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约翰逊从治疗仪器上站起来，跪倒在威廉的面前，试图亲吻着他的鞋子。
跪舔是欧巴罗的基操。
这项礼节就是他们发明出来的，东方即使经历最黑暗的野蛮时代，起码还保留了最后一点节操。
“上帝使者的王，至高天之主，圣光之灵的首领，伟大的守护者和救赎者，你的仆人夏尔·约翰逊请求你的许可，让我追随你的脚步，播散主的荣光。”
威廉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弯腰扶起对方说道：“约翰逊先生，我对传教不感兴趣，相信我，如今的世俗，是最好的，人与神互不干扰。对我而言，你活的好好的，就是最好的报答。”
戴安娜看着威廉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夏尔，起来吧，威廉不喜欢这些古代的仪式，这些都是牧师制定的规矩，并不是上帝的本意。”
这话倒是不错。
为了权势金钱美色，建立神权统治，那些人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没节操的组织之一。
看看炽天使的头衔，简直与麻子的“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中和功德大成仁皇帝”有得一拼，人家汉武帝也才“孝武”两个字！
麻子比得上一代天骄？
不过恰好是遇到了明末小冰河时期结束，又有海外的番薯、土豆等高产作物进入，这才有了所谓的“盛世”。
然而，还是得吃糠喝稀度日子！
夏尔崇敬地站起身，恭敬道：“主的使者，我恳求你救回我的其他同伴？”
威廉嘴角一阵抽搐，这是彻底变成狂信徒，说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救人，至于追随我，你要是没有人生目标，我自然欢迎。
不过提前说下，超凡力量是不可以显现在世俗世界的。巫师界和世俗界已经剥离分开，两者各行其是。我不认为世俗界需要超凡牧师，现代的教会比起中世纪，更符合原旨教义。
我正好需要一批人手，帮我看顾家人，以及打击黑暗巫师、狼人和吸血鬼。你要是同意，欢迎你加入曙光集团。
至于薪水，我妈妈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另外别叫我什么光明使者、天使之类的乱七八糟玩意，你可以叫我威廉，或者史密斯。”
“遵命，先生。”夏尔躬身答道。
“不要使用这些礼仪和称呼，约翰逊先生，你可以称呼我为威廉，我更喜欢这个称呼。而且你以后可以回去看望你的家人和孩子，只要和我妈妈请假就行。”威廉说道。
“先生，你的仁慈和智慧，让我铭感五内。”夏尔崇敬说道。
这次他没有再次躬身，但虔诚的心灵波动，让威廉算是见识到被纯粹信仰、禁神灵印融合后狂信徒的灵魂状态。
尽管他的理智、记忆依旧完好存在，但对威廉的命令信若天条，有着愿意牺牲一切的炽烈意志去执行任何任务。
难怪巫师们被圣徒打得到处逃窜、隐藏。
古代巫师基本都是学者类型，哪里是战争狂的对手？
“还好及时叫停了贝丝，不然一旦和天使融合，就又是一个以传播自己荣光的狂信徒。”威廉默默想道。
这里的患者基本都已经灵魂扭曲，与其让他们痛苦地死亡消逝，还不如他施法救治。
看着夏尔，威廉想到了自己私人核心班底的骨架。
论对自己的忠诚，没有人可以超过这名狂信徒。
房门外的两人看着出来的三人，目光惊骇，威廉拿出魔杖施展了遗忘咒，将夏尔·约翰逊在两人脑海的记忆改成了已死亡后处理的假象。
将夏尔隐身后，威廉说道：“阿姨，我需要休息一下，明天才能继续施法。估计计划要改变了，这次时间可能会很长。”
他需要炼化今天吞噬的七彩魔力，否则力量有失控的风险。
“没关系，我也很久没和爷爷说话了，正好这些天陪着爷爷一起为大家祈福。”戴安娜挽着威廉说道。
“奥斯特爷爷，我需要一间最好的休息室给威廉。”
神智苏醒过来地奥斯特看着戴安娜，微笑说道：“小姐，房间早已准备好，随时等候史密斯先生入住。”
威廉没有和斯宾塞老伯爵直接打招呼，进入休息室，立刻沉沉睡去。
戴安娜坐在床边，忍不住用手抚摸一下威廉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后放下心来。亲眼见识到神迹的她，此刻内心如同岛外的大海，波澜起伏。
传说的米迦勒天使长转世成为自己的侄子，让她内心充满了兴奋。
她忍不住再次亲吻威廉的侧脸，如同偷了上帝的宝物，违背最高的宗教伦理，脸上闪过不正常的红晕。
按照教义，只有无罪的灵魂才有资格靠近炽天使米迦勒。
一切有罪者，必须先得到救赎。
而无罪者获得的资格，也仅仅亲吻祂的脚尖而已。
传说中光中之光米迦勒是最与上帝类似的大天使，那么自己是不是亲吻了上帝？
戴安娜心中得意极了。
大家都知道，违背伦理、亵渎神圣获得的心灵刺激感，是远超寻常经历的。
反正她相信自己不会被威廉打入地狱，甚至将来有一天会被祂亲自送入太阳天获得永生。
“咳咳，殿下，你不该在先生，威廉沉睡的时候，做这种失礼的事。”夏尔·约翰逊隐身站在一旁提醒道。
上校有点纠结，自己此刻该不该惩罚这位女士。
他的内心有两种声音在回荡，一个来自纯粹信仰力量凝聚的天使之心，要求使用神术净化这位亵渎炽天使的极恶罪人，一个来自自己的本心，认为这只是天之副君的长辈一种喜爱的表现。
最终他的本心占了上风，威廉之前的话语、禁神灵印的约束以及和戴安娜的善良，让小天使偃旗息鼓。
戴安娜扭过头，要求道：“夏尔，你要不下去吃点东西！”
“额，我需要守卫威廉。”
戴安娜笑道：“这里是斯宾塞家族的领地，这里很安全。”
“下去吃饭吧，好好感受一下重获新生的快乐，保持自我，不要被天使的意志所动摇。”威廉的声音在夏尔的心中回响，让他如接天音。
“遵命，先生。”夏尔恭敬说道，“殿下，如果我想吃饭和休息，该找谁呢？”
“跟我来吧，约翰逊上校。”斯宾塞老伯爵出现在门口，补充说道：“你可以现身了，实验室的那些人不会来到这里。”
老伯爵对着孙女眨眨眼，又偷偷看一眼半沉睡修行的威廉，带着夏尔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