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经下午,该回家了。
陆曼曼不打算回小洋楼,模特队年前在文化宫做的两场推广表演十分圆满,徐厂长跟美术馆那边商定也要来两场,有一场就在今天晚上。
老爷子和老太太一整天待在家里应付拜年的人,她打算晚上带两老出去看看表演。
顺便跟蔡洲说一声,“你跟晓虹没事也带家里人过去捧捧场,晚上应该热闹着呢。”
蔡晓虹,“去去去!”
她激动的直跺脚,“上回我只报纸上看了个报道,这次怎么也得现场过过眼瘾,弥补我这个遗憾!”
一群人笑作一团。
周秉得回小洋楼那边还车,蔡晓虹带陆曼香也回小洋楼那边,蔡洲骑车送陆曼曼和芝芝回大院。
等到周秉回来,家里简单吃过晚饭,陆曼曼就带着老老少少坐公交到了美术馆,没一会儿碰到蔡晓虹和她姐姐,蔡洲带着家人后来才过来。
老太太和老爷子还是第一次看这种现场表演,看完后一个劲感慨到底年代不一样了,穿衣服都有这么多花样。
看表演中间还有个小插曲,小芝芝今天玩嗨了,白天溜冰场晚上看表演,格外兴奋,模特队一上场就兴奋地跟旁边群众说那是她婶娘设计的保暖裤,等表演一结束,报社那边就有记者眼疾手快过来采访他们一家,看完这场表演有什么感受啊之类,得知展示的保暖裤出自陆曼曼,采访她设计的初衷之类,陆曼曼少不得说几句漂亮的场面话,替保暖裤宣传一番。
徐厂长的小汽车停在外面。
陆曼曼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徐厂长下车,徐厂长把烟掐断冲她招手。
陆曼曼过来拜个年。
徐厂长一向长话短说,问过她看完表演感受怎样之后就说道,“我打算过段时间成立我们厂自己的模特队,南方那边前两年就有服装厂在搞这个,除了宣传自己厂的品牌,出去也能接一些业务,之前文化宫两场表演能圆满落幕,小陆你功不可没……”
模特队之前彩排训练,陆曼曼抽空过去看了看,帮着调整队形,突出保暖裤的展示,包括说活动现场的设计也有很多建设性意见。
徐厂长当时就又一次对她刮目相看。
他道,“到时候你来做模特队的顾问怎样,年后就选人,也希望你过来参与。”
陆曼曼是很想和这种大厂绑定更多一点,不说其他,等到过几年服装厂转股份制,她也很想掺一脚。
但她还是说道,“徐厂长你太看得起我了,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她越是自谦推辞,徐厂长反而越是劝,培训模特这种事是需要交给专业的人做,但真正想把模特队搞好,还得她来。
陆曼曼也不着急答应,徐厂长这边还有其他安排,没法跟她多聊,只能先跟她暂别。
陆曼曼随后就带一家老老少少下了馆子。
家里说好的,今天晚上看完表演在饭店吃饭,所以家里都只是简单吃了点。
老爷子老太太都不是奢侈的人,本来不愿意出来吃,多浪费啊,就是老观念,怕花钱怕浪费,陆曼曼说人家现在过年好多一家人外面吃饭,一年到头也就这么一回,出来尝个鲜多好。
老爷子老太太这才答应了。
不过等到饭店之后两老一个比一个乐呵。
陆曼曼带他们吃铜火锅,底下是清水的汤底,上面满满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羊蝎子。
冬天吃羊肉还温补。
一家老老少少吃的过瘾。
吃差不多时候陆曼曼出来结账,就见身材高挑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顶着一张清冷俊逸的面庞,穿着黑色高级毛呢大衣,那大长腿走路都是带风的。
其他桌客人目不转睛地往他身上瞧。
他径直向她走过来。
陆曼曼意外道,“怎么找过来的?”
周严丰下意识去牵她的手,想到他从外面进来手冷,碰到她手指后又松开了,“回去田阿姨说你们美术馆看表演,看完表演打算外面吃饭,我这不就找过来了。”
陆曼曼,“这边饭店好几家呢。”
她笑,“你不会一家一家找过来吧。”
周严丰忍不住刮了刮她鼻尖,“不需要特意找,看见哪家高档,照直进来就对了。”
还真是了解她。
不过,“你来晚了,我们都要吃完了。”
周严丰,“还有剩吗,随便给我吃两口就行。”
陆曼曼记得这人当初说她属猴,嘲讽过她像个猴一样顺杆往上爬,当即撇了撇嘴道,“你属狗的吧。”
周严丰,“……”
好,属狗就属狗,属什么有什么关系。
他想她一天了,跟她走进包房过道,见过道里没人,便先把人搂住亲了亲她小嘴。
他嘴唇冰凉冰凉的,身上也带着冰凉的气息,怕冷着她,仅仅小小地亲了一下解个馋就放开了她。
陆曼曼忍笑,也才想起这是她亲爱的高材生男朋友,见他身上是够冷的,一整天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随后就伸手挽住他胳膊,带他到饭桌上先喝点羊汤暖胃。
锅里还有羊蝎子,老爷子老太太赶紧给他弄了一碗羊蝎子。
周严丰一个人开了车过来,饭后刚好带着家人回家。
陆曼曼回去就翻他公文包。
当了女朋友就这点好,什么都不用顾忌太多。
周严丰也由着她乱翻,见她翻来翻去找不到,告诉她在最里面的夹层里。
陆曼曼找到了,冲着他扬了扬。
周严丰眼里无奈,摆了热毛巾过来给她擦了把脸,问她,“想不想出去玩儿?”
陆曼曼,“哪儿。”
周严丰,“首都。”
陆曼曼小小地“啊”了一声,停下研究避孕套包装袋的动作,抬头看他。
周严丰现在对她这张雪肤小脸简直没有一点抵抗力,她抬头看他,他就情不自禁又想吻她,喉结滚了滚先说正事,“想去今晚我们就走。”
他摸了摸她小脸,“说好给你拍照,过去了旅游景点多,正好多拍点。”
又说道,“你想坐车,我们就开车去,坐火车也可以,我叫小徐已经买了票。”
这也太突然了,陆曼曼还真是惊喜,说起来穿过来这么久还没去过哪个地方,要是去首都,岂不是可以趁机买两所四合院。
忙道,“去去去!”
不过,“不开车,我们坐火车。”
就他那个车长途跋涉不得把她屁股颠成两瓣儿。
周严丰笑着亲了亲她额头,当即就给小徐打电话让过来,他显然提前有这种安排,就等着她这边确定。
时间紧迫,陆曼曼先洗个澡,周严丰下楼跟父母说了一声,上来收拾两人东西,女朋友的东西尤其得收拾仔细了,那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也一个不落地给她带上。
还有她从他公文包翻出来的套。
陆曼曼这边洗好澡了,小徐也过来了,跟着周严丰底下一名参谋过来的,两人帮忙把首长和首长夫人的行李搬上车,然后当晚就随着周严丰和陆曼曼一起上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