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严丰说一半,手指轻轻揉了揉她香腮,但笑不语。
陆曼曼想到那封电报,想笑又忍住。
问他,“昨晚上忙完坐的火车?”
周严丰嗯一声。
陆曼曼轻轻挑了挑眉,揶揄道,“马不停蹄赶回来,就为那个?”
周严丰坐在床侧,俯着身一条手臂环在她头顶,修长宽大的手掌在她头发上轻轻摩挲,另一只手揽着她腰,在那腰际游离。
听出她语气里的调笑,也丝毫没有掩饰蓬发的欲,牵着她手放上去,薄唇贴紧她的脸说,“想得厉害。”
她手指柔嫩,感觉不要太好。
难忍地唔一声,沙哑的声音坚定有力,“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随即将唇压上来吻她那张小嘴。
他洗过澡,头发微湿,身上穿着睡衣裤,布料比常服轻柔又薄,那处触感就越发明显。
陆曼曼手指发软,灼热的男性气息紧跟着喷洒过来……她才发现她比想象中还要想他,即便被他气息烫得全身发麻,都情不自禁张开唇迎上他的吻,两条胳膊也紧紧搂住了他脖子。
只是正难舍难分,忽然想起什么,忙把人推开。
周严丰咽下口水问她,“怎么了?”
陆曼曼喘了两口气,气息不稳地支起身来说道,“还没刷牙呢,等等……”
周严丰不愿意再等下去,把她推回来,唇又压了上来,“不碍事,老公口水帮你漱。”
平时的冷静自持都被狗吃了。
陆曼曼推他脸,“讨厌。”
给他科普,“早上不刷牙,嘴里有细菌。”
说着指尖在唇上轻轻一抹,自己都嫌弃起来。
周严丰被她模样逗笑,胸腔都震动着笑意。
手指勾了勾她下巴,“好,听你的。”
不过不用她起来,他很快起身稍微整理了整理身上略有些凌乱的睡衣裤,走出书房。
陆曼曼昨晚看着他日记睡着了,借此机会将他日记锁回抽屉。
周严丰很快回来,除了牙杯接了水,还打了一盆热水给她洗脸。
等陆曼曼洗漱了,将脸盆之类都收回盥洗室去,再进书房时他锁了门,关了灯。
陆曼曼趴在被子上,在昏暗中看他没有走过来,而是到那张办公桌那里,摸着黑把桌上的东西拿下来,然后搬起桌子放到床边靠墙的位置。
陆曼曼不解其意。
但也懒得多问,只问他几点钟回来的,爸妈知道吗。
“差不多四点半,爸妈还没起来。”
周严丰回道。
陆曼曼这才注意到外面天还黑着,看了看手表,此时刚刚过五点。
问他,“路上有没有吃东西,饿吗?”
周严丰扭头看她一眼,意味不明。
过了片刻将桌子摆好了,拉住窗帘,抬脚过来将她整个人抱起。
他咬了咬那白皙的耳垂道,“饿了有将近大半个月。”
陆曼曼实在想他,从未体验过的想念,人真真切切地回到身边,思念越发深刻。
还有什么好纠结的,爱了就是爱了,人生一世,此一时彼一时,及时享受当下才是真谛。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勾着他脖子,贪婪地往他身上贴,声音又娇又媚,“那现在就给你吃,把你喂饱饱滴。”
周严丰轻轻挑了挑眉,当下二话不说将人剥光了,一手抱着,一手将被子堆放到那张靠墙的桌上,把她放上去,提腿埋下。
外面不知何时忽然传来开门声,过道的灯亮起。
周严丰起来压住她唇。
陆曼曼拽住他身上衣服。
周严丰安抚地揉了揉她手指,将她手指放到衣服扣子上,让她给脱。
周秉早自习六点到七点,提前过去跑早操。
准时准点穿好校服出来,到盥洗室洗漱。
盥洗室地面有点湿,花洒上面滴着一点将落未落的水滴。
他愣了愣,扭头看一眼主卧房门,退出盥洗室,折身将过道的灯关掉,下了楼!
