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走了,可外面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一直守在外面的几个人被追杀而来的鬼道士打成重伤奄奄一息
“张子龙,给老子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已经醒了。”
鬼道士站在道观面前愤怒大喊,他看着身上脱落的罗天大阵,心中狂喜。
阵法失效,说明那小子已经死了。
就在他得意之时,道观的大门被一股霸道力量撞碎。
张子龙抱着爱徒陈平安缓缓走出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冷目光定格在鬼道士身上。
他将陈平安小心放在地上,轻声道:“徒弟看好了,为师给你报仇,我们道士的职责,就是降妖除魔,为民除害。”
张子龙缓缓站起身,几乎是一个呼吸间便来到鬼道士面前,不等他开口,狂风暴雨般的拳头落下,每一拳都带着他的愤怒。
鬼道士毫无招架之力,最后一拳被打至空中。
张子龙乘胜追击,又一拳打在鬼道士脸上。
他重重摔落在地只是轻蔑一笑,可脸上出现的骨裂,让他笑容僵至。
张子龙双拳被阳气包裹,没有了吸魂灯这件邪器,他是无敌的。
鬼道士迅速起身,但还是被张子龙击中。
看着对方冰冷杀人的目光,鬼道士怕了,纵然他无法被杀死,但对方犹如梦魇一般出现,无论他如何逃,张子龙都会出现在他面前。
“你还是人吗?”
鬼道士几乎发出怒吼,可张子龙没有任何废话,依旧对他持续输出。
鬼道士只想逃离这里,他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张子龙的强大已经让他失去了与之对抗的勇气。
张子龙却没有打算放过他,一人一鬼打到二十公里开外,鬼道士被揍的连滚带爬,直到出现在柳玉面前。
柳玉也没有给他任何可以躲藏的机会,罗天大阵也随之启动。
鬼道士彻底失去了后路,看着步步逼近的张子龙,又看了看身后的罗天大阵,他心一横,直奔罗天大阵而去。
这是陈平安留下的阵法,避免鬼道士来找柳玉报仇。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成为他保命的手段。
张子龙停下脚步,冷漠看着鬼道士被罗天大阵所封印,对方在被封印的前一刻,终于将这一路上的情绪爆发。
“张道士,总有一天老子会出去,总有一天,老子会出去弄死你。”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张子龙变了,他看向柳玉,身为曾经的邪物之一,他给予了对方自由,同时也给了他守护鬼道士的职责。
当然,这也是柳玉自己要求的。
张子龙也曾找过雪女去求助,希望她可以出手救救自己的徒弟。
可雪女却拒绝了,并不是她不想救,而是对方邪气入体,无力回天。
张子龙也不得不接受徒弟离去的事实。
他将陈平安埋在道观后面,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一大把岁数的人,终究还是没抗住落泪了。
“平安啊,为师怎么觉得,你躺在这里,为师的半条命也没了呢。”
“你这小子,不是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从我捡到你的时候,为师就没别的想法,只希望你跟在我身边学点本事,以后也能保护自己。”
那一天,张子龙在徒弟墓碑前发呆许久,说了很久心里话。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失去了所谓的快乐,话也变少了,唯一能够陪伴他的只有酒。
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道士,如今变得邋遢不堪。
当村长等人再次来到道观时,这里显得十分荒凉
曾经大门前的瓜果蔬菜,如今都已经枯萎,杂草遍地。
村长名为张孝,今天是他大儿子出生的日子,特意来道观向张道士求个吉利名字。
上次也是他们将张道士抬回来的,为首的男人正是张孝。
“听说村长徒弟陈平安没了,现在看来是真事。”
自从张道士醒来,从鬼道士手里将他们救下,就一直没有往道观来过。
张孝叹了口气,强压住脸上的喜悦之色,命令跟在身边的三人将院子收拾干净。
他则是下山准备一些纸钱
再次来到道观,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敲响了大门。
“张道长,张道长在家呢吗?”
他说完停在门口等待,没出几秒,门被打开了。
张道士蓬头垢面出现在他面前,身上有很大酒气。
“张孝啊,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村子里又出什么事了?”
张孝回道:“没啥事,今天特意过来看看您,顺便给平安......”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手中拿着纸钱已经说明一切。
张道士叹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带着他来到后院陈平安埋葬地方。
张孝看到墓碑,心中悲痛万分,他强压住眼中泪水,点燃纸钱。
张道士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身后静静看着。
张孝劝道:“张道长,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
张道士依旧沉浸在悲伤中,轻声道:“平安这孩子是我捡回来的,这孩子打小就懂事,当初之所以给他起平安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长大后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还是我这个师父不够尽职尽责,让他深陷危险之中。”
张道士心中痛苦万分,但他还是看出张孝此行来的目地是什么。
“你妻子快生了吧?”
张孝一愣,很不好意思挠头道:“张道长真乃神人,我家孩子刚出生,还求您给孩子赐个名,保佑他健健康康的。”
张道士也露出久违笑容说:“走吧,我们去看看孩子。”
张孝起身说:“那平安他...”
张道士说:“事已至此,人总不能永远活到过去,我已经给他做了超度法事,希望他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张孝心里也明白,修道之人,最怕心境受到影响,从张道士的样貌来看,失去爱徒,让他老了二十多岁。
俩人回到道观
张道士说:“等我打理一下,很快就来,你在家里等我吧!”
张孝连忙点头答应
道观里很快只剩下他一个人,张道士简单换了身干净道袍,又将需要的朱砂与朱砂笔放进袖子里。
他下意识的开口道:“平安啊,收拾收拾东西,山下集合,别忘了背上竹篓。”
他说完这句话愣住了,扭头看去,屋子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那个背竹篓的少年。
张道士叹口气,顺势将竹篓拿起,将东西依次放入,可在竹篓里的纸团勾起他的回忆。
“黑死眼毒羊的封印......”
张道士可以感觉到,这封印的纸团已经失去作用,说明邪物已经逃离,这让他心里隐约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来不及多想,张道士将东西收拾好背着竹篓来到山下村子。
刚踏入张孝家里,就听到屋子里在大吵大闹。
“这不是我的儿子,老子没有这样的儿子,这就是个邪物。”
“张孝,你还是人吗?我十月怀胎,拼了半条命生下它,你居然不认?”
“怎么认?你让我认一个邪物做儿子?难道你忘了咱们村子被邪物屠戮的日子了,马上张道士就来了,这个邪物绝对不能留,必须杀了他。”
“你敢,今天你敢动我孩子一下,我也不活了。”
这是张孝与妻子在吵架,好在他们家离其他人家比较远,别人听不到。
要是知道村长家里生出个邪物,恐怕全村人都会疯狂,想方设法冲进屋子将孩子弄死。
张道士阴沉着脸,他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从屋子里感受到那熟悉的邪物气息。
黑死眼毒羊为了活命,不惜借助张孝妻子的胎中婴儿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