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李文斌听到自己心腹高级警司杨勇的汇报，强忍着怒气。
与管理派刘杰辉不同，李文斌属于行动派。
做事风风火火，执行力惊人。
他的这种风格也严重影响了他的属下们。
有着拼命三郎外号的元朗区重案组高级督察张志恒就是这样的人。
张志恒行动执拗，在《大事件》中，为了抓捕重犯，多次违背高级警司方洁霞、元朗区重案组总督察的双重命令。
在受伤情况下，真的拼命抓贼，最终枪毙重犯！
要知道按照香港警衔制度，他这个分区重案组主管，不过是一个高级督察，手底下10来个人。
往上是总督察，再上是警司，再往上才是高级警司。
要不是李文斌照着，他这种无视命令的下属，别说成为高级督察，就算是督察、警长也难，十有八九会被上头丢到某个角落守池塘。
所以张志恒很崇拜李文斌，也对他忠心耿耿。
也正是工作超级积极、最快赶到的张志恒，让李文斌得知六名伏杀公安部处长陈锋的人，居然是昔日的同事，他的下属。
电话是警务处长曾向荣打过来的，主要是说明为什么让刘杰辉主持工作的原因。
可现实法律中，警务人员回避规则：自身是本案的当事人或者是当事人的近亲属的。
这种情况主要是指审判人员、检察人员、侦查人员本人就是本案的当事人, 或存在着一些特殊的主体类型关系，如利益、血缘等。
李文斌只是他们曾经的上司，并不符合回避规则。
所以曾向荣才会主动打电话，进行下令和简单说服。
但在李文斌眼里，这不是示好，而是怀疑他。
不过他是一名优秀的警察，执行合法命令上不会当面抵触。
“明白，处长，我会按照命令行事。”
挂断电话，脸上的煞气无法藏匿。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警务处内部，人脉网络没有刘杰辉强的原因。
“看来，案子换人了。”
陈锋笑道：“李副处长，在我看来，不让插手是好事，这件事很不简单，我才下飞机多久？”
“两个小时不到，对方就准备好了重卡和快艇。”
“连我到港日期、时间、路线都摸得这么准，恕我直言，他们在边检，甚至警务处高层都有人，所以才能这么快动手。”
李文斌已经向陈锋解释了自己邀请他的原因，他想从陈锋这边问道蛛丝马迹，查明自己的昔日下属，为什么要对一个与他们从来没有关系的大陆高层下手。
不过知道内情的陈锋没有直接说名，只是点到为止，让李文斌按照他的提示去自行调查。
毕竟此刻开车的司机，也是鬼！
李文斌点点头，说道：“这件案子，我会调查到底，给陈处长一个满意的交代。”
死掉的四人也好，重伤的两人也罢，都是他曾经最忠心的属下。
他不恨陈锋。
总不能让一位来港访问的高层，束手待付，被他们活活打死。
他恨得是背后操控他们的人，这个在幕后违法犯罪，利用自己心腹杀人的人！
陈锋态度始终很温和，说道：“李副处长，你想知道自己的下属为什么叛变的心情我理解，但提醒一句，小心身边人，警务处上下未必安全。”
李文斌再次点头。
“嘟嘟嘟！”
“喂！”
“老大，有记者发现了陈辉以前是我们同事，已经要求我们重案组公布身份。”
张志恒汇报道：“总部那边派来一个叫方洁霞的高级警司，让我移交案子，被我打发了。”
李文斌很高兴自己的老下属向着他，但想到案件复杂性，说道：“志恒，把案子交出去，这是处长亲自下的命令，我已经同意了。”
张志恒忧心道：“老大，这是刘杰辉他们在搞你，万一他们故意传出去几句话，明年竞选处长，你会有很大的麻烦。”
李文斌冷笑道：“放心，刘杰辉想要处理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他要是破案，我退出竞选又如何？只怕他没能破案，反而让我们警察显得无能。”
他很不喜欢刘杰辉。
刘杰辉主要是靠管理岗贡献上位的，与他依靠破案立功完全不同。
这也就算了。
刘杰辉整改警队结构，裁撤大量警员，他的很多心腹下属不得不退役改行。
这就让他异常不满。
李文斌没有让陈锋下车，虽然上头让刘杰辉来处理，但为了警队荣誉，他还是把陈锋交出去。
现在媒体已经知情，警方需要陈锋出来配合。
这一点陈锋很清楚，所以才会主动去重案组。
虽然港岛警务处不归公安部直属，但双方共同立场一致——维护港岛平稳。
李文斌抵达警务处总部是，刘杰辉等人已经下楼接待。
按照级别，香港警务处长相当于大陆副部级（相当于直辖市公安部局长、沿海大省级政法委书记）。
刘杰辉是副处长，与省公安厅长同级。
陈锋之前是京海市副处级干部，现在这个公安部网络安全保卫局第一处长是处级。
距离厅级还差了两步（副厅、厅级）。
不过他是公安部直属机构中层干部，加上功勋卓着，属于国家英雄，又是本案受害人，所以他们这群大佬联合下楼迎接，属于合理礼节。
“陈处长，很抱歉，曾处长现在帝都参加公安部反毒会议，只能由我来接待。”
前文说过，刘杰辉与李文斌属于办事风格、为人性格截然不同的人。
如果说李文斌是一杆咄咄逼人的锋利长矛，说一不二，直来直往。
那么刘杰辉就是那种多年在管理岗上与人交道，哪怕心里怒火焚烧，明面上都是冷静微笑的人。
陈锋也是类似。
看到刘杰辉、梁紫薇、方洁霞等人，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刘副处长客气了，反倒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心里不由嘀咕一句：“怎么陈慧琳也当警察了。”
想到之前看到的张怡君、张志恒等人，感觉成了大杂烩，什么牛鬼蛇神都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