周严丰唇离开。
侧耳倾听。
琢磨侄子为什么没在楼上洗漱。
陆曼曼顾不上计较他唇上沾了别的味道,吸了口气,在黑暗里手指发软地胡乱给他解开了扣子,将衣服往下一拉,掰过他的脸,“别走神!”
早饭下了早自习回来再吃。
周秉拿着牙杯和毛巾在楼下洗漱了,朝楼上看过一眼,才出门骑车离开。
太热了。
周严丰盥洗室专门解决了一回,都差点没把持住。
旁边是窗。
陆曼曼拽着窗帘咬手指。
窗帘一晃一晃,又缓又用力。
还是热。
窗台放着周严丰的保温杯,里面还有大半杯水。
周严丰单手拧开杯盖,杯子不是太保温,经过一夜水已经凉了。
他将水浇上去,重新来。
陆曼曼一个激灵差点把窗帘拽下来。
老爷子习惯早起,老太太不许他做那些体能训练,他自从年前带着儿媳练太极,就也跟着练太极了。
陆曼曼看老头练得那么勤快,专门给买了一把挂着长长穗子的太极剑。
老爷子爱不释手。
提着剑出来,不忘先到楼上看看孙子有没有去上学,是不是迟到了!
老爷子脚步显然比周秉要重。
上来一边挽着剑花,一边嘀嘀咕咕地什么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什么中华神功打败你个狗日的。
只不过走到儿媳门前,免得吵到儿媳睡觉就很收敛着些,到了孙子门前才又放开手脚,推门道,“小秉?”
陆曼曼头脑昏昏,什么都不管不顾。
周严丰少不得一边捂着她唇,一边再把人死死压住,等老爷子下楼去!
老爷子看房间里空空,挽着剑花放心离开。
田阿姨也起来了,张罗起做饭。
只有周芝芝还恬然睡着。
老太太搂着奶乎乎的小孙女,等小孙女睡醒了再起。
老爷子练完了,经过门厅才发现他儿子军帽在衣钩上挂着。
顿了顿抹了抹下巴,吧砸吧砸嘴,“嘿!”
偷悄悄地就回来了,跟爹娘都不打一声招呼,还是媳妇香!
老爷子搓搓手掌,希望儿子速度快点,赶着春暖花开的时候后继有人。
周秉下了早自习回来吃饭。
周芝芝听到外面哥哥的声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老太太跟着起来,“哥哥放学回来了,奶奶给你穿衣服,芝芝起来跟哥哥一起吃早饭好不好?”
周芝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脸仰天道,“哥哥!”
周秉外面听到了,在门前说,“快穿衣服,哥哥等你。”
田阿姨熬好了小米粥,烙了葱油饼,煎了馒头片,白水煮了鸡蛋,热好了牛奶,拌了酸甜微辣的黄瓜条和一个清淡的豆芽。
“吃饭啦!”
周秉抱了妹妹过来。
老爷子老太太也过来了。
田阿姨朝楼上看一眼道,“我看看小陆有没有起。”
周秉刚要出声阻止,老爷子挥着手道,“先别,让她好好睡,什么时候睡够再说!”
还道,“每天够累的,别上去打扰。”
周秉把话咽下,扭头喂妹妹吃鸡蛋。
老太太看老伴神情多少有点神秘兮兮,转念一想,凑过来小声道,“回来了?”
老爷子冲她挤挤眼。
饭后周秉没怎么歇就又去了学校,老爷子出门找人下象棋,老太太喊了田阿姨带着小孙女一起到自由市场转转。
周严丰身上覆盖了一层薄汗,见她软软的没有力气,俯身亲了亲那红艳艳的饱满水润的唇,将人裹在被子里放回床上。
“给你弄点饭。”
穿起衣服出了书房。
外面天空雾蒙蒙,楼下静悄悄没人。
饭桌上留着纸条,“我们都出去了,早饭在锅里,都别饿着。”
字迹娟秀,一看就是老太太留的。
后面跟着一串鬼爬一样的字,“机枪扫射,誓死拿下阵地!生男生女都是宝,想要添丁增口就——”
后面一道划痕,估计老太太不许老头子瞎喊口号。
周严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