

陈庆一拍脑袋:“是该让夫人返回老家。”

开什么玩笑。

霍守礼不回去继承家业,霍仲孺怎么出生?

他不出生的话,将来怎么跟卫少儿偷情?

两个人不偷情,名垂青史的冠军侯就没了呀!

我岂不是成了民族罪人?

陈庆突然回想起来,眼下汉朝能不能出现都不好说,冠军侯更是没影的事。

可是……

霍去病跟别人不一样,妥妥的天选之子!

哪怕不当冠军侯,也必然非是池中之物。

“夫人,您一定好好养胎。”

陈庆正色道:“在下家传一门相面之术,自学成以来,从未失手。”

“将来您这孙儿可了不得。”

待产孕妇哪有不爱听恭维的,妇人欣喜地问道:“有何了不得?”

陈庆神秘莫测地笑了笑。

他最了不得的地方就是生了两个好儿子,一个叫霍去病,一个叫霍光!

兄弟俩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宰相。

比之如今的蒙恬、蒙毅都要风光。

说出去都没人敢信啊!

“天机不可泄露。”

“最迟不过三代,霍家必然兴旺发达,青云之上。”

陈庆恭敬地作了个揖:“恭喜夫人喜得麟儿。”

夫人惊讶地合不拢嘴,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扭头看向徐正。

可徐正也不知道陈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对方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难道真有什么相面之术?

他微微点头,不管真假,就当让弟妹安心了。

“那……多谢大人吉言。”

“妾身定会好好抚养守礼,教他读书识字,长大成材。”

妇人的态度明显友善了许多,一脸慈爱地抚摸着凸起的腹部。

“夫人。”

“将来您若是遇到什么难处,还请徐大侠来咸阳走一遭。”

“能效劳的地方,在下定然不会推辞。”

陈庆拽下腰间的玉佩递了过去。

妇人犹豫了片刻,在徐正鼓励的眼神下,把玉佩收好。

“多谢大人厚赐。”

“若是守礼将来学有所成,定会报答您今日之恩。”

她谦和地颔首行礼。

“别别别。”

“夫人好好在老家休养生息,静待风起云涌之时即可。”

“在下厚颜请求,您若是不嫌它寒酸,可交由霍家子孙佩戴。”

“他日霍家儿郎功成名就之时,陈某也能跟着沾点光。”

陈庆指着玉佩说。

妇人自无不允。

这块玉佩的料子莹白光润,想来价值不菲。

孩子未出生就能收获如此吉言和重宝,或许将来真的能和对方预言的那样,成就一番伟业也说不定。

“夫人,徐大侠。”

“陈某远行在即,就不久留了。”

“夫人,好生养胎。”

陈庆客套了一番,带着韩信和热巴告辞离去。

“叔叔,霍家子孙真有那般本事,能让您如此青眼有加?”

韩信常得他夸赞‘天生将才’,暗中也曾窃喜。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陈庆如此重视一个人。

荒唐的是,那个人可能是腹中胎儿的后代。

“他可不是一般的本事。”

“你……”

陈庆及时止住了话头。

关公战秦琼实在没必要。

但霍去病的一生不是在打匈奴,就是在去打匈奴的路上。

犹如耀眼的流星,在华夏历史上留下了光辉灿烂的一页。

“反正我们都看不到了。”

“你就当是叔叔犯了癔症吧。”

陈庆无所谓地摆摆手。

韩信皱起眉头。

直觉告诉他,霍家的后辈可能比他更加厉害,成就了更大的功名。

“热巴,你过来。”

“信儿,咱们该准备了。”

陈庆心绪激昂,招手唤过二人。

“叔叔,您让我做什么?”

韩信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拿出一套粗麻衣衫。

“换上呀。”

“这趟去你淮阴老家,叔叔得给你补补课。”

陈庆把衣衫递了过去,理所当然地说道。

霍去病再牛逼,他这辈子也用不到了。

但是韩信犹如一颗即将成熟的果实,马上就到焕发光彩的时候。

不知道他年轻时的苦难,对他未来的成长影响有多大。

以防万一起见,这一课得给他补上。

热巴抖开衣衫,温柔地说:“你去马车里更衣吧,换下的衣服交给我。”

韩信无奈之下,只能接过衣衫钻进马车里。

陈庆看到他把车帘中露出的半截佩剑,突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韩信的佩剑,孔乙己的长衫。

正是因为穷困潦倒时,却不肯放下贵族的架子,他才会受到如此多的欺凌和刁难。

陈庆抿嘴发笑。

记得那泼皮是个卖肉的屠夫。

要是让我遇上,这不得让他切十斤精肉,不带一分肥。再切十斤肥肉,不带一分瘦。最后再来十斤寸金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