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暗夜女神？
魔物也存在信仰？
看起来不像在撒谎，如此说，还是自己人？
幽暗寒夜，严凡棕色眼眸深深盯着对方的眼睛，饶有兴致问：
“你一只魔物，不去信仰创造你们的凋零神魔，反而信仰暗夜女神，有点说不通，难不成，你是叛徒？”
红毛熊可可爪子关闭镂空铁门，舌头梳理毛发，嗤笑道：
“人类的误解真可怕，你这种情况，叫头发短见识也短，谁告诉你魔物是凋零神魔创造？追溯起源，魔物诞生在古神纪元，与五尊古神一同诞生，只是说，更多魔物信仰凋零神魔，不代表祂创造了我们。”
“后来，人类这个种族诞生，弱小到可怜，面对异族，毫无反抗之力，也不知是古神的怜悯，还是古神为了世界平衡。暗夜女神，凋零神魔，太阳之主，万物之母，起源神，五大古神联手创造五百五十五条完美成神路，赐予了人类。”
“成神路伴随牺牲，人类变强，魔物、异族、恶魔等就要付出代价，可以这样说，古神赐予人类能力，异族赋予人类成长，时过境迁，许多真相被人类扭曲，历史终究成为历史。”
这种说法打破了严凡最初世界观，一脸震惊，出声五连问：
“坦白讲，你这话太大胆了，魔物不是凋零神魔创造？五百五十五条完美成神路？意思是觉醒者的终点会成为古神？为何古神要偏向人类？又是为何人类的变强要牺牲异族？”
严凡骨子里与严梦一样，对稀奇古怪的事物或久远历史真相深感兴趣，总会私底下研究各类古魔书与古文献，为了追寻心中真相。
“等等，你问题太多，弄得我一团乱。”可可熊爪搭在青年肩膀上，挤眉弄眼，一根手指指向破旧皮质沙发，“想知道，那就陪我喝酒，今夜漫长，我们时间很多。”
严凡一身鸡皮疙瘩，连忙退后两步，脑海浮想联翩：
这只熊，gay里gay气，嘴上说想要找母熊，会不会......
如果熊对我动手，近战我应该偏弱，看他的肌肉和体型，明显力量选手，远战的话四六开，熊死，我六到飞起......
从值班护卫的态度判断，这熊地位不低，林小月也不敢反驳，或许，搞好关系，套取情报，说不定还能弄到魔物本源......
打定主意，严凡踱步皮质沙发前，随性而坐，拿起透明酒瓶，晃动暗红酒液，打开闻了闻，浓烈酒味扑鼻，刺激味蕾。
“这就对了嘛。”可可咧嘴嬉笑，从石桌上拿起一瓶没喝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舒畅道，“爽啊！寒冷的冬天，不喝酒，简直白活。”
严凡确定酒液无异样，抿了一口，喉咙仿佛被一团火焰灼烧，第一次喝白酒，特别不习惯，十八岁之前，严梦禁止他喝酒，十八岁之后也就喝过啤酒，白酒的辛辣弄得他够呛。
“咳咳......酒也喝了，该回答我问题了吧。”
可可靠着沙发，微微凹陷，心情愉悦道：
“实话实说，我看你挺顺眼，与你待在一起，感受到一种奇怪的亲切，宛如，宛如女神的微光，你叫啥？”
“夜凡。”严凡简洁告知，没用真名，
“挺好听的名字，夜晚最平凡的星星。”可可文化十足，用古怪口音喃喃讲述，“我啊，是雪中白熊一族，可惜，天生异常，暗红的毛发，柔弱的体质，矮小的身高，这也导致我被排斥，被称之为异类，熊爸告诉我，只要信仰暗夜女神，我们这种异类就能有家。”
“对我而言，暗夜也是光。”
“我很崇拜熊爸，一直觉得，熊爸是最伟大的爸爸，最强的雪中白熊，直到他跪在同族面前，哭求同族放过我，那一刻我才明白，熊爸就是骗子，根本不强，保护不了熊妈，也保护不了我。”
“后来，熊爸死了，我流浪在不灭帝国，被吞噬者咬过，也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没被吞噬者的病毒感染，反而智商超高！”
“熊生就此崛起，我给自己取名可可，开始研究人类的习性，尽量避开人类，慢慢学习人类语言和文字。”
“是不是很励志？是不是很吊？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一个传说，你暧昧的眼神出卖了内心，我们种族不同，性别相同，没有未来。”
“给你介绍林小月，隔壁城市的女武神也漂亮，还有希望之城的皇女，我都认识，要不要......”
