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麒麟问话,对方立刻当着他的面呼叫询问了两遍,才报告道:
“被救特殊人员均已在转移路上,幸存者里,家里6人,其他家族成员7人,实验室相应资料已全部篡改完毕,纸版记录已焚毁,我方营救人员轻伤11人,其他无。”
又顿了下,他才有些惋惜的硬着头皮小声继续道:“但,他们被困时间太长了,身体情况都很糟糕,大都积重难返。”
说的很委婉,潜台词只有一句话:虽然都救了出来,但大部分已经是废人了。
张麒麟微微点头没说话,心里却升起些微庆幸。
唯独系统恨不得叼着小手帕在角落哭一场,
这哐啷啷的药品全部砸下去,他们的积分到现在已经是负数啦!
还是凭良好信用临时找世界赊的积分高利贷……呜呜呜。
可惜,它敢哭不敢言。
见张麒麟依旧只点头,表情平静的看着远处养老院,这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法狠心把另外一些话提出,默默一敬礼,主动归队了。
一会后身上已经满是血痂的张海燕背着另一名穿着病号服披散着凌乱头发的女子当先出现在张麒麟视线中,
身后同样看不清衣服和身体本来面目的张百八、张隆六、张海良也各背了一人,还有两人正互相搀扶着蹒跚跟在最后,张海峡则慢慢跟在两人身后。
在更后面,还吊着几名医疗兵,抬着两个空担架,隔着太远,看不清具体表情。
那些药物在出发前张麒麟已经都给了张海燕,只分装了一口苏生水,但现在看来对方还并没有用。
思索片刻,张麒麟就知道了原因,
之前应该是没时间,之后则是太过扎眼。
他看向张海侠等一行人:“把人背回来。”
张海侠立刻应声带着张千军小跑过去,
一边的张海盐本来是跃跃欲试第一个要上的,可惜被张麒麟揪住了后脖领。
“族长,其实我号称南洋小花蛇,身体可软了,绝对适合背人……”
张麒麟没说话,瞪着对方的眼睛里只表达了一种威胁:你是自己闭嘴还是我帮你闭嘴?
遗憾叹口气,张海盐对着张麒麟双手合十一鞠躬,假装自己在练闭口禅。
见张麒麟还是拎着他衣领不放,身体顿时妖娆如无骨蛇一般顺着那手扭靠过去,
看似千依百顺,实则突出的就是一没脸没皮毫无下限。
然后他后脖领处的手停了两秒,一股巨大力道瞬间将他扯远丢出去。
张海盐顺着这只是大,但不快的力道从容飞远,再一扭身旋转便灵巧的稳稳落地,刚在心里笑自家族长太纯情不禁逗,后脑勺被重重敲了下,
眼睛都被这下挨得在冒金星,他干娘阴森森话语已经响彻在耳边:
“没大没小,族长都敢这么皮,看来是茅厕没洗够。看老娘回去怎么收拾你,再有下次,吃喝拉撒就等着都在茅坑吧!”
捂着脑袋惊愕一环顾左右,张海盐懂了,原来族长是把他丢干娘这了,
外面他是可以小小称王称霸一下,但在本家人面前……唉,起码这里的打不过,一个都打不过。
族长果然是个妙人。
看着周围一圈不善眼神,他在心里叹口气,开始默数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被多少个人揍多少遍。
这年头,在家里没点本事都没法随意说话了,张家气嘴不好当啊。
他老实跟在自家干娘旁边,闭嘴了。
——
“家主,要再加车吗?”
看着已经在加速,最多一分钟就能赶回来的一群人,棕发司机再次上前,
回头看了眼那三辆像大号面包车一样的救护车,张麒麟摇头。
想了想,他道:“不带医院。”
那里的环境不一定安全,也很难藏住一些秘密。
司机犹豫了下:“那带回您住的四合院?”
这样也可以,方便有情况随时反应,
“嗯。”
待张海燕一行人背着人回来,没有过多言语,
一群人立刻以最快速度将还晕着的几人送上救护车输液监测,
虽然每辆救护车只有一名医生,不足以操控所有仪器,但同行而上的张家人本身就是最好的助手。
张海峡带来的一行人全权接管了三辆救护车的安保。
原本还隐约针锋相对的一群人勉强达成暂时和平共处成就,各自上了车。
已经变得有些浩浩荡荡的30人、五辆车组成的车队在几名士兵的敬礼示意下驶离了现场。
为首的一辆救护车上,除了居中躺着的两人和一旁的医生,张麒麟和张海峡,还有张海峡带来的另一名充当助手的张家人在这个车厢中,车头则是司机和另一名张家人。
看着面前已经再度昏迷的两人,张海峡总算平复了一下略有激动的心情,
示意其他人避嫌转身戴上耳机听歌。
重新冷静下来的他收回目光扭头再度看向张麒麟,
“老大,有件事,还记得鲁王宫那个找娘被我们救的小姑娘吗?”
微一眨眼,正在心里反复盘算药物分配方案的张麒麟一脸茫然看向他,
谁?
见张麒麟想不起来,张海峡也不兜圈子了:
“被困实验室的4号张海荨曾化名董寻,二十多年前跟京城杨家借种生了一个崽,之后就在前往泗州古城找信物时被抓了,这件事里可能有其他问题,还有杨家那个有我们血的崽,怎么办?”
不知道。
愣了好一会,再望向张海峡,张麒麟眼里明晃晃的就透出了一个信息,
——你说的,你接的,我的办法就是你自己和人家私下商量处理。
看着自家老大平淡表情中却隐约带着的你怎么也把这种事问我还不给我解决方案的隐晦谴责目光,张海峡:“……”
老大选择在自己这摆烂怎么破?
当然是……让他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