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过夜行的冲动吗?”楼兰王心血来潮,拉着她就往外走,花蕊没有阻挠,信赖的跟着他。
他们出了王宫,出了楼兰,骑上了骆驼,沿着蒲昌海慢慢的走着,这还是花蕊第一次坐在骆驼的身上,和骑马的感觉有些不同。
骆驼的眼睛很大,脑袋却很小,睫毛长长的,身上的棕毛颜色和沙漠浑然一体,好像就是天生为沙漠而生的,它们就像是变色龙,沙漠中可隐藏他们的行踪,然而不同的是,它们唯独对沙漠忠心耿耿。
它是沙漠中的向导,遇到风沙,鼻孔就会闭合,它们不像马一样可以飞速的奔跑,然而那伟岸的身躯,稳重的步伐和坚韧的毅力,都彰显着它独特的魅力。
头顶是月亮,脚下是大漠,左侧是绿洲,右侧是王城,在这样的天地里花蕊觉得安心,也觉得自己异常的渺小,她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尘埃。
花蕊戴着面纱,依偎在他的怀里,时不时的与他低语两句,舒服的快要睡过去了。眼前的美景如同梦境,又仿佛是生命的赐予,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然而就在这个温馨的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了声声马蹄,楼兰王脸色大变,有些后悔没有带过多的随从,沙漠并不是安全的地带,除了要防止马贼的出没,还有就是匈奴的袭击,不管是哪一方,都不好对付。
花蕊也听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声音,她立即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下清醒过来,对于这未知的危险,并没有感到畏惧,如今虽在梦魇之中,但她还可以使用法力,但是若是被外人知晓,恐怕会生出变故。
马蹄声渐近。从他们的口语当中,楼兰王知道他们是十几个马贼喽啰,放荡形骸的笑声,野性的呼唤,无不彰显着他们的肆意。
他们自然也远远的看到了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吹起了长长的口哨,“哟,你们瞧,前面还有个漂亮姑娘呢。”
“等我们把那个男的解决了,剩下那个姑娘我们分享一下,大伙也乐呵乐呵。”
有一个已经跃跃欲试,将绊马的绳索远远的抛了过来,想要将骆驼的脚给绊住。
其他人已经将骆驼团团包住,让他们无处可逃,形成被动的局势。
马贼笑声不止,眼神肆意放浪,不怀好意的看着花蕊,楼兰王眼神冷冽,将花蕊紧紧抱住,挡住他们淫邪的目光。
骆驼被绊的绊倒在地,为了防止摔下去,楼兰王抱着花蕊凭空侧飞缓冲跌落的局势,若是他一个人拼了又如何,可如今他们人多,寡不敌众,三十六计还是跑为上策,于是趁着骆驼倒地的时候,楼兰王取出腰间的短刀,刺入一个马贼的腿部,让他从马背上跌落,自己抢夺了他的马,带着花蕊飞奔出逃。
见自己的同伴受伤,其他马贼变得凶狠起来,他们扬鞭策马,朝他们追了过去。
风沙灌入了口鼻,眼睛也被沙子给迷住,头顶的月亮也跟着他们奔跑,这是他们唯一的光。
好在楼兰王在沙漠生活中很多年,马技也是一流,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被捉住,只可惜那些马贼常年生活在马背上,他们还是没法摆脱他们。
“去海边,”花蕊喊出了声,对于他们来说,大海就是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沙漠里她们跑不过他们,但是藏入海中,便是坠入深渊,而且这一代的人都信奉海神,是不敢乱来的,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离开。
大漠温差很大。白天骄阳似火,把人烤化,到了晚上就冰冷刺骨,楼兰王有所顾虑,但他一向听花蕊的话,于是顺着海边的方向骑去。
那些马贼见他们要往海里去,仍然穷追不舍,甚至有一个已经拈弓搭箭,对着楼兰王的后背就是一射。
楼兰王猛的吃痛,只是轻微的闷哼一声,不敢让花蕊有丝毫察觉,他眼锋朝后面冷厉地一扫,不带丝毫迟疑的拔下了自己身后的箭,然后回身一丢,正中那个射中他的人的心肺,那人顿时一命呜呼,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马贼惊骇他的实力,有些畏惧,只是不肯放弃到嘴的美味,花蕊他们已经下了马,潜入海底,夜晚的大海静谧的像一口黑井,没有一点心理素质的人是万万不敢到那儿去的,因为它像是要吞食人的猛兽,让人望而却步。
马仔们对此确实犹豫再三,他们将这片海域视为神灵,不到万不得已不敢打扰,而且他们干的也非善事,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猎物从他们面前溜走。
“咱们还追吗?”不知道是谁先开了这么一个头。
“追个屁呀,我们就在岸上等着,看他们什么时候从下面上来,我就不相信了,他们还能一直待在海里。”
这是要学守株待兔了,可是他们低估了大海的实力,这片海域这么宽泛,花蕊他们早就从这头游到了那一头,哪里还会傻乎乎的待在原地等着他们离开呢。
等花蕊他们再次破水而出,身上已经全湿了,而且冻得发抖,花蕊点起了火堆,在水里的时候就察觉到阿野体力不支,等到了岸边才发现他背上一滩血迹,又被海水浸泡,边缘处都已经发白了。
“阿野,阿野你别睡,你别吓唬我。”花蕊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脸庞,希望他能清醒过来,楼兰王迷糊中听到她的声音,呲牙笑了出来,“放心吧,我没事儿,我还要等着娶你呢。”
“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平白无故发生这么大的事,”花蕊现在有些懊悔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她其实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只是看到他血流如注的后背,泪水就是忍不住的滚落下来。
“别哭了,你一哭我伤口就跟着疼。”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听了这话,花蕊果真不再继续哭了,她先给他草草的包扎了伤口,然后朝着王城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