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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的心头一紧,看来这件事后果不小啊!

不过张子龙交代过,铜钱绝对不能往外说,尤其是看到白求术的态度,我心里更加肯定,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张子龙安慰他说:“不管是谁拿了,现在这件事情先过去。”

“等到祭祀结束过后,在去找凶手我不迟。”

白求术说:“张道长,您多费点心,帮我们找找是哪个王八蛋吃了铜钱,让我知道,一定家法惩戒他。”

我坐在屋子里看西游记,心思也没在电视上,满脑子都是那个铜钱。

为啥会被我吃到呢?

当初就不应该吃那顿饺子,真是祸从口出啊,就不应该嘴馋。

安顿好白求术,张子龙进来说:“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这件事情等到明天戏班子唱完戏,自然会水落石出。”

第二天

村口出现一辆绿皮卡车,后面有四男两女,车前里坐着一男一女,还有个老头。

他们就是白求术请来的戏班子

开车老头叫赵珲,是老班主

副驾驶一男一女,就是他们这戏团里的台柱子,男的叫李东风,女的叫柳烟。

这俩是多年老搭档,以师兄师妹自称,郎才女貌用在他们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后面则是一些帮衬,有唱小旦的,武生,拉胡琴的,这些都是以师父师弟称呼。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李东风与柳烟这两个顶梁柱,他们两个随便一首曲子,都让人流连忘返。

戏台,白求术已经搭建好了,就在村子广场上,全村人都聚集在一起,拿着板凳磕瓜子,还有些小贩跟着来到村子里卖吃喝。

我和张子龙跟白求恩坐在一起,这场戏要持续七天七夜,有能力接这种戏的,也只有这个戏班子。

老班主赵珲与白求术父亲曾经是旧友,在很早之前,他们家就游访世间各地,卖艺谋生。

只是现在时代变了,他们这些戏班子也改头换面,以前那些老前辈走的走,没的没要么去谋生过其他日子,要么就是漂流太久,回乡养老。

就剩下他一个人苦苦支撑这戏班子。

现在这些小年轻,都是对戏曲抱有希望,怀着满腔热血,跟着他东奔西跑。

到了戏台,他们按班就部,搬东西的搬东西,化妆的化妆。

半个小时,台上就有个武生身影,他鼻子上抹白泥,脸上画红影圈,在台上跳来跳去,翻跟头,摔倒,接盘子,热的台下欢声笑语。

他叫赵明,是老班主儿子,他一人肩两角,分别是武生与丑角,也被称为武丑。

在戏班里有很多角色

他们分别是

生:男生,小生,老生,武生

旦:女旦,花旦,刀马旦,老旦,青衣

净:花脸末,形容年纪较大男性

丑:丑角,文丑,武丑

戏曲根据年龄,类型,身份,嗓音,性格特征。

从脸谱到服装唱腔功夫,划分多个不同的种类,繁衍出四大角,分别是生,旦,净,丑……

老班主手底下人员有限,他这里有唱小旦的,有武生,也有一些打杂的。

唯一能撑起门面的,就是李东风与柳烟,李东风是刀马旦与武生,嗓音浑厚,铿锵有力。

柳烟则是小旦,嗓音如黄鹂般清脆悦耳。

他们两个一上台,顿时成了全族人关注的焦点。

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俩人演出

这一场戏名为木兰从军。

柳烟饰演的花木兰,把那种勤劳善良,保卫家国的热情,演绎的淋漓尽致,尤其是是那一段与父亲告别时的婉转戏腔,更是让人潸然泪下。

“爹娘且慢阻儿行,女儿言来听分明:吴宫美人曾演阵;秦凤女子善知兵;冯氏西羌威远震;荀娘年幼守危城。这巾帼英雄就留美名,儿愿替,儿愿替爹爹去应兵。”

李东风扮演的是一位老父亲,也是四大角中的净,花脸末,他将一位年老体弱的老父亲,呈现在我们面前。

那种年迈无力,失去儿女的痛苦,不忍分离,让我们更加重视身边的亲情。

一段戏曲过后,就是丑武上台,这一天时间,又哭又笑的。

我怀疑这村里人都快魔障了。

不光是白家村的人,还有附近几个村子的,听说有戏曲听,都纷纷赶来凑热闹。

在以前,虽然有电视这种东西,但这些老一辈子的人,最喜欢的还是戏曲。

老班主也没闲着,有时候会亲自上阵给他们独自来一段戏曲。

张子龙坐在椅子上磕瓜子,这些小年轻也不知道能挺多久,光是一天戏曲,就让他们精神疲惫。

虽然从台上听不出任何疲惫,但在台下都在抱怨。

“七天,整整七天,谁受得了。”

负责打杂的九二心中满是怨气。

他已经不知道换了搬了多少东西,拉下帷幕多少次了。

李东风画着下一场妆容说道:“七天戏曲,早三,下二,晚上还有三场,不算多。”

九二看他画的妆容羡慕不已

“东风师兄,我啥时候才能跟你一样上台啊!”

一旁的丑武赵明没好气道:“把你的基本功先练好,人家可是台柱子,你一个打杂的,还想做美梦。”

柳烟将茶水端到李东风面前道:“师兄,喝口水清清嗓子吧!”

“谢谢了师妹。”

李东风端起茶水喝了两口,这让赵明心里更不舒坦。

这小师妹他惦记好久了,只可惜俩人配合默契不佳,直到这个李东风出行,彻底抢了他的风头,也让他与小师妹渐行渐远。

我跟着老班主来到台后,听他说人手不够,我就自告奋勇过来帮忙。

主要还是想看看这台后究竟是什么样子,唱大戏的人都在做些什么。

现在暂时休息,下一场马上开始,这也是最后一场。

老班主把所有人叫到身边,介绍道:“这位是过来帮忙的道长。”

“今天晚上,负责唱夜歌子的都听他的。”

所谓唱夜歌子,就是给死人唱戏,也有一些其他称呼,比如弄铙,直白点就是唱阴戏。

听到夜歌子,他们几个都老实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毕竟到了深夜台下没有人,只有两个人在台上唱戏,还不能停,器乐班子也不在,全靠嗓子,光想想就觉得吓人。

“班主啊,你打算让谁晚上唱夜歌子?”

老班主将目光看向两个顶梁柱,回道:“在车上时就已经商量好了。”

他们听完都松了口气,只有李东风和柳烟沉默不语。

老班主走后,他们都按部就班,各忙各的

最后一场戏是李东风与柳烟,赵明合力演的一段三岔口。

这一段戏剧讲的是焦赞被人陷害,发配沙岛,为了他不被途中遇害,上面派任堂惠暗中保护三关上将焦赞,到三岔口夜宿时,与店主刘利华因误会发生厮杀的故事。

赵明饰演的是任堂惠

刘东风演的焦赞

柳烟是店主刘利华

店主刘利华与任堂惠发生误会,为了救出焦赞而大打出手。

俩人的功夫底子都很好,把那种紧张刺激的打斗发挥到极致,在场的人无不禁捏一把冷汗。

当刘利华妻子将焦赞带出来后,他们之间误会解开,化敌为友,共赴三关

下午最后一场戏三岔口落下帷幕,戏班子几个人都松了口气。

这一天算是结束了。

负责看管东西的是个老头,名叫三贵,戏班子里,他是仅次于老班主的人物,他们都叫他三贵叔。

在白求术的带领下,他们被安排到村子里特别空出来的房子休息。

张子龙让我今晚打起精神,与另外两个顶梁柱打好关系,这七天里,晚上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必须亲自出手解决,无论发生什么,这戏曲都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