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雪萌师兄的亲事是怎么回。”褚修宁舔去嘴边最后一粒米，他吃的饱饱的收拾好残局：“谁家的姑娘啊。”
“是萧家公子。”苏君霜用帕子擦刀：“好像是叫萧牧澄。”
“啊？”褚修宁愣了愣：“那不是玖长老死对头的儿子吗。怪不得今天看她有点阴阳怪气的。”
“只能说是缘分吧，毕竟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双方都互相了解，又门当户对。”
“玖长老估计要气死了。”褚修宁起身活动了几下身体：“师尊，黄泉借我耍耍呗。”
“好。”苏君霜将刀放在桌上任褚修宁拿去：“这是你师祖给的。”
“师祖就是大方。”褚修宁随口一句不带任何感情。
传闻妖刀黄泉本是北妖域至宝，由上古大妖妖源所炼，也因此黄泉灵邪，易蛊惑持刀人心智，自从炼器师死后无人敢用，一直被镇压于北妖域寒潭之中。
褚修宁用手抚过刀身诡异曲折的镂空妖纹，银白了灵丝在刀身与缝隙中缓缓穿梭游走。
黄泉整刀笔直无丝毫弧度就连刀尖也是径直斜过去，全长远超过褚修宁曾经所见之所有，拿在手里要比想象中轻上许多。
“想比试的话就去练武场，把房子也拆坏为师就要野宿了。”苏君霜笑说：“到时候就把你卖了抵债。”
“师尊舍得吗？”褚修宁放下黄泉贴到苏君霜身边。
“舍得。”苏君霜用手指点了褚修宁鼻子一下：“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师尊一向抠门。”
“徒儿怎么没听过有人说师尊抠门？”
苏君霜算不上出手多么阔绰，但是抠门还不至于，该省省该花花从不手软。
……
“请师尊赐教。”褚修宁向苏君霜抱拳一礼。
“黄泉更适合劈刺，切记少单手挥刀。”苏君霜灵力化剑抬手回礼。
左手在上，点到为止。
练武场一共五个，苏君霜带褚修宁来的正是其中最大的那个，在正堂门前山门之后。
“快看，是苏长老哎，很少见到他上场啊。”
“你等等我！我也要看”
场地防护屏障开启的那一刻其他弟子几乎都在第一时间离场。
防护屏障是守山大阵的衍生部分只过滤灵力，它自动开启说明有有灵力高者上场比试，不管是想观摩还是怕被波及，都不会有人拿命开玩笑的。
待屏障光芒消失灵石照亮练武场也都清场了。
“苏长老主修法阵胜率应该不大吧，他对的好像不是仙刃，像妖物。”弟子咬了口苹果嚼着，又拿出一个分给身边的朋友。
“不能，再怎么说人家毕竟是长老啊。灌灵也能把对方灌废吧。”
“灌灵是什么意思。”一个小弟子问。
“就是把自己的灵力给对手，灵源是有上限的，超负荷会损坏。我以前见过厉害的能连灵源带肉身一起炸成渣渣，血肉模糊。”
“咦惹，吃东西呢，别恶心我成吗。”
大小不一的灵石发着温和的光不规则的漂浮在整片场地。
褚修宁优先出手，黄泉挑刃追击而上左右复挑：“师尊可别放水啊。”
“如你所愿”苏君霜后撤步踏近处灵石而起挽剑花接招，跃步下劈被褚修宁横刀拦截，虚晃左挑实则云剑卸下刺。
褚修宁下截刃稍后撤紧接猛攻轮斩。苏君霜横剑格挡注视黄泉落点，找准换招间隙上步刺剑被截转回步立剑挡住攻势。
褚修宁紧随其后弓步下扫刀。
刃上附着的灵力互相碰撞出闪光，寸长寸强，苏君霜还处在劣势。
