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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医生,我太太现在20周岁,四年多以前……发生过重大车祸!”

莫里吃惊的瞪大眼睛看着古蒙,古蒙拉住莫里的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

“那次车祸,她全身只有脑部受伤,躺了三个月才苏醒,人的整体状态和之前没有区别,只是失忆了,准确的说是除了她的家人,其他人和事都不记得了。苏醒后,她的脑子里一直有块血块压住了脑神经,位置只能让它自然化解,不适合手术。到现在已经四年半,一直没有其他病变。”古蒙冷静的陈述莫里的病情,莫里手心一片冰凉,指甲扣进了古蒙手心的肉里。

“这几年每年都有做脑部检查吗?”医生继续问。

“都有检查!”古蒙回答。

“我没……”莫里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古蒙拿出随身的文件袋,从里面抽出四张头部核磁以及法文和中文翻译报告。

莫里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都什么时候做的?

医生看过后:“目前来看是稳定的,不影响生育。去做b超抽血吧。”

后面的事情,古蒙带莫里做什么,莫里就做什么,人一直恍恍惚惚,心里不住的在想刚才古蒙说的话,以及那些以及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脑部检查。

从医院走出来时,古蒙特意没有叫司机开车过来,而是拉着神情恍惚的小娇妻坐在医院草坪的长椅上晒太阳。火辣辣的阳光晒得莫里眼前一阵炫彩。终于,她醒过劲儿看,看到古蒙拉着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腿上。

莫里张开嘴,太久的沉默,好像让她的喉咙黏在一起,一时间发不出声音。古蒙笑着亲吻她的额头:“不怕,一切有我在。”

“老公,我可以问问题吗?”

“可以,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我出了车祸?”

“是的。”

“别人撞的我?”

“呵呵,没有,是咱们撞了护栏。”

“咱们?你也在?”

“我在副驾驶。”

“我开车?”

“嗯,都怪我。”

“为什么?”

“那天你想开车,我不让,后来你在河边晒太阳,我在副驾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们在医院了。”

“出了什么事呢?根据目击者的说明,你先到副驾驶叫我,我睡得很死,你就自己去开了,然后我们撞了河堤的护栏,就连人带车掉下去了,安保人员救了我们。”

“你有没有受伤?”莫里突然激动。

“老婆,都过去了,不要激动,我们就当故事说,好不好?”

“嗯,你伤到哪里了?”

“我是小伤,没事。你比较严重,脑损伤,说有可能植物人,后来过了三个月,你醒了,感觉很健康,可是谁都不认识了,那时候是真的谁都不认识。大概又过了一个多月,你渐渐记起自己父母叔婶弟弟他们。可是就是记不起我,记不起同学朋友。那段时间因为记忆空白,你陷入抑郁。直到记起家人,才好了很多,送你去法国,也是为了有利于你的恢复,好在你的智慧没有受影响,很轻松的通过了考试。”古蒙简单的把事故情况告诉莫里。

“所以,你到底受了什么伤?”莫里并没有为她的情况而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不依不饶的要问清楚古蒙当时的情况。

“真的没什么。”古蒙温柔的抚摸小娇妻的手,低下了头。

“说不说?我要生气了!”莫里把手从古蒙手里抽出来,板起脸来。

“唉,就是肝破了个洞。”古蒙又急忙捉住逃跑的小手,死死攥住。

“什么?”莫里用力拉古蒙站起来,掀开他的衣服就去看。

“不要在这里啊,老婆,很多人。”古蒙阻止她,四下看看周围,“你要看回家看好吗?”

“嗯!”莫里略微冷静了一些,她那么熟悉这具身体,却从来没有特意去看过某一处皮肤。

上车后,莫里还是忍不住拉开古蒙的衣服,右边的身体看着是没有破损的,莫里有点不明白了。

“都说了,回家给你看!”

“刘叔叔,咱们回家。”

“老婆,下午还有会。”

“明天再开……”

“少爷,少奶奶这是?”老刘看出点苗头,控制不住自己,忍了半天还是问了。

“她知道了。”古蒙苦笑。

“刘叔,您也知道?”莫里扒住副驾驶的车座,头探到前面。

“你坐好!”古蒙生气了,非常紧张,抱住莫里。

莫里感觉古蒙的心跳快了好多倍,脸上也有了一丝怒气,心知自己的行为让他害怕了,担心了。

“少奶奶你坐好,我跟你说,咱们家基本都认识你,最多就是老宅做事的人不常跟你见面,像我这样天天给老爷开车的,每天都能见到你的父亲,所以基本每周都可以见到你。少爷和你出事那天,原本是我载你们去,老爷临时有会,需要我一起去,所以少爷才自己开车。”

“那古蒙的伤真的不严重吗?”莫里还是咬住这个事情。

“可以说吗?少爷”老刘问。

“说罢,她都把咱们逼到墙角了,不说怕是不会罢休了。”古蒙摇摇头,给莫里拉上安全带,双手按住莫里的身体。

“少爷的肝脏被挤压破损,送到医院人就不行了,必须马上移植肝脏,老爷的匹配,当天晚上做了手术。”老刘深出一口气,“手术后他一直不苏醒,几度下了病危通知书!折腾了也是快两个月,人才清醒。”

莫里激动的几乎要钻出车顶,幸亏古蒙未雨绸缪一直按住她。莫里怒气冲冲转向他:“这就是你说的小伤?”

“就是小伤!”古蒙梗着脖子死不改口。

“你都要没命了!呜呜呜……”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早知道会错过你恢复记忆的节点,我还不如没命了!”古蒙梗着的脖子耷拉下来。

“什么意思?错过?”莫里不明白。

“我清醒后恢复很慢,别人半个月可以出院,我却因为前面的情况用了一个月。我们不是一个医院,所以我必须能出院才可以去看你。我去的时候你醒了两天了,谁也不认识,人傻呆呆的。”古蒙叹了口气,“当时我就该一直陪着你才对,医生的意思是尽量不要让你受刺激,不允许每天那么多人去陪你,所以安排田阿姨每天给你讲故事。我的伤口很狰狞,你当时只会说一个字:丑。我就觉得不能让你说丑,就要求去做医美,修复伤口疤痕。按说不是大手术,我又是过敏体质,肝脏当时又处于排异严重,所以因为医美,我又躺着了。那时候你开始恢复了部分记忆。等我过去的时候,你的脑子不接纳我了。我就闹啊,歇斯底里,好像个疯子一样,每天去耍无赖。医生没办法只好告诉我,你必须自然恢复记忆,因为你的大脑里还有一个血块压着神经,位置特殊,不能开刀,只能期待这个血块能自己散掉。如果强迫你恢复记忆,有可能大出血一命呜呼。我听了,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