“打住！”严凡伸手制止对方继续跑偏话题。
原本挺感动，挺同情，结果，对方三句话后，立马原形毕露，不靠谱程度拉满，他故作威胁，“别给我讲故事，你再胡扯，我立马走！”
家人们谁懂啊，严凡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一只熊聊天喝酒，熊还要给他介绍妹子？
“别激动嘛，少年，你最近火气挺大，等会给你一包板蓝根消消火气。”可可见对方真要走，瞬间正经讲，“那啥，第一，魔物并非凋零神魔创造，我知道你们人类的版本，说凋零神魔死后，身体化为魔物，扯蛋！动动脑子，那是谁？五大古神之一，古神会死？我相信这个世界会毁灭，也不相信古神会死！”
“所以，你们人类一开始就对魔物存在误解。”
“至于成神路，异族是这样称呼，能不能成神，谁也不知道，反正我没有见过或听闻过人类成神的事迹。
“古神为何偏向人类，问我没用，你去古神吧，古神想法无法揣摩，也许，单纯觉得人类太弱小。”
侧耳倾听，严凡拿起酒瓶，又抿了一口，眉头紧蹙，慢慢咽下。
“你这话，有点道理，我也不相信古神会死，二哥告诉我，夜神只是迷路了，需要一位引路人，总有一天，古神会再次降临人间。”
“是啊，希望我能等到暗夜女神回归的一天。”可可仰望天空道。
一人一熊捧杯，喝了一口白酒。
思维渐渐沉淀，严凡有些微醺，口吻轻松，试探反问：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告诉我这些，对我那么信任？还是刚才的话都在编故事？”
“编故事吗......”可可嬉皮笑脸的样貌淡化，泛红的眸子浮现涟漪，自嘲一笑，仰天，喝酒，摔瓶子，“你知道人类为何害怕我？”
没等微醺的严凡张嘴，可可打了个酒嗝，鼻息呼出白雾道：
“在人类眼里，我是魔物，是恶魔，是异类，跟那些吞噬者毫无区别，他们排斥我，歧视我，躲避我，宛如躲避垃圾一样，可你知道吗？我明明守护了他们十年！每次强大的吞噬者袭击，我永远冲在最前面，换来的依旧是冷漠，他们背地里对我各种谩骂，我一直知道。”
“或许......在人类眼里，只要是异类，无论好坏，都应该被消灭。”
可可情绪低落，一把抢过严凡手中的白酒，大口喝，坦言：
“可可我真的善良，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因为你给我的感觉与别人不同，这种地方相遇，也算缘分。”
“一个故事，一杯酒，一句缘分，一挚友，一生一世难相遇，一见钟情人与熊......”
这一刻，严凡沉默。
他觉得，可可之所以对他存在好感，大概率是因为夜神赐予的魔纹，他拥有夜神的力量，沾染夜神的气息，掌握夜神的叹息。
“少年，你神魔化几？”可可突地反问。
“神魔化一，雕刻师。”严凡不假思索回答，选择保守。
“雕刻师！”红毛熊可可瞪大眼睛，猛地站起，刚才悲伤情绪抛掷脑后，一双熊眼盯着对方，“你是不眠人？别急着否认，你以为我不懂？雕刻师，灾变纪元，红叶大人走出的成神路，天上天下，唯红叶独尊，我可是红叶大人的崇拜者！”
严凡暗叹大意了，之前从来没谁知晓雕刻师这条路，没想到这只熊不但知晓，还是红叶的崇拜者？
当然，可可也就激动几秒，很快恢复正常，没追问，认真提醒：
“我对不眠人了解少，听闻百年前退出了世界舞台，你最好小心点，不灭帝国有许多讨厌不眠人的家伙。”
严凡脑海快速转动，笑笑反问：
“比如？”
“比如......”可可眯起眼睛，熊掌握拳，意味深长，“观察圈的天眼，他们一直想要得到某件神魔物，在不灭帝国建设基地，属于强大的势力，还有吞噬者中的六魔一帝，绝对主宰者，传闻，一帝就是当年不灭帝国最后一位帝王，为了追求长生不死，触碰了禁忌。”
讲完，他跑进别墅，怀抱一堆酒回到原位。
“来！喝酒，跟我讲讲外面的事情，我很好奇外面的世界。”可可酒量恐怖，一瓶白酒，三四口喝完，似醉非醉。
严凡喝酒比较含蓄，抿一口，要缓和好一会。
引路派的诅咒导致他失去睡眠，哪怕喝再多，哪怕微醺，也不会睡着，无形中，有股力量让他保持清醒。
呼！这酒好辣......
观察圈，天眼，吞噬者，人类，帝王......
比我想象中复杂有趣，两年时间，应该够了......
寒夜慢慢，烈酒温暖，严凡看着可可，有种被重视的感觉，对方拿最好的酒分享，说着最真诚的话，没有人类之间的勾心斗角，唯有认可后，最真挚的对待。
“可可，能告诉我雪中白熊的位置吗？”
微愣，可可豁然明悟，“你晋升需要雪中白熊的魔物本源？”
严凡点头，看向对方的爪子，“我需要一只熊掌。”
“我滴乖乖！别盯着我！”可可赶忙将熊掌藏到身后，一本正经道，“我不算纯正的雪中白熊，用我的肯定不行，况且，你才神魔化一，去了也是找死，那片区域，一共生活二十七只雪中白熊，一只神魔化四的暴君，七只神魔化三的臣子，剩下的都神魔化一或神魔化二。”
借着酒劲，严凡挑衅：
“如果我能打赢你，就带我去找雪中白熊，敢吗？”
“打赢我？”可可半是好气半是好笑，一口喝完酒，浑身热血沸腾，在酒精刺激下，站起，庞大身躯极具压迫感。
“你能打赢我，以后，我喊你大哥！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
严凡轻放酒瓶，左眼变为银白色，开启“月下白狐”的水晶眼，呼出一口热气，火焰云缠绕双手，并运转呼吸法。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