“灵召。”褚修宁确实记住了苏君霜不让他单手持刀的话，所以他直接将黄泉抛出。
黄泉打着转向苏君霜飞过来，苏君霜被迫后翻躲闪越上灵石，迅速调整重心立刻闪身到褚修宁近前弓步刺剑扫剑，随着褚修宁左右躲避动作顺势撩剑砍肩。
时机将至，受“灵召”影响黄泉于原出刀线路返回，褚修宁开发盾抵挡，苏君霜提前后翻向上下踢正中黄泉刀柄打断回刃。
褚修宁意欲夺刀却被苏君霜以灵剑挑远。灵剑脱手立刻消散被灵石与屏障吸收。
“终于开始斗技了嘛，好哎。”
观战弟子越聚越多热闹起来。
上防必下弱，苏君霜虚晃高扫实则下踢扫堂腿。
褚修宁中计重摔在地，顾不得疼痛乌龙搅柱起身，紧接着远闪到苏君霜身后，灵力在手中凝聚两发灵击用力甩向苏君霜。
苏君霜下踩而空立刻站定，灵觉遍查全场，察觉褚修宁灵息在后浅浅一笑侧身收势抬手，一气呵成，灵丝迅速游走在身前布阵：“越进归元。”
灵击接触阵图的那一刻威力翻倍反弹回去。
褚修宁见状复刻此阵法重新反回去。
“又耍小聪明。”苏君霜无奈摇摇头，用灵力强行接住并转化为自己的打回去。
褚修宁闪身躲过笑嘻嘻挑衅：“师尊准头一点都不好。”
“静转。”苏君霜启唇而笑，即将撞上屏障的灵力急转追上褚修宁。
褚修宁神色突变“开玩笑的吧。”他闪身到一颗灵石之后，灵击却拐着弯的来追他：“你不撞，就只能让它来找你了。”
一个倒挂金钩，褚修宁将灵石踢到灵击之上，一声爆炸声后灵石安然无恙，就连散落的灵尘也被贪婪的抽走。
声音平静过后，褚修宁的身影多了起来，两个，四个，八个……
无数的灵击扑面而来。
“天啊，是分身吗！”台下惊呼。
“不对，你看地上嘛，那是什么！”
“残影而已，依然只有一个。”苏君霜合眼，影速阵法带起的风掀起衣袍露出了尾巴，洁白的尾巴轻甩一下，半圆的护盾便生了起来。
脚下青红的阵纹由苏君霜为中心逐渐向四周扩散染上金色。
褚修宁提升自己的速度并并不能改变进攻的方向，苏君霜只要跟上了就能预判落点。
灵力逐渐聚集，苏君霜闭着眼睛感受攻击打在护盾的落点，预判褚修宁下一步进攻的落点。
“只要猜到落点，那么它的直线距离之内……锁灵三式。”金红双色的双层圆环在苏君霜手中形成，向着预判位置迅速飞去。
褚修宁即时止步却没想到双层圆环分离，小圈以一个更快的速度飞过来径直将他拍在了练武场屏障上。
褚修宁挂在那里，直到残余法阵被屏障抽干他才掉下来。
我输了。
本来这个屏障是挡不住人的，但是苏君霜将他使用阵法残留的灵力锁在了他身边，虽然量不多但还是被识别成灵力给挡下了。
好一个借地利。虽然他也借了灵石收苏君霜的灵力吧。
不对，我这是算被师尊报复了吧，不愧是师尊，又记小账本。
这一下撞得褚修宁有点头晕，他抬手失落的搓了搓脸。
放下手时他摸到一个冰凉的事物。是被挑飞的黄泉，他怕被师尊抓破绽打斗的时候根本不敢去捡。
褚修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把刀捡起来握在手里欣赏，它还是那么的亮：“确实是把好刀，用起来还挺省力的。师尊。”褚修宁抬头唤苏君霜。
杀了他。
……
杀了他……
褚修宁脑子里有个低沉声音这样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