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家业,父死子继!我虽是庶出,却也有这个资格!”
“从今日起,我便是魏家新的家主,而你们……想到你对我娘做的事情,想到你们在总督府的绝情,我还真想杀了你们,不过你们活着好像比死了对我更有用些!”
“萧白将魏盛云带下去,好生看管!她若是寻死觅活,你不妨辛苦一下,成全了她!”
“至于她……”
魏盛勇指了指魏君兰:“也带下去好生看着吧,毕竟是我父亲的正室,无论如何我也要给她养老送终才是!”
话落,萧白当即点了点头,嘶吼轻轻打了个口哨,便见从后院里竟是直接就飞跃出了几十个身穿黑色武服的死士。
随后,萧白摆了摆手,这些人当即就将母女三人给押起来了。
“魏盛勇,你放肆!我可是嫡长女,你怎敢如此对我?”
被人押着,魏盛云当即大怒道,说着她竟是看见了站在灵堂门口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傅忠,当即大喝道:“傅忠,你还站在那里作甚?还不将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杀了?”
“别忘了,你可是我父亲麾下的大将,待日后我夫君重新夺回梁州,我依旧可以让你做骑兵大统领!”
看着傅忠,魏盛云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说道。
而她的话落,魏君兰也眼巴巴的看了过去,满是希冀和期待。
然而,此时此刻傅忠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是看向魏盛勇道:“大公子,你果真是投靠了镇北王才换得了一命吗?”
魏盛勇摇了摇头:“以镇北王如今的势力和底气又岂能看的上我?他不杀我,只是觉得我活着比死了更有用罢了!”
“她们都是妇人,将来去了长安城只会彻底葬送父亲留下的人手,但我不一样!”
“镇北王希望我能借父亲留下的这些势力和人手,将来在长安城站住脚!”
看着傅忠,魏盛勇道,说着就挥了挥手,便见那些死士竟是直接听命就将依旧惊怒挣扎的母女三人押了下去。
见此,傅忠微微皱眉,可依旧没有阻止,而是继续问道:“可长安城并非是那么易于生存的!”
“富贵险中求,更何况如今的我们别无选择!”魏盛勇道。
“ 傅叔,多余的话我也不与你说了,倘若你想留下来,那日后我定当尊你为叔父!倘若你不愿,那现在也可以放心离开。梁州城如今虽然防备森严,可是连我现在都能自由出入这座府邸,那与你王爷应该也不会阻拦!”
说着魏盛勇就不无苦笑的摇了摇头。
败军之将,仇人之子,按理说应该是严加看管的,可如今的叶千尘却反而放任他们自由。
如此艺高胆大,摆明了是压根就没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想到这里,魏盛勇心中当真是苦涩到了极点!
论年龄,叶千尘比他还要小上几岁,可是论气度和手段,他却是远远不如!
轻轻摇着头,魏盛勇走到了傅忠的面前,道:“傅叔,你们败的不冤!他能崛起非是偶然,论谋略手段我等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出其左右,而论眼界,我们西境乃至父亲或许也从未被他放在眼里!”
“他是立志要君临天下的,此次占据西境四州也不过是他宏图大志的开始!”
“傅叔,跟我去长安城吧!镇北王要我去长安城搅弄风雨拖住朝廷的手脚,而我则需要您的指点和帮助!”
“拖住朝廷的手脚?这就是他没杀你的原因?”
听着魏盛勇的话,傅忠一愣道。
魏盛勇点了点头:“嗯!也是他放过我们这一家老小的条件!”
傅忠皱眉,想了想道:“可去了长安城你要怎么做?长安城如今是齐王掌权,而我镇西侯府却与三皇子同气连枝,如今这般去了,齐王可容不下我们!”
“呵呵,与三皇子同气连枝的是她们,可不是我!倘若我镇西侯府依旧是她们主事,齐王自然是容不下我们!”
“可如今我既成了家主,以我如今对她们的态度,齐王如何会容不下?甚至说不好,他还会想办法拉拢我!”
“齐王不是三皇子,他在朝堂的根基没那么深,倘若此次我带着镇西侯府残余的势力投靠了他,纵使不能换取他的信任,但至少也可以立足了!”
“只要我们能在长安城立足站稳,那日后未尝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看着傅忠,魏盛勇道。
“投靠齐王?如此岂不是与虎谋皮?”傅忠皱眉道。
“是与虎谋皮,却也是为我们争得一线生机!镇国公府如今就是个空架子,而三皇子又身在北境,在这个时候我们若是沾她们的光铁了心站在他那边,那恐怕我们连长安城都走不到。”
“投靠齐王,用我们暗中的势力帮他稳定朝局,并趁机一步步掌权,如此纵使日后他想要拿我们开刀,那恐怕也要忌惮三分!”
“一年前,镇北王不就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吗?”
魏盛勇道。
“你想学镇北王?”傅忠惊讶道。
“是!”
魏盛勇道。
听了这话傅忠神情有些凝重,“镇北王可以在长安城搅风搅雨而无所畏惧那是因为有兰贵妃和他六叔在,可是我们?”
“我们也有靠山啊?”
“不杀她们,镇国公府和三皇子一脉在明面上就是我们的靠山,而我们若是在长安城做的不好没有办法立足,想必镇北王也会在暗中出手相助!”
魏盛勇自信道。
“你的意思是,去了长安城明面上投靠三皇子,暗中却给齐王提供助力,而实际做的事情则是挑起皇储党群之争,如此既搅乱了朝堂为镇北王在西北立足争取了时间,同时也能在这种争斗中趁机为自己争权夺利?”
傅忠道。
“是!”魏盛勇点了点头。
“可你想过没有,在三王的夹缝中生存,一旦出了差错,那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傅忠道。
“还是那句话,富贵险中求!成了,我魏氏趁机东山再起,若败了万劫不复那便万劫不复!”
“傅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魏盛勇郑重道。
“这是镇北王的意思?”傅忠皱眉道。
“不是,是我的意思!”魏盛勇摇了摇头。
“镇北王没有告诉我要做什么,也没有告诉我要怎么做,他只是让我想办法在长安城活下来!”
“甚至,他都不怕我东山再起,日后寻他报仇!”
魏盛勇道。
傅忠一愣,身子微震。
“呵呵,很意外吧?”
“其实我也挺意外的,原本我以为他放了我是要我为他做牛做马,可实际上他却是什么都没有交代!”
“他只是为我选择了一条路,而至于在这条路上我会遇到什么,又是否能走到终点,他全然不管,也根本不在乎!”
“在他眼里,我就如同蝼蚁一般,哪怕是我手里还掌握着父亲留下的势力和人手!”
“而作为蝼蚁,他不屑于踩死我,也不期待我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而放我们去长安城也不过是他在他的那张棋盘上,随便落下的一子!”
“这一子建了奇功不会让他太过惊喜,可若是这一子没用,对他来说也无所谓!因为在长安城,他还有着太多太多的谋划!”
看着傅忠,魏盛勇苦涩的叹了口气道。
“长安城,我们非去不可吗?”傅忠皱眉道。
魏盛勇摇了摇头,“不是非去不可,而是除了那里,天下之大我们却别无去处!”
“更何况我等镇西侯府众人,只要离开了西境,无论去哪里都是长安!与其隐世被动的去应付那些阴谋算计,不如堂堂正正的去长安城以身入局!”
“至少去长安城还有人为我们铺路,可若是去其他地方,我们怕当真就是走投无路了!”
叹了口气,魏盛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