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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岳林万万没想到,苏时酒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他深吸一口气,捂着胸口,像是一只被人用力扼住喉咙的鸭子,从脖子处往上的部分瞬间涨红,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苏时酒:“你——你——”

苏时酒慢悠悠道:“我什么?”

苏岳林憋了半晌,却在对上苏时酒那双冷淡中带着些许戏谑的眼神时,一句话都没能成功说出口。

他突然再次清楚的意识到,如今的苏时酒,已经不是任由他随意欺负的人了。

苏时酒的背后……

站着顾殊钧,等同于站着整个顾家。

连苏岳林这个亲生父亲跟他对话,都低人一等,且需要斟酌再斟酌,万一真惹恼了苏时酒,人家去随便吹吹枕头风,都够苏家喝一壶的。

想到这里,苏岳林记起之前被顾殊钧隐晦威胁的一幕幕,更是脸色铁青。

当初顾殊钧找到苏家时,他还以为这对苏家而言,是一个绝好的跻身豪门的机会,却没想到,这一决定反而将苏家拉入地狱般……

苏岳林颓废地后退两步。

见状,苏时酒低低笑了声。

他慢条斯理起身,语气淡淡道:“关心的话说到这里,应该就可以了吧?”

——想必在场没有人会想再听他“关心”谁。

说罢,苏时酒不等人回答,视线落到苏安喜身上,微一颔首:“回见。哦对了,今天的谈话和我的目的,就不需要更多的人知道了,包括高嘉远先生。可以吗?”

苏安喜:“……哦哦,好。”

苏时酒目的达成,转身往外走。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一旁的段红一眼。

段红闭了闭眼。

她当初怀孕时……有些抑郁,一看到苏时酒这个大儿子就感觉头疼,暴躁,十分不喜,再加上前段时间那一场几乎整个江城都知道的丑闻闹剧,让段红感觉十分没脸……

因此,段红今天本来是不打算来的。

是苏岳林求爷爷告奶奶,说苏时酒渴望母爱比渴望父爱更胜,或许会因为她在,好说话那么一些,毕竟也是为了苏家好,为了苏安喜好,而她只需要坐着就可以,所以,她最终还是来了,却没想到,苏时酒从头到尾,都没跟她说过一句,更没有看过她一眼……

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段红看着苏时酒离开的背影,神色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不知道怎的,她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当初小小的一团苏时酒,哭着喊妈妈,以及后来刚从乡下接下来时,看向她那小心翼翼的,充满渴望的眼神。

像只巴掌大的小狗。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在被她冷眼相待与无视,却转头对苏安喜搂搂抱抱,喊“心肝宝贝”的时候?

还是家长会她从来不去,甚至一句解释都没有,甚至连高考成绩出来,她都不管不问,根本不在意,更别提帮对方选学校的时候?

亦或者,是对方趁没课的时候连轴转打工,用自己赚来的钱给她买的礼物,却被她故意看也不看,直接丢掉的时候?

一桩桩一件件,回想起来,竟让人心中有些莫名的酸涩。

不过,她心想,她还是恨苏时酒的。

如果不是苏时酒,她怎么会跟这么个男人在一起?

段红转过头,一双眼眶罕见的微微泛红,看向只敢在苏时酒走后,才在房间中骂骂咧咧的苏岳林,面容冰冷,声音更冷,道:“苏岳林,我们离婚吧。”

*

江城昼夜温差大,晚上降温后直逼零度。

苏时酒走出苏家大门后,恰好一阵风刮来,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刚探头找车,便见停在门口等待的车换了一辆。

——司机走了,换顾殊钧亲自开车来接。

拉开副驾驶的门,周身裹挟着一阵冷风的苏时酒飞快坐进去。

只这么一小会时间,苏时酒的耳垂就有些泛红。

顾殊钧的视线落在上面,喉结轻轻滚动了下,他抬手,将车内的温度又调高了两度。

车内温度高,苏时酒将围巾取下来,随口问:“等了多久?”

顾殊钧回:“没多久。”

“……吃饭了没?”

“没。”

苏时酒:“。”

那看来是刚下班就来了。

他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八点多,想到顾殊钧竟然在外面等了足有一个多小时,不禁问,“怎么不给我发个消息,或者直接进去找我?”

顾殊钧:“你不让。”

苏时酒一顿。

……呃。

在来之前,顾殊钧确实问过他要不要一起,但苏时酒拒绝了——他完全不想让苏家有一丁点儿从顾殊钧身上搜刮的可能。

不过,特殊情况特殊分析。

相对比苏时酒心中的那点小九九,当然还是顾殊钧更重要。

苏时酒正想着,突然觉得此时的顾殊钧……真的好像一条因为主人有点要事,叮嘱在门口乖乖等待后,便完全听话,不管外面是否下雨下雪,都并拢起小只jiojio,乖乖蹲坐在原地,望眼欲穿的大狗勾。

唔。

有点可爱。

想摸头。

苏时酒捻了捻指腹,突然觉得有些手痒。

“苏家那个儿子怎么说的?”顾殊钧边开车边问。

苏时酒回:“有苏岳林在,苏安喜不想说实话,我打算和他另约时间。”

他说着,垂眸打开手机,找到苏安喜。

突然,一只手横插过来,一把夺过苏时酒的手机,“啪”的一声,手机被无情地丢向后座,也不知道屏幕碎没碎。

苏时酒一怔,漂亮的琥珀色眼眸看向顾殊钧。

顾殊钧却并不与苏时酒对视。

他双目目视前方,一双被街灯染的亮晶晶的烟灰色眼眸中染上些许疯狂,似乎注意到苏时酒的视线,顾殊钧从喉咙里压出一声低低的笑。

这笑听起来恐怖又渗人,十足的病态,好在苏时酒跟顾殊钧相处这么久,已经听习惯了,有了免疫抗体,才不至于被吓到。

等顾殊钧笑够了,便听他语调懒散道:“苏时酒,你该不会以为,上了我的车,你还能完好无损地下去吧?”

苏时酒:“……”

啧。

说好的周末的戏,怎么从周五晚上就开始演了?

顾殊钧真的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