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周遭声音收之耳底的明卿卿,站在台上一阵无语,能不能先不要讲故事了?她要速战速决。
她又提高了声音:“到底打不打!”
就一句话,猖狂之至,与前两位有过之而不及。
底下的轻舟一阵摇头:还说裴公子呢,一个比一个张扬!一个比一个找揍。
“打!小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一个灰袍男人,鹰鼻勾,眼睛狭长,一看就是精于算计之人。
此刻因着明卿卿一句话,彻底挑起了他的怒火,他轻蔑地看着眼前娇小的姑娘。
明卿卿持剑拱手:“在下京城明家江湖客明卿卿,请赐教。”
她看了一眼,便看出此人身染血腥,眼中那将人视作草芥的蔑视,定然是江湖亡命徒了。
男人不屑至极,手里拿剑,敷衍道:“江湖剑客薛长山。”
他轻哼一声,周遭石涅之色气浪席卷而出,皆化为锋利的利刃,他连剑都懒得拔出来。
只是一挥手,那些利刃皆朝着明卿卿而去,带着无端的杀气。
眼前这小丫头片子细皮嫩肉的,自命不凡,以为自己身份尊贵,就了不起了,今日他便要她血溅当场,反正他本就是亡命江湖的暴徒,这种人死了也就死了,他也不怕。
杀了少年英雄,还是小郡主,他定然名扬天下,说不定还能入鬼域,当一当那恶鬼呢。
这么想着,他周遭杀气愈发浓郁起来,甚至想要将对方一击毙命。
容摩天皱眉,这薛长山未免太不把他容家放在眼里了,此次比试说了不可伤人性命,况且眼前之人乃是京城昭玥王之女,可不是他们能惹的。
他手中气浪凝聚,杀气藏于其中,只待若是这位小郡主抵挡不住,他便出手,直接打死薛长山。
胆敢挑衅容家,该死!
众人皆屏住呼吸,全场人都紧张极了,听了那些故事,虽然少年人太过轻狂,但是若是死了,岂不可惜!
只有明卿卿的小伙伴们,轻松极了,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瓜子和桌凳,坐在那里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讨论。
众人:……拜托,你们的小伙伴,你们的生死之交命悬一线!
台上的明卿卿却是嘴角沾染着笑意,眸光潋滟,她把剑一挥,东方既白色气浪都未出来,就只是平平的一剑,就斩碎了对方的玄力气浪。
众人瞠目结舌,目光里皆是不敢置信。
“这这这,薛长山真是七重天顶峰啊?假的吧?”
“就是,假的吧。小郡主连玄力都未动呢。”
……
容摩天亦是愣了一下,手里的气浪顿住,好半天没反应不过来,他带着审视的目光赤裸裸打量着明卿卿。
这小郡主,到底是多高阶级?他竟是半分看不出来。
空剑斩碎气浪,还是七重天顶峰武者带着杀意的气浪,闻所未闻。
台下的裴尘羁和宋语晚看不出来,但是轻舟和无相却是看出来了,薛长山出手便是杀招,丝毫不顾及他人性命。
轻舟眼底戾气渐起:“薛长山胆敢,竟然动杀招!”
无相合手:“阿弥陀佛,这位薛施主未免过于狠辣,卿卿施主想必不会放过他了,今日想必要染血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虽是这么说着,他那双慈悲为怀的眼中却闪着光。
宋语晚听闻此,眼神微眯:“比试规定,不可伤人性命,这薛长山未免太过分了!”
裴尘羁拍桌而起:“薛长山,你这剑练得不错啊!”
众人自然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论,其中不乏高手,自然也看出了薛长山的杀意,此刻裴尘羁听闻,难道不是该气愤大骂吗?怎的还夸起对方来了?
薛长山狞笑:“哦?多谢夸奖,剑还未拔,没曾想,竟让小郡主偷袭成功了。”
裴尘羁耻笑道:“是啊,啧啧啧,这还没拔剑就这样了,拔剑了还得了啊!想必是人剑合一啊!你练的不是上剑吧。”
薛长山神色一凝,隐隐有怒气道:“什么意思?”
“上剑不练练下剑啊!”下贱。
“你!”薛长山拔出剑,指着裴尘羁,满脸狰狞狠意。
要不将这几个一块儿杀了吧,杀一个是杀,杀两个杀三个也是杀。
一股东东方既白色气浪席卷而来,将他的白虎长剑打过来。
薛长山一惊,侧身躲过气浪。
“你的对手是我。”明卿卿轻笑,可是却掩藏不住眼底戾气,敢拿剑对着她护着的人,找死!
“偷袭一次成功了,就以为你能打得过我了吗?”薛长山面色狰狞,身为擂台赛第二名,今日一再被一个小姑娘下了面子,他满脸阴鸷。
容摩天眉头微皱,说是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薛长山一路打下来,手段狠辣无比,身为他的对手,无论是挑战他,还是被他选中者,不是被废去武功,就是半身不遂,没有人能完好无损地走下台,正也因为他稳居第二,极少有人敢挑战。
可是这位小郡主,明显是丝毫没有将对方放在眼底,甚至那动作是想速战速决,不知是少年无畏,还是真的实力卓然。
无论如何,大比在即,不可横生枝节,这几位金贵,不可伤在他容府。
明卿卿确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底,本想着速战速决,可是对方不仅对她动了杀意,还对她的小伙伴们动了杀意,那此人今日必然要血溅当场。
身众人只见,薛长山持剑一斩,带着赤裸裸的杀气倾覆而来的石涅之色气浪,化为猛虎。
“吼——”
猛虎长啸,穿透天际,势如破竹,带着狰狞的杀气朝着明卿卿而去。
四座皆静,屏住呼吸看着擂台之上,但凡有点玄力之人,哪一个看不出来,薛长山这是动了真格啊,这是要一击致命啊!
他们突然有些害怕了,怕看见那个身形娇小的小郡主血溅当场,又有些期待,总感觉这次可能也会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