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治他们死罪。”
既然苏晏之说该死的就要死，那顾璟旭何必放了他们，岂不是多此一举。直接在牢里杀了还省事一些。
“物极必反，人也是一样，若是将所有路堵死，这些老者就没有活路了。”
苏晏之自是知道其中缘由，所以没有让顾璟旭改变这一条例，这些人虽该死，但律法之上依然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
其实这条路，不是给这些该死之人留的，而是给那些被压迫的老者留的。
“那你干嘛杀他们?”
祁容音继续反问，苏晏之收到消息，费尽力气从宫中出来杀这些人，总有缘由吧。
“想杀就杀喽，反正我也不是官家。”
苏晏之轻笑回答，表现的无所谓的态度。
祁容音：“那怎么和顾璟旭说?说我们两个无聊，出门杀个人玩玩?”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不对，是苏晏之有病，不是他有病。
苏晏之见祁容音脸色都白了，轻笑一声：“怕什么，别怕啊。自有人替我们收拾。”
“是啊，自有人替你们收拾，北国君主还真是高贵，不远万里传了一封信，就让我们听风阁收尸。”
高墙之上，风瑜烬丢了一封信下来，他一身白衣胜雪，青竹金丝绕边，腰间青龙玉坠，腰带红绸落下，一丝银发依然透着傲骨。
苏晏之靠着墙，斜着眼眸用余光瞥了一眼高墙之上，“你要不要先下来说话。站的高，容易掉下来，少主。”
风瑜烬沉着面容，但是也飘然而下，落在了祁容音和苏晏之面前。
落下之后，看着祁容音，微微颔首：“有礼，容音君主。”
“听风阁少主?”
祁容音疑惑看向苏晏之，不是说苏晏之差点灭了听风阁满门，为何看起来，风瑜烬和苏晏之并无世仇，反而言谈举止之间，多了一丝尊重。
“信中言，你有办法让听风阁重回江湖之巅，可是真的?”
风瑜烬本来并未打算再理江湖事，可若没有江湖地位，听风阁只有慢慢落寞，特别近年来，更是惨破。
许多江湖人士，已经无所谓听风阁的存在了。
“有一些人，需要你杀。”
苏晏之从衣袋之中掏出了一张薄纸，递给了风瑜烬。
风瑜烬只是低眉扫了一眼，并没有接过去：“你杀不了?”
“杀得了，不想自己动手。”
苏晏之侧目，将纸张塞进了风瑜烬的衣带旁边，轻轻扣进去之后，又缓缓而道：“杀了他们自然能重回江湖第一门派。”
苏晏之的这份自信，倒是让风瑜烬对这名单里的人有了兴趣，他拿过了那张纸，打开扫了两眼之后，蹙了眉。
“武林世家林家二当家，凌霄阁欧阳堂主，齐豫阁三当家……”
这些人，没有一个身份简单。
“你要杀的，可都是江湖之上赫赫有名之人。”
“嗯，他们约莫是活够了。”
苏晏之轻描淡写的抬起眼帘，仿佛杀了这些人在他这里是无所谓的事情，他抬起了手，轻轻扫了一下风瑜烬的肩：“辛苦。”
风瑜烬：“……”
虽说听风阁杀人只看钱财，不看身份，但是杀这些人总归有风险，苏晏之两嘴一动就要他跑腿，未免太容易了一些。
况且，若是他们这些杀，到时候太子殿下怪罪下来，他又该如何自处?自讨苦吃吗？
“他们一死，江湖可就真的乱了。”
风瑜烬提醒了一句，“如今盛世，江湖若是又乱，陛下怕是……”
“还未平乱，何来又乱之说。”
苏晏之的目光也轻扫过了风瑜烬捏着的那张纸：“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江湖太乱，我不放心。你掌江湖事，璟旭可以省点心。”
一句话，让本来还想说话的风瑜烬噎住了所有的话，声音自然就缓和了：“你病成这般，还是不要太过操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