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曼倒也不是真的不想知道不关心,她是已经猜到答案了,无非她姐姐那时候已经认命了,周严丰能给她一些钱财,也能给她一份体面的工作,但能改变她已婚生育的事实吗?
陆曼曼倒是关心一件事,“什么叫这个年代这个社会,我哪儿不一样了?”
低头一看,周严丰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自己玩上了。鼻尖蹭着她肩头,好像在轻轻嗅她身上的味道,眼睛微微眯着,牙齿时不时隔着睡衣不轻不重地咬她两下,看那表情还挺动情,她肩头那块布料都被咬湿了……
真的好……那个。
表面有多正经,床上就有多……
陆曼曼都有点受不了,忍了忍托起他下巴道,“问你话呢,亲爱的周严丰同志。”
周严丰秒回神,面上有些赧色地往旁边移了移,把弄他那只受伤裹着纱布的手。
“你问。”
还挺可爱。
陆曼曼是想上去亲亲他,但是不想给他甜头太多,他现在正上头,甜头太多不得上天。
她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周严丰正色道,“哪哪都透着违和感。”
周严丰多少察觉她不愿同他建立亲密关系的同时,对他提防心太重,说起来也是知无不言,“不说你行为大胆观念开放,注重着装光鲜亮丽,就说受社会环境影响,每个年代说话用语多多少少也带着年代痕迹。”
“你词汇更加新鲜高级,所处的年代应该是很好的,更包容更有爱,什么爱的抱抱,叫芝芝崽……”
说着说着就脸红起来了,“芝芝说,你夸我超级无敌好看,巨巨巨好看……”
陆曼曼,“……”
陆曼曼想起来了,那还是头一次见他,之后她带芝芝去洗澡,在盥洗室跟芝芝分享了下对她叔叔颜值的评价,后来她回房歇着,芝芝跟她叔叔散步去了。
老六啊,转头就跟她叔叔学嘴了。
陆曼曼无话可说。
周严丰却有话说,趴到她耳边说,“还有……我们不流行叫老公。”
“不过我随你。”
陆曼曼抬脚踹他。
周严丰下意识拿手挡了一下,膝盖碰到了手,他嘴里一声闷哼。
陆曼曼起来把他手拿出来,她摇头,“你这个伤是不会好了吗。”
周严丰,“嗯,多多少少跟你有点关系。”
陆曼曼又踹他,他反而笑着迎上来抱住了她,抱着抱着就滚到了一起,又卖力地替她咬了一回,积累了头次的经验,越发长进了。
陆曼曼魂差点被咬出来。
完事后周严丰搂着她,看她失神的样子。
陆曼曼好半天平复,手摸过去,“要不要我帮你。”
周严丰握住了她手腕,“……不用管。”
陆曼曼看他。
周严丰故作轻松道,“等什么时候有做我太太的打算再说吧。”
陆曼曼是真的服气。
她故意激道,“那我看看长什么样子,丑不丑。”
周严丰脸黑了黑,才不会被她激到,“丑不丑到时候有我太太评断。”
这是打算留到新婚之夜,陆曼曼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但也有可能就是为了吊着她。
她只能评价,“你真优秀。”
翻过身睡觉。
周严丰大约明白此优秀非彼优秀,不是什么好话,但还能怎么办,真要什么都给她,她玩够了腻了怎么办。
他总要等到她愿意放下提防,心口愿意向他敞开的那天。
他靠过去轻轻搂住她,知道她没睡,忍不住问她说,“曼曼,你是叫曼曼吗?”
陆曼曼含混道,“你猜。”
周严丰不猜,他只想知道她生日哪天,磨了半天终于磨到她开口,她说都一样。
周严丰眼神暗了暗。
陆曼曼第二天醒来又在周严丰怀里,周严丰见她醒来,亲了亲她唇畔,“该起床了。”
然后下地去给她拿衣服。
陆曼曼睡眼惺忪地刚坐起来就被他三八两下除去睡衣穿上内衣,从头上套了一件花色秋衣,陆曼曼颇是生气,他笑着直接把她睡裤扒了,捞起一只脚套秋裤。
两只裤腿都套上来,替她穿袜子的时候就盯上了她露在外面白嫩嫩的脚,捉在手里贴着脸颊亲了一口。
陆曼曼冷眼旁观,“好变态。”
周严丰也不恼,过来将人抱着站起,替她把秋裤提上去。
陆曼曼低头,看到他替她把秋衣衣摆扎进了秋裤里。
陆曼曼就好崩溃。
周严丰脸上笑容愈发浓了,解释道,“这样好,风钻不进来,保暖。”
然后搂住她抱坐在手臂上,抱到了衣橱跟前,“你看看今天穿什么。”
陆曼曼不愿给他太多甜头,但又挺受用他贴心的服务,因此即便被他搂抱坐手臂上,也不肯软软地依过去搂住他脖子,她直着背,只两根手指支在他肩头。
在衣橱里挑挑拣拣半天,选了一条黑色阔腿裤和一件红色的V领麻花毛衣,麻花毛衣是港风那种,偏宽松。
等把衣服换上,周严丰就站在一旁轻轻撩起她一点毛衣下摆,比了比她腰线到地面的距离道,“曼曼你腿本来就长,穿上这个裤子显得更长了,快赶上我了。”
他只要想学怎么夸人又怎么会学不到,甚至不需要学习,琢磨琢磨就知道怎么从细节夸到重点。
她果然被他夸到了,从失笑到忍不住仰着一张漂亮脸蛋放声大笑,然后就得意地抬起两只胳膊扭了扭腰,屁股都跟着摇了摇。
嗓音甜腻腻的,“那当然啦。”
周严丰:真可爱。
又是为她着迷的一天。
穿好衣服两人去洗漱,陆曼曼本来不让他凑过来,刚才还笑颜如花,挡着门的时候要多凶有多凶。
但是一句“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没说完,周严丰抬了抬受伤的那只手。
陆曼曼白他一眼,把人放进来,给他牙杯里接了水,牙刷挤了牙膏就撵到下水道那里去刷牙。
周严丰没有异议,等到她刷完牙开始洗脸的时候才过来,见她洗完了,直接把她用过的毛巾接过来擦了把脸。
理由也很充分。
“节省点水。”
陆曼曼没有理会,专心地照着镜子给脸上擦霜,扭头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好以暇以地给他脸上也来了一点,顺便给他拍开。
周严丰也不管脸被拍得啪啪作响,低着头目光柔软。
周秉想上厕所,脚刚迈进来看到那一幕就愣住了,脸迅速红了,脚尖拧了拧,赶紧低着头出去了。
原来他想多了,叔叔婶娘私底下那么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