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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修的二班教室永远那么静谧,唯独笔尖落在纸头的喳喳声能够勉强捕捉,林浩已经将作文的第一段写了上去,直到现在都保持着畅通无阻。

“林浩同学,你……”

陈欣谣话还没说完,后者反应更大,立刻将纸张上方早就准备好的书本移下来盖住字幕,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气氛静默两秒,换来的是陈同学满眶狐疑的眼神,她暂时抛弃原先目的,笑意更加放肆;“你盖什么?心里有鬼是不是?”

林浩赧然,“这种类型的作文,当然不好意思给别人看啊。”他含糊不清又略微理直气壮的解释。

陈欣谣揣摩,确实不论书写的对象是谁,对于脸皮薄的人来说终究是不可分享之物,于是微笑着抬眸妥协;“知道啦知道啦,我不看。”

“话说林浩同学还有黑笔吗?能不能借我一支?不小心把备的那支也用掉了。”女孩双手合十,诚恳请求。

“我找找看……”林浩俯下身子,在书包底部胡乱摸索,很快就摸到一根笔状物体,拿出来却是空的笔壳,笔芯与笔盖全都不见踪影。

气氛略显尴尬,林浩讪笑,先将空笔壳放在桌面,继续俯身翻找,陈欣谣感觉此时的少年有点像盗版的哆啦a梦,她并不急,只是静静等待“哆啦a梦”掏出合适物品。

期间林浩的手摸到了许多不相干的东西,笔芯、橡皮擦、尺子什么的应有尽有,由于触感不对便被直接忽略了。

经过一番不算漫长的寻找,林浩终于摸到另一根新黑笔,俗称备用笔。

陈欣谣发愣,后知后觉的接手,眉目复杂;“感谢林浩同学的帮助,但也是时候准备铅笔盒了吧?这样零散分布很容易丢的。”

面对陈同学的贴心提醒,林浩属实觉得有没有铅笔盒都一样,扔书包里是难找了些,但大概率丢不了。

“感觉没必要,反正初中时间只剩半学期了。”

“以后还有高中呢,学业路漫漫,真希望林浩同学能把自己活得精致点。”陈欣谣平静的看着他,像在诉说再简单不过的心愿。

“好吧,我会考虑的……”林浩瞬间失去本心,模棱两可的妥协。

……

在之后的时间里,林浩边写作还会边抵防陈同学偷看,即便知道人家不会无厘头窥探,还是会下意识采取措施。后来这种戒备渐渐淡化,因为他发现陈同学一直在专注书写自己的文章,连脑袋都不带动。

整个晚自修他顺利将作文完成三分之二,不打算带回寝室继续写,毕竟要是让203的那些活宝们看到,难免会调侃。

林浩推开寝室门,陶氏两兄弟最先归来,正在畅聊着关于数学的问题。他忽然有些好奇像陶白俊这样的正经男人,会怎么写青春题材。

毕竟别看他对付男生时特无情,但只要将对象换成异性立刻就得内敛。

“陶白俊,语文作文你怎么写的?”

后者表情安若泰山,并没有被难倒。“当然是随便编啊,反正老师也分辨不出是不是真的。”

林浩神色微妙,他感觉这种题材连编都不好编吧?看来是低估寝室长的想象力了。

这时赵润杰垂头丧气的走进来,愁眉不展,林浩自觉的让开道路,视线顺着身躯飘动,发现他麻利的在卫生间洗漱完后,又魂不守舍的上床,盖上被子安稳躺平。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默契的陷入寂静,直到江逸然哼着《好汉歌》迈入寝室,糟糕的氛围才有所缓和。

“怎么都这么安静啊?”

陶白俊用眼神示意赵润杰,江逸然虽然有些迷惑,却足以认清对象,慢悠悠的走到人家床边。

“嘿,这么早就睡觉啊?”

赵润杰生无可恋的盯着床板……

“有啥不开心的跟江哥说说,江哥我铁定给你哄好。”

赵润杰生无可恋的盯着床板……

江逸然摸不着头脑,赵润杰平常即便话不多,但也不至于死气沉沉啊。求解的扫视四周,没人能给予答复。

这时赵润杰突兀开口,把床边的江逸然吓一哆嗦。

“即便写下再多关于学姐的文字,心中再怎么缅怀,却始终见不到学姐……为什么世界这么残酷!”

其余人;……

“好家伙,原来是emo了,那没事,自己调节去吧。”

江逸然话锋转变过于迅速,起身拿起一包纸准备去拉坨大的。林浩嘴角抽搐,他大概能猜到赵润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等江逸然肠道疏通完成,发现人家还处于自闭状态,想不通的他又坐回床边,抓耳挠腮的问;“你既有学姐联系方式,还知道学姐家在哪,怎么可能见不到?马上就放寒假了,学姐总得回家吧?想见不是随便见?”

赵润杰有所动摇,默默翻了个身,矢口否认;“说的轻松,处在同地方与相隔两地,那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体验。记得学姐刚离开镇中时,我每天周末回家都会找她聊天,就算没话题,最基本的问候也不会少。”

他紧绷的表情有所松懈,“学姐当时也会向我分享高中生活,时不时吐槽两句日常。但直到初二下册,哪里还能维持每周聊天……甚至几周都没畅聊过,学姐好像渐渐不在乎我了,也很少给我主动发消息,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学姐的为人咱都清楚,不太可能因为时间变得不在乎人,可能是单纯没话题了吧。”江逸然理智推断。

“也可能是这个原因,之前咱不是组织去春游嘛,我当时就把这件事分享给学姐了,那次聊天很成功,让我找到了以前的感觉……”

江逸然不断点头,忽然叫停讲述,“你等下。”他爬到上铺拿走搁在床头的瓜子,又搬来个小垃圾桶放面前,然后坐回原位。“继续吧。”

赵润杰没有丝毫不自然,全然把他当成倾诉对象。“但也仅限是那次而已,初三后,聊天频率越来越少,有时想起这回事,想去翻学姐聊天框,都不知不觉被压到了很下方,再点开来看,已经不知道要说啥了。你现在让我邀她聚聚,多尴尬啊……”

赵润杰叹气,难免悲从中来。时常盯着学姐头像看,想要输入的话题总会撤回,他想要否认,他觉得像学姐这样好的人不会就这么忘掉他的,也曾幻想过再次见面时,学姐还那么开朗,还能够笑逐颜开的摸他脑袋。

可每当察觉最后的聊天记录停留在2020年的3月时,又会使他陡然清醒。

——兴许盘坐在公园大树下,阳光会从微小的叶缝中私闯进来,我们打趣着“热舞”表演,欢快吃零食的场景,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