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九星图目光沉沉注视着天铖：“今日你一定要选。”
天铖一窒。
只觉得心魔越来越强。
他无法选择。
他想和阿蕴在一起，但不想同九星图决裂。
他在诞生之地睁开眼，所见之人便是九星图……
他将天尊当做父亲，将九星图当做兄长，他没办法去选择。
“阿九……”
听到这声称呼，九星图心中泛起痛意。
为了不让自己心软，九星图没让他多言，沉声道：“无需多言，选！”
“我不选！”
天铖被逼的红了眼：“非要我选，你不如杀了我！”
“不让我和阿蕴在一起，是为了让我活着，那我不活了！”因着心魔，天铖一双眼变得赤红，看着九星图道：“你杀了我。”
九星图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可笑。
他将他当做至亲之人，做不出选择，那他难道能下手杀了他？
“我不会杀你。”九星图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我不杀你。”
“但我可以杀了灵蕴。”
“阿九。”天铖喊了一声。
九星图停了下来，却没回头。
天铖在他身后说道：“阿蕴不是你对手，你若铁了心要杀阿蕴，我也拦不住你。”
“你杀了阿蕴，我也没办法杀了你为阿蕴报仇。”
“我只能去陪阿蕴。”
听到最后那句话，九星图终是转过了身。
九星图看着天铖的目光比这夜还要暗。
“这就是你说的不选择？”
九星图冷笑着道：“你不是做出选择了。”
天铖看着他：“我不想。”
九星图看着他：“我说了，只要你做出选择，我便放你走。”
话落，九星图开启世界入口。
入口开启，外面光芒照射进来，天铖被光芒笼罩。
九星图隐于星辰暗处，冷声道：“从此刻起，我与你，再无关系。”
“今后不管你是死还是活，都与我无关。”
“不管你是和灵蕴在一起还是分开，我都不会再插手。”
“你走吧。”
“阿九……”
九星图没给天铖说话的机会，直接用力量将他送了出去。
天铖离开后，入口关闭。
黑夜之中，除了星辰，再无其它光芒。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尊出现在九星图面前。
“阿九，结果已出，你该放弃了。”
九星图闻言看向天尊：“命中注定，当真无法斩断？”
天尊道：“万般变化罢了。”
天尊看着九星图：“命定缘分若能轻易斩断，天铖睁眼所见第一人便不会是你。”
九星图看着天尊：“什么意思？”
天尊道：“天铖睁眼那一日，我曾同你说过，不要前去天灵泽。”
“阿九。”天尊轻叹一声：“可你还是去了。”
九星图道：“天尊你同我说了后，我没打算去，但那日恶欲之地动静极大，我想去看看恶欲之地情况，路过天灵泽……”
“你瞧。”
天尊淡声道：“这就是缘。”
“我曾想阻拦你，但恶欲之地的人让你去了。”
“阿九，小铖是你的劫。”天尊抬手，一颗星辰落入手中：“而你的劫，还未结束。”
星辰在天尊手中变得更加明亮。
等到天尊摊开手，星辰飞向九星图。
天尊看着九星图：“阿九，若是有一天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那就跟着心走。”
“随心，就是选择。”
话落，天尊消失在了黑暗中。
九星图看着那颗明亮的星辰，脑中却全是天尊所言。
…
天铖从九星图的世界出来了。
他见到了灵蕴。
可在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九星图。
天泽陆神殿关闭，那个他曾经想见就能见到的第一天器没了踪迹。
寻遍天泽陆，音讯全无。
很长一段时间后，天铖放弃了寻找。
他要和灵蕴成婚了。
大婚在天灵城举行，热闹非凡。
这一天，除了被大绛宫殿主关起来的云绛，其他真神都向天灵城主人送上了祝福。
婚礼上，天尊亲临，送上无数宝物。
九星图仍旧没有出现。
天铖问过天尊九星图的去向。
天尊却只言，该出现时，便会出现。
天铖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该出现时？
他只能等。
…
等了一个又一个百年，九星图仍旧没出现。
直到灵蕴怀孕，九星图出现了。
再次见到九星图，是在天灵城府中。
当天铖感受到九星图力量时，第一时间去了九星图身边。
见到九星图那一刻，那位神地最强的真神愣在了原地。
九星图很虚弱。
身为第一天器，强悍无比的九星图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
天铖不敢想他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最强的天器，除了天尊和恶欲之地那位，还有谁能让九星图如此虚弱？
但天尊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天器？
天铖快步上前，问九星图：“怎么会变得这么虚弱？”
“是不是恶欲之地那位伤了你？”
九星图看着他：“若我说是，你打算如何？”
“去找他为我报仇？”
九星图冷漠道：“你打得过他吗？”
天铖闻言，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还未来得及说，便听到九星图道：“和殿下无关。”
不等天铖再问，九星图道：“我要见灵蕴。”
“阿蕴她……”
九星图不喜欢灵蕴，再加上灵蕴怀孕，天铖并不想他们见面。
九星图看出他所想，只觉讽刺：“就这么怕我伤她？”
“你放心，我如今这模样，打不过你，伤不了她。”
“阿九……”
“带我去见她，我有话要问她。”九星图冷漠道：“等她说了，我再告诉你我为何会这样。”
短暂沉默后，天铖带着九星图入府，见到了灵蕴。
再次见到灵蕴，九星图对她的杀意比从前更甚。
天铖在一旁注意着。
九星图先是看了一眼灵蕴的肚子，随后目光落在灵蕴脸上，眼中厌恶不加掩饰：“不愧是它们的希望。”
“很适合诞下真正的希望。”
灵蕴看着九星图，一双绿眸中满是凝重之色：“你知道了？”
“是。”
九星图冷漠道：“是，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一旁的天铖看着两人，问了一句。
九星图看向天铖：“知道你的妻子本该是世界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