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点头：“好。”
“大小姐若是需要我们做些什么，直接联系属下就行。”
重曦听到这话，想了一下：“有一件事。”
齐轩闻言，立刻道：“大小姐吩咐便是。”
重曦看着他们：“我与清州为敌，清州目前虽在天清州，远离南境，但他这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我担心他接下来对南境行事，你吩咐下去，让南境诸城注意突发情况，一旦出现，立刻上报。”
清州是什么样的人重曦不清楚，但她清楚清州背后那人。
为了毁掉东西，让天兽屠了整个圣城。
如今彻底撕破脸，她不信他们不会对南境出手。
齐轩听完重曦所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大小姐放心，属下这就将命令传下去。”
“嗯。”重曦应了一声：“没别的事了，退下吧。”
“是。”齐轩带着人离开了。
齐轩一行人离开后，重曦带着众人向他们之前居住的地方走去。
刚才同齐轩说的，是目前最紧要的，至于其他的安排，得确定后慢慢来。
一行人回到居住地方后，重曦便将月牙玉和清灵有关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云景夜听完重曦所说，想了一下：“盛世法则记载的月牙玉和清灵有关，莫非月牙玉在清灵手中？”
如果清灵有月牙玉，那她就是拥有死亡禁咒的一人了。
接受一个想杀重曦的人？
云景夜不接受。
不光云景夜不接受，其他人在听了云景夜说的话后也很抗拒。
“不是。”明昼一听云景夜说的，便知道云景夜所想和他之前所想一样：“清灵不是那个人。”
云景夜听到这话，放心了，看向重曦：“既不是拥有月牙玉的人，那是什么？”
重曦看着众人：“最后一个封魔空间不在某个地方，也不需要月牙玉开启，因为……藏在盛世法则中的月牙玉就是存在。”
众人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大惊！
夜听澜反应迅速：“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明盛世哥哥和你们是一起的？”
众人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大惊！
夜听澜反应迅速：“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明盛世哥哥和你们是一起的？”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紧盯着两人。
重曦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嗯。”
最后的月牙玉便是法则，拥有法则的盛世便是拥有者。
而拥有月牙玉的人都是拥有死亡禁咒的人。
盛世没有死亡禁咒，但鉴于法则……盛世的确是十二人中的最后一人。
盛世告诉众人：“罗盘之前寻找时之所以没反应，便是因为没达到触发条件。”
“月牙玉法则要求吸收前面十一个封魔空间阵法中的东西才会触发。”
而他吸收了十一个阵法里面的东西，所以用罗盘找的时候，罗盘才会出现反应。
“等等。”听完盛世说的，绯离皱眉：“那罗盘不是裴倾雪的东西吗？”
“难道裴倾雪和打造封魔空间的人也有关系？”
重曦：“并非如此。”
“罗盘寻找是外力。”重曦道：“触发条件才是主要。”
“罗盘是巧合。”重曦道：“没有罗盘，也会发现，只是发现的时间会晚一些。”
“有罗盘，现在就发现了。”
众人闻言，明白了。
但是……
众人看着重曦和盛世，脑子里面都很乱。
重曦是魔，盛世是神子，但盛世却是最后一对月牙玉的拥有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曦不知道众人所想，将话题又拉回了清灵身上：“之前说，最后一个封魔空间不在某个地方，是因为最后一个封魔空间就是清灵。”
