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总见俞承伟领会了自己话里的意思,点点头,马上岔开了这个话题。
他欣赏俞承伟不假,但俞承伟能不能走到那一步,只能说且看吧!
洪老总的话,可谓一语惊醒俞承伟,他完全可以把布局放到二十年后,如此很有可能就接上了徐远山的班。
还是那句话,年龄,他太有优势了。
从洪老总家里出来,俞承伟越想越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以前没往这方面想,是觉得自己先知先觉的时间有限。
而且他自认并非多么出类拔萃的人物,再说徐远山干的也还不坏。
现在心境不同,想法就不一样了,他看看时间,让王玄把车开向徐远山家里的方向。
元度根和陈汉的事情,可以跟徐远山聊一聊。
徐远山现在有登顶的迹象,但凡事无绝对,自古以来权力棒的交接哪一次不是充满波折。
徐远山自己也不敢说大局已定,除了旬波这个和他齐头并进的竞争者之外,还有如陆鼎夫这样虎视眈眈的。
让这类人物进入中枢,他即便登顶也会受到更多的掣肘,那样干起来就太没劲头了。
党校和书记处的工作照比在地方的时候,倒是不显得劳心劳力,因为有更多的人员辅助,徐远山也乐得放松一段时间。
此时正在跟陈凤鸣聊着天,得知俞承伟来了,徐远山笑道:“凤鸣,你这个侄女婿还是你去迎接一下吧!”
俞承伟看到陈凤鸣的时候也是一愣,叫了声表叔。
陈凤鸣如今虽然没有进入中枢,但却是副总,差不多是接了弘宜虎的班,三年后肯定更进一步。
徐远山笑着朝俞承伟招手,“是不是感觉到压力很大啊?元康宁那个人,脾气还是不小的。”
俞承伟没说话呢!陈凤鸣似乎是嗤笑了一声,神情很是不屑。
对元康宁这个人,陈凤鸣向来有些瞧不起,元康宁能上位进入中枢,其实是有些巧合因素的。
“压力倒是还行,主要是很多事情被卡住了,耽误事儿,孔建勋的压力比我大,我只是被怀疑,孔建勋那可是直接顶着元康宁呢!”
徐远山给俞承伟倒了杯茶,“孔建勋那没关系,校长和文宗那边就是其坚强的后盾,当钉子就得当的硬气些,否则就失去了作用,我和凤鸣刚才还说,你这个软钉子作用就不错。”
陈凤鸣这才说道:“那也不能让元康宁就怎么找事,我看还是尽快那事情落实下去,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实在不行,可以先放元度根一马,置于死地就没必要了,元度根在那晃悠,感觉更好些。”
俞承伟心说这个表叔真够狠的,元度根在外面晃悠,打击的是元康宁的脸面和威信。
再想想表叔后来干的那些事,又释然了,人家才是一把锋利快刀,一砍一茬那种。
如果说俞承伟二十年养成了气势,徐远山更甚,他看了俞承伟一眼。
“承伟隔壁那位,最近折腾的气势很足啊!唱念做打,连篇累牍,承伟怎么看?”
俞承伟很想说我在旁边看热闹呗!但他知道徐远山是要看自己的态度,“倒行逆施,跳梁小丑尔!”
俞承伟拽了句古文。
紧接着话锋一转,“虽然是这样,可是有些问题也不能不重视,首先是治安问题,其次是收入的公平问题,某些人在群众中间的怨气和民愤很大,不能视而不见,我在农村那会儿,还没有村霸,九零年代就有了,而今其他行业也只是换个说法而已……”
俞承伟难得跟徐远山和陈凤鸣说这方面的问题,把自己的切身感受说了说,颇让徐远山和陈凤鸣重视。
陆鼎夫闹的那么欢畅,为什么次高级以上有分歧意见,还不是因为有的地方是顺应契合点的吗!
随着俞承伟剖析的深入,徐远山和陈凤鸣听的愈发认真,给予了足够的重视。
就在这个时候,陈凤鸣的秘书找来,陈凤鸣有事急匆匆的走了。
徐远山脸色凝重道:“承伟啊!你说的这些在别人看来就是危言耸听,但是我觉得你这是还有所保留啊!”
“有些阵地,我们不去占领,就会被其他东西给填充了,这些都涉及到根基方面,根基如果被腐蚀了,很危险的。”
徐远山深以为然,他经历的事情还少了?可以说感同身受,不过今次俞承伟登门,他想说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小柔的妈妈那边,你能把握多少?”
俞承伟没敢轻易表态,卢廷箴留下的政治遗产,大部分还是在那方面,但是那边真的是一言难尽。
有洪老总倚重过的人,还有校长的爱将,错综复杂的程度更甚。
“七成吧!”俞承伟说道:“主要就是三个大区,一星二星的居多,这都是卢老之前的布局,我就是捡了个现成的,我说的是三个大区的七成,您可别误会了啊!”
徐远山略感振奋,“这已经不错了,一定要稳住,卢老还是高瞻远瞩的,有这些依托,将来就是清除害群之马的支点后盾。”
俞承伟知道徐远山说的害群之马是谁,他接收了卢廷箴一系的遗产,很多以前不明白不清楚的事情,自然就清楚了。
只能说校长身边环伺的几位,有一定历史原因的锅,但那些人本身立身不正,这才是原罪。
“我这边没有别的说法,徐大哥指哪肯定打哪。”
俞承伟这个态度必须有,而且很白话,就是让徐远山直观的感受到他的支持力度。
徐远山哈哈大笑,“放心吧!我现在还不想指手画脚,那样招人嫉恨,本来力量就不足,得有些自知之明嘛!”
俞承伟和徐远山交了底,但是没说对旬波的观感,现在想要把旬波挤到不太重要的中枢岗位,还言之过早。
旬波身后支持的力度同样不小,弄巧成拙就没必要了。
当俞承伟回到家,意外之喜的是看到了泉水和剑姝,剑姝高兴的喊着爸爸。
俞承伟把剑姝抱起来问泉水,“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