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头顶的问号愈发清晰，其实压根没这必要，因为蔡华安本就不严格，自习课说点小话而已，只要控制音量都是没问题的。
见我愣在那边，陈欣谣皱起秀眉，再次指定纸条示意。陈同学好像对这种交流方式格外坚持……
林浩只好抛弃常规思想，兴许就是因为太过执着于该出现的情况，才会使他越发无聊。
便提笔在那段疑问的下行回以解释；不是不请教，是人太多了。
将纸条放在桌边，陈欣谣心满意足的接过，从林浩的视角看只发现女孩正在埋头回复，传回来时，在他回答的正下方诞生这样一段话。
——那请以后的林浩同学动作再快些，因为我才是你的教师，就不要麻烦别人了。
……这段话值得林浩深思，所以陈同学不满意的点在于我没有请教她？还是单纯不想麻烦陶白俊？林浩其实更偏向前者。
……
晚自修一下课，张瑄便遥遥领先了所有人，快马加鞭的赶往篮球场，还不见学妹人影，篮球砸地的咚咚声便清晰响彻。
楚晓一如往常，冲刺跃步将球送上篮筐，很好……逐渐也有他装逼时的影子了。
见学长到来，楚晓停下手中的动作，坐在长椅上，感觉今天的夜空比往常都要灰暗。
“怎么样？比赛赢了没？”张瑄悠闲的坐到旁边，下意识问。
楚晓神经一紧，怎么上来就问这个……不论是赛前的几天练习，还是赛场上的那声加油，她越发觉得学长对自己抱有很大厚望，于是更加难以启齿。
张瑄见人迟迟不回答，试探的又问；“输啦？”
楚晓视死如归的点头，两手并拢放在腿上，显得拘束又紧张。
旁者则满脸茫然，不明白学妹为何要做这种表情。“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不用太灰心。”张瑄毫不在意的安慰。
女孩紧绷的小手松动，意外的看向学长，而张瑄则因为学妹再次变化的表情变得更加茫然。
“我这话有问题吗？”他忐忑的问。
“没……没问题。”
“哦，那就好……”
对话氛围逐渐尴尬，张瑄的内心世界开始懊恼砸东西，明明之前和学妹对话的感觉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是因为他的加油导致关系变僵了？难道学妹并不喜欢这种鼓励方式？
相比张瑄的无限脑补，楚晓的内心世界虽然要好上许多，不过仍在手忙脚乱的寻找话题，对人家莫名诞生的惭愧感浑然不知。
“学长，你白天为什么会出现在体育馆啊？”楚晓轻飘飘的问。
可正在极度谴责自己的张瑄顺利的把意思理解为；学长真是不务正业，上课时间居然偷跑出来玩。
于是慌忙给自己开脱；“我这是刚好有任务在身，又刚好经过体育馆，想着过来瞅瞅而已，绝对不是有意偷懒！”
听着有些文不对题的回答，女孩的大脑塞满问号。“偷懒？”
“我没偷懒！”张瑄异常重视的纠正。
“我，我知道学长没偷懒，不用刻意强调的……”
张瑄感觉空气中的尴尬并没有消除，反而越发强烈，楚晓倒是很快适应了这种状态，捡起地面的篮球，望着它出神，导致遗憾的情绪出现时都未曾发觉。
“突然觉得好可惜。”
“可惜什么，只是一场比赛而已。”
楚晓泄气，手中的篮球跟着滚落，慢慢前进一些距离后彻底老实，经过秋风吹打，便会再次滚动。
“你说感谢要挑胜利后说出来才好，但我却输了。”
张瑄撇撇嘴，跑过去捡起滚远的篮球。“道过谢就行，不需要去纠结这种设定。”他心虚的摸鼻子，其实这只是摆脱正式的一种说辞而已，没想到学妹居然记心里去了。
楚晓沉默，昨天在学长说出这番话后，她是真有这种打算，虽然没信心，但如果能赢得比赛，她想再跟学长道一次谢，那样确实会更加完美。
然而事与愿违……
“可惜有什么用，开心才重要，别垂头丧气的了，接球。”张瑄右手一抛，篮球在空中划过弧线，被楚晓稳稳接住。
灯光折射下，女孩的俏脸逐渐清晰，她弯起嘴角。
“嗯！”
晚风吹撩着齐肩短发，她不经意间仰望天空，忽然发现驱散的不仅是阴霾，厚重云层逐渐拨开，显现星河璀璨，也终于意识到；今晚的天气一点不坏。
……
周五，这周的赵晨曦并没有和陈欣谣一起回去，因为游戏上的福利迫使她尽快登录。于是林浩与陈同学整理好东西出校门，这次没有看到李含蓉，推断大概率还没出来。
他坐在石质平台上默默感叹；现在的年级管理也太卷了吧？初一居然比初三放的还晚。
闲着没事干的陈欣谣一会儿坐到旁边，一会儿又跃下石台，忽然百无聊赖的问；“含蓉学妹学习怎么样？”
“不知道，应该蛮出色的。”
林浩从没了解过这邻居的成绩，不过以刻板印象来判断，文静的女孩子学习都不会差。
没让两人等太久，李含蓉便随着人群钻出来了，经过几次照面，她在面对陈欣谣时自然了许多，虽然话题依旧少的可怜。
三人从巷口出来，顺着镇中侧面的水泥路缓步前进，期间林浩一直有意无意的四处张望，前几个星期也没发现目标，这让他感到很奇怪。
“好久都没见到过小黑了。”
陈欣谣认同的点头，昂着脑袋回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烧烤那会吧……不排除是去别的地方闯荡了。”
转移阵地的猜测无法让林浩信服，因为对一只流浪狗来说，既然这块区域能获得食物，大概率就不会轻易离开。
李含蓉神色淡定中透露疑惑，破天荒的开口；“小黑是谁？”
陈欣谣微笑着解释；“是林浩同学发现的一条流浪狗，之前经常和我们一起回去。”
得知是流浪狗后，比较残忍的思想作祟，李含蓉轻易设想到最糟糕的情况，她不再吭声。
由于分岔的十字路口是必经之路，林浩与陈欣谣一致决定先去附近的心宜奶茶走一遭，而李含蓉相对就要迷惑许多，甚至连奶茶店在哪都不知道，只好稀里糊涂跟着两人。
熟悉的营业牌匾依旧悬挂在门上，三人陆续进入，头顶的橘黄小灯泡将房间渲染的格外亮堂。
“欢迎光临~”丸子头店长系围裙，笑容职业又不失亲民，托着下巴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