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医院内,床上的女人悠然转醒,环顾四周,入目皆是纯白色的墙壁和耀眼的白炽灯,她惶恐地坐起身来,眼中全是惊慌与恐惧。
思绪逐渐回笼,她发现自己左手臂打着石膏,右手正打着点滴,看样子应该是得救了。
杨雪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情绪缓和之下整个人重重仰倒在床上。
伴随着一声闷哼,杨雪瘦削的小脸紧皱着,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她身上暗伤无数,这会儿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就这般咬牙缓和了一阵,杨雪才苍白着脸睁开紧闭的双眼,乍然间就被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啊!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杨雪的瞳孔狠狠的瑟缩了一下,惊呼出声的同时紧紧的拽住了身上盖着的被子,似乎这样就能多些许安全感。
陈海见她被吓着了,连忙摆着手后退了一步,“你别害怕,我进来时见你表情痛苦,还以为你伤口恶化了,我没有恶意的!那个,要不要帮你叫医生?”
杨雪盯着面前这个老实忠厚的青涩大男孩,看了许久,想到自己之前迷迷糊糊间似乎见过这个人。
“你是…那个司机?是你救了我?”
陈海见她神色清明,情绪也不再激动,才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你突然间从旁边冲出来,还好我及时踩了刹车,否则恐怕都来不及送医院了。
你这种行为,不仅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还会给无辜的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但这是我唯一的求救机会了,若是再被他们抓回去,我恐怕……”杨雪这般说着,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身形瑟缩着颤抖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惊慌与害怕。
陈海见她这般模样不免心生怜惜,到底没忍心再说重话,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你现在是在基地医院里,安全问题不用担心,至于你说的那些抓你的人,是什么情况能详细说说吗?”
杨雪有些犹豫,她紧咬着下唇,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的遭遇如实托出,她还担心那些人会重新找上自己。
见她目露犹疑之色,陈海继续开口说道:“我的领导是军区政委,昨天出事时他也在车上,也是他安排我过来照顾你的,所以你不用有什么顾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行。”
杨雪见他目光澄澈、直言不讳的模样,不由自嘲地叹息一声,随后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娓娓道来。
原来她自从做任务回来之后,就被一群亡命之徒给盯上了,为首的就是之前在任务中见过几面的庞正杰,人称庞哥。
要说这庞哥,也算是个运气好的,虽然武力值不高,但有一颗好使的脑子尽想些捞偏门的主意。
自从尤老大被清算后,他就将剩下的几个编外小弟收服了过来,在基地外围,专门做一些擦边的灰色生意。
基地的执法队也曾多次接收到匿名举报,但是每次派人过去检查时,又查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只能口头警告几次,威慑作用并不大。
杨雪发现自己被盯上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基地,再加上之前的队伍也解散了,她更不敢随意走动了。
后来,她是怎么落入那群人手里的呢?
是李彩霞,那个蠢女人,不仅是个恋爱脑,还利用她的信任背叛了她。
那个庞哥,不过稍稍花了些小心思,多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就将李彩霞哄骗了过去,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真爱!
俩人确实蜜里调油了几天,李彩霞每天早出晚归的,还时常羞红着脸回来,杨雪虽然有所怀疑但终究没有开口询问。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该有自己的社交圈和隐私。
杨雪神色懊恼,她那时怎么会蠢到,被李彩霞一条求救简讯就骗出了基地呢!
“我刚出基地没多久,就看到了庞哥那些人,还有一脸纠结愧疚之色的李彩霞。”
“呵呵,那庞哥一声令下,我和李彩霞就同时被抓了起来,我至今还记得李彩霞脸上的表情,震惊、害怕中还带着不可置信,像调色盘一样。”
“我俩被带去他们的秘密基地后,李彩霞闹腾了好久,又哭又闹、大喊大叫的,后来还是庞哥过来说了几句话她才安静下来,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陈海看着面前的女人,笑容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一时间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杨雪并未等待他的回答,垂眸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他对李彩霞说‘你是我见过最丑、最恶心的女人,每次和你亲热时我都忍不住想吐,若不是想通过你抓住杨雪,你这种女人我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李彩霞听完之后,歇斯底里地指着庞哥的鼻子骂了一通,后来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地沉寂了一天。”
“直到那些人安排她接客时,她又开始大喊大叫、怒骂庞哥薄情寡义。”
“这一次,庞哥让人割掉了她半截舌头。”
杨雪说到这又停住了,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难看起来,她永远无法忘记那几天发生的事情。
为了驯服她,李彩霞接客时她被强迫着在旁边观看学习,那些恶心的男人时常会将淫邪粘腻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但那些最低等的顾客只配享受李彩霞那种档次的女人,对于杨雪,他们只能多看两眼解解馋。
被抓过去的第三天,庞哥终于对她下了手,这一次的观众换成了李彩霞。那个恶心的男人,他要同时侮辱两个女人。
短短半个多月,李彩霞被折磨的一天比一天消瘦,期间更是多次自杀未遂。
杨雪冷眼看着,对待庞哥愈发恭敬服从起来,努力做一个听话的‘玩偶’。
为了防止她们这些‘玩偶’逃跑,那些人每天只给她们提供三分饱的餐食,确保人不会饿死就行。
相较于伙食,饮用水更为苛刻,每天一小杯只能勉强维持身体所需水分,让她们手软脚软的,根本跑不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