“清灵？”
此话一出，众人飘远的思绪瞬间被拉回。
“嗯。”重曦点头：“清灵的情况和巫呈越有点像。”
此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了巫呈越。
巫呈越是月灵谷封魔空间月牙玉持有者。
而第十一个封魔空间，当初就被封印在巫呈越体内。
清灵的情况和巫呈越一样，只不过作为最后一个封魔空间，清灵情况比巫呈越更危险。
“如果是这样，我们得想办法抓住清灵。”明昼说了一句。
“嗯。”重曦应了一声；“比起清灵，清州更棘手。”
重曦看着众人：“清州不是我对手，但就在之前，他主动出现了。”
重曦和清州有好几次正面碰撞。
沉渊山，清州重伤。
神殿，重曦被九星图困住，无法对清州出手，当时清州也无法伤到重曦，这次无事。
冥界一行，清州直接被天道带走。
清城那次，清州差点丢命。
几次相遇，清州都是输的那个，不久前却敢带着人上神殿，仰仗的肯定不止生死咒。
至于天道……
天道若是能让清州短时间内变得能与她匹敌，早就行动了。
这里面有别的情况。
“曦曦，力量。”就在重曦思索时，盛世声音响起；“这次见到清州，他身上的力量更浓郁了。”
如果是清州自己的力量，盛世不会如此说。
重曦看向盛世；“你是说他受伤到出现这段时间又吸收了你的力量？”
盛世点头：“嗯。”
重曦闻言，眸色暗了许多。
沉渊山有盛世的力量，封魔空间中也有盛世的力量，清州如今又吸收了盛世的力量。
一个人的力量不会无缘无故分散，只能是外力导致。
玄星，神族兵器。
盛世，神殿神子。
不管是上界还是下界，他们都如此对他！
“问题不大。”压下心中戾气，重曦看着盛世温柔道：“杀了他，到时候将力量取回来。”
“嗯。”盛世温柔应声。
重曦：“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毁掉你身上的生死咒。”
盛世皱了下眉；“曦曦，不用……”
听到不用两个字，重曦直接打断盛世：“不毁掉，你还想让我看你吐血？”
“不毁掉你身上的生死咒，我如何杀他？”
盛世沉默。
重曦看着他：“给我一个不毁掉的原因。”
盛世道：“那生死咒是天道落下，与普通生死咒不同，毁掉它需要付出极其强大的力量。”
那样的力量，远超下界修为限制，更别提天道还一直盯着曦曦。
曦曦会受伤。
盛世最不愿看到的，便是重曦受伤。
“曦曦，生死咒没办法要我命。”为了让重曦放弃，盛世将自己一直以来感知到的一件事说了出来；“法则加身，力量四散，从这些来看，我不容易死。”
重曦看着盛世，笑意吟吟：“不容易死，但会像之前那样重伤？”
明昼几人听到这话，身体往后靠。
如果他们坐着的是可以移动的椅子，定然会搬着椅子后退。
盛世视线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沉默了。
他惹曦曦生气了。
见盛世不说话，重曦温柔的问道：“怎么不说话？”
这一瞬，盛世非常果断道：“曦曦，我错了。”
重曦闻言，心中怒意逐渐转变成无奈；“盛世，我知道你拒绝的原因。”
天道当着盛世的面说过，她若是想帮盛世毁掉结界，需得付出代价。
盛世不想她受伤。
同样的，她也不想盛世有事。
重曦看着盛世：“这件事没商量的余地，休息一晚，明天毁掉生死咒。”
话落，重曦看向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绯离没闻言没着急离开，而是问重曦：“法则生死咒和普通生死咒不同，毁掉的时候必会引起天道注意，你们需要人护法。”
重曦闻言笑了笑：“不用，我有好去处。”
不管是谁为盛世毁生死咒，都会引起天道注意，毕竟盛世身上的生死咒是法则。
但如果帮忙的人是她……那天道会高度注意。
它不会放过能让她受伤的机会。
“哪儿？”绯离问了一句。
重曦看着他们：“天清州神殿。”
绯离：“？？？”
