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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奇怪,我们到现在跑了有半个多小时,虽然路上安全,但是我的到现在也没有发现尽头的村庄痕迹。”

见几人都没立刻说话,似乎还在思索内容,她又补充了一句:

“在纸鹤感应中,路尽头的灯火距离和我现在眼前看见的感觉是一样的。”

但纸鹤早就飞到前方八百米开外,视野感应却毫无变化,显然极不正常。

大牛顿时有些急:“那我们岂不是一直在原地走,不会是鬼打墙吧?要不我拿黑狗血泼着试试?”

“不能泼。这是阴阳路。”不知什么时候跑在最前面的张麒麟罕见发声了。

声音不大,但迅速拉住了整个探险队和直播间观众的注意。

当下就有观众发弹幕当皮皮虾: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我家张神传达了新指示,这路不能泼狗血!不能泼狗血!不能泼狗血!重要的话说三遍!找死者请自动去队尾落单自杀,不要害队友。】

【哥,我从第一次直播起就是你粉丝,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当圣经听了,那能再配合我出一本圣经注译,把这内容扩写解释一遍吗?】

【@一个问题两千起步上不封顶多多打赏有优惠,瞎哥,你这名字改好长,我要问阴阳路是啥,解答的满意,爷给你打赏20个线下大保健!】

观众闹哄哄,指挥室中为首的二人思绪在看见吴协直播间那些个名字上时就已经停滞。

黄为民,这是当年独自走进禁地失踪的那位老领导的全名……。

“你真的把人都找到了……”老刘轻喃一声,低到几乎旁边人都没听清:

“可以回家了,哥哥。”

突然,他听见指挥室其他人开口讨论的声音:

“应该是这条路有一定压制性,让追在小周他们身后的白骨们都安静了。”

“有可能,我查了下张先生所说的阴阳路,据说这条路是只出现生死边界上,可以连通阴阳两界。有些地方又叫阴阳同路。是阳人行走的路和阴人行走的路重合在了一起成为了一条新的路,一旦这条路出现的话路的旁边便会发生大事。 ”

“什么大事?”

“没有记载。只是写这里面不能撞路上看见的任何东西,更不能在路上见血,如果不幸走上路,迅速原路倒退离开,如果走了相等步数还在路上无法返回起点,那就只能一直向前。”

迅速回过神,老刘皱眉看向另一处视角的直播屏幕。

除了一开始顺利跑出的张麒麟一行人,剩下的切尔西,艾伦,杰森三人和沈陶宁三人已经成功合成一队顺利下山来到张麒麟等人一开始待的小路上。

张麒麟等人跑下山时时间尚早,白骨只是堪堪爬出一些,后方也较为干净,更没多少东西拦住他们去处。

而周成业等人则是一路浴血奋战,从尸山里艰难杀出,期间又经历了埋炸药等事情的拖延,前后左右都满是白骨纠缠,行尸走肉一样的森森白骨多到像是想将他们彻底淹没。

可他们踏入那条在他们眼里极为清晰的小路时,仿佛越过了一道无形的阻隔。

霎那间,一切都不一样了;

前方拦路噬人的白骨消失无踪。

后方紧追不舍的行尸也安静了。

在他们身后,无数的森森白骨伫立在山间丛林中,那一双双经历死亡侵染的眼睛,漫山遍野的黝黑窟窿都在直勾勾地盯着下方。

仿佛时间被定格。它们宛如被按下暂停键的雕塑,又似乎带着某种无言的东西,目送下方的六人上路。

…………

现场。

断后的周成业看着后方这一幕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一旁艾伦骂了句脏话就拉起枪栓想对着后方群山骷髅来一梭,但被章磊轻声拦下。

【亲,人生地不熟的,白骨精都不追了,我们还是老实点哈。】

【追张哥!追张哥!】

压下心里些许不安与不解,一行人以最快速度把节目组已经编纂好的注意事项看了遍,抬脚追向前方看似还能看见些些许亮灯的张麒麟等人。

前面的壬煋等人此刻还在问话。

听着张麒麟突然发话警告不能泼,大牛翻包动作顿时停了,但也是满脸不解:

“张爷,万一泼了会咋样啊?”

说着他脚步慢慢停下,似乎有些想休息,但前面张麒麟如同脑后长了眼睛,反手又拽了他一把。

没回头也没解答,张麒麟只是改跑为走,同时道:

“不能停,静下心走到天亮。”

“天亮?”胖子看看光脑显示时间,顿时龇牙咧嘴起来:“我的乖乖,现在可才(晚上)七点多,那接下来咱们岂不是还得走十多个小时?这破路是让咱们玩儿马拉松呢还是遛狗呐?咱们走得没劲收拾它们了才让咱们进村睡觉?”

“不,不至于吧?”拍拍自己已经有些酸的腿,大牛苦着脸:“如果是时间到了才能进村,咱们也不至于要一直走吧?不如走慢点,节约力气?”

吴协瞟着后方在追来的六人,想起一开始小哥对周成业回应的组队一事,也开口道:

“我记得古籍上说阴阳路是生死交汇之地,越走慢甚至停下,越有可能在路上撞到些非同寻常的东西,甚至迷路。”

“但如果我们只是需要走路到天亮,我们不如等等后面周队他们过来,大家一起走?”

如今是在禁地,那边还有伤员,能帮还是帮一把为好。

张麒麟默默一又摇头,不觉得后面的人能赶到他们身边,一如前方那一直到不了的村落灯火。

走上这条路之后,他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周遭阴气在不断加重。

不仅如此,在他感觉中,有许多看不见的东西在中途加入和他们汇聚,就好像看似严实只有一条直线的路上,其实有多到数不清的分叉口。

他轻声道:“不一定是同一条路。”

壬煋看了眼前面张麒麟,默默扬了只纸鹤飞向后方。

可没出十几米,在光脑注视中,那纸鹤从路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