此话一出，不光绯离疑惑，明昼都没想到。
认真的？
这种时候不应该尽量避开神殿的人吗？
怎么还送上门去？
重曦看着他们：“毁掉盛世身上的法则等于挑衅天道，如果挑衅的人是我，它的天罚会更强。”
“如果我们在神殿，天罚也会落在神殿。”
“让天道帮忙削弱神殿，挺好的。”
众人听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完全没想到还能这样。
“重曦，不可以。”就在重曦话落，众人沉默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重曦不是第一次听到那声音，抬眸看向明昼。
明昼看着重曦，语气温柔：“重曦，不可以。”
其他人听到这话，都看向了明昼。
萧玦看着明昼：“什么情况？”
他怎么觉得明昼的气质突然变了？
萧玦等人不知道明昼的情况，绯离几人却是知道的。
一看到明昼变化，便知道是桑榆出现了。
“桑榆。”重曦看着明昼喊了一声。
“嗯。”桑榆应声：“重曦，不能那么做。”
重曦笑笑：“为何不能？”
“它身为此世界天道，它都不在乎百姓，你要我去在乎？”
毁掉生死咒的地方若选在神殿，天罚落下之时候，整个清城都会遭殃。
她动用的力量越强，落下的天罚就会越强。
这还是于公方面的。
于私，天道本就想削弱她，天罚会加倍。
那样的天罚落在清城神殿，整个清城都会受到波及。
天罚之下，清州可以带着自己的人躲，也可以下令让神殿的人撤离。
但他再怎么选择，都无法在短时间内让整个清城的人都撤走。
也就是说，只要她将毁生死咒的地方选在神殿，清州无论怎么做，清城都会受到波及。
“清州要对付我，我要对付清州，此举不过是为了削弱清州势力。”重曦看着桑榆：“我若是不这么做，那些人便会成为清州对付我的力量。”
“不一样。”桑榆看着重曦：“他们若是成为力量来对付你，你杀他们无可厚非，但你此举……”与天道让天兽屠杀圣城无异了。
后面的话，桑榆虽没说出来，重曦却明白。
“无异又如何？”
重曦看着桑榆：“我是魔。”
“不管是神还是魔，都不能这么做。”桑榆看着重曦：“重曦，你见过圣城的尸山，你也心疼过他们，不是吗？”
重曦看着桑榆：“我再说一次，我是魔。”
“知道魔是什么吗？”
“嗜血，好战，杀人不眨眼。”
“大义，光明，心疼，这些是神族的特点。”重曦看着桑榆：“天道与清州都抛弃了这些，你让我一个魔坚守，不太好吧。”
明昼突然变化，后面说的这些，其他人都无法插嘴，只能安静的听着。
“魔就该是杀人不眨眼的吗？”桑榆道：“听澜，小乖，裴倾雪，包括你……”
“你们分明不是嗜血好杀之人。”
“打住。”重曦不喜欢听这些：“是和不是重要吗？”
“这些都不重要。”重曦看着桑榆：“天道能做的事，我一样能做。”
“它在走向毁灭，难道你也要走向毁灭吗？”
“重曦，如果他们受清州驱使来对付你，你将他们杀了，这没错。”
“可他们如今还没有，清城也有许多孩子，那些孩子不会出现在战场上，可你若是让天罚落在清城，那些孩子活不了。”
重曦垂眸，遮住眼中情绪，漫不经心道：“迟早的事。”
天河倾泄之时，一样躲不过。
桑榆明白重曦的意思：“那是为了活着，为了新生。”
不一样的。
桑榆起身，走到重曦面前，半蹲下身，握住了重曦的手：“大家一直在等你。”
淡金色光芒从桑榆手中溢出，包裹住了重曦的手。
重曦看到了一幕幕画面。
那些画面闪烁的很快，最终画面定格在一个男人身上。
那人……
是云景夜。
不，不对……
那人和云景夜很像，但却不是云景夜。
“公主殿下，我是雪徵。”清冷的声音响起，白袍男人自我介绍：“从今天起，我将负责你的一切。”
刚学会走路的女孩抬起小脸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咿咿呀呀，说不出一句清楚的话。
雪徵看着眼前的孩子，温柔的笑了笑：“你是我们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