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堂屋喝茶的祖孙两个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由相视一笑:
“我还以为这小丫头是人见人爱呢,没想到今天就被人嫌弃了?”
“呵呵呵......你这小子小点儿声,这般笑话人家可不好。”韩大夫嘴上虽然是在责备自家大孙子,不过脸上的笑意是一点儿都没减。
“是,祖父。”韩笛努力收敛笑意,低下头乖巧应下。
韩大夫的心思却落在了那个扯着羊,要给它洗澡的少年身上,已经猜到自己的病人就是那一位了。
“你对刚刚那少年怎么看?”韩大夫有心考考自家孙子。
“这怎么看?不得先把过脉之后再看,就刚刚那一眼孙儿可不敢妄下结论。”
韩笛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自家祖父一找到机会就要考自己,但是他都没有摸到病人的脉,什么都不会说的,要不然回去一准挨揍,他绝对不会上当。
“呵呵呵......你这小子居然不上当了?很好。”韩大夫面对自家孙子的白眼,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至少这傻小子学会谨慎了。
不等那边丰硕换好衣裳,兰草就将小白安抚了五阵就将它放了回去。
“玲珑,让人去买两只小羊羔去,不是自己养的就不知道心疼,看把小白的毛都揪秃了多少??回头让丰硕自己养两只小羊羔,他就不折腾大白和小白了。”
兰草是真的心疼自家两只羊,尤其是小白,自己当初把它救回来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只,那可是精心养了许久才养大的,不能让丰硕给霍霍了。
再说了自家这两只羊力气大,能护主,平时都是拉马车或者骑着出门的,留在家里陪着丰硕,她实在不忍心,还是跟着自己的好。
“是,姑娘,属下这就让人去办。”玲珑自然了解自家姑娘的想法,立马应下就让人去办了。
很快,丰硕也换好了衣服从房间里出来,自然没有看到刚刚还在院子里的小白,他刚刚打算出去找羊,就被斐月拦在了面前:
“别跑,跟我进去让大夫给你把脉。”
丰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不看......找羊......”
“看,看了给你羊。”斐月也没惯着他,直接拿羊威胁他就范。
丰硕的脸色不好看,瞪了斐月一眼,这才重重踩着脚步进了堂屋,那嘴巴撅得老高,一看就是很不情愿。
斐月轻勾唇角,满意地跟了上去,她跟丰硕相处了差不多两个多月时间,早已经摸透对方的脾性,大部分事情只要用羊来说话,都能达成所愿,就像现在一样。
这一幕让院子里的兰草看得目瞪口呆,原来羊在丰硕这里还能这样用??不过真的很好使......
不等她多想什么,屋里的韩大夫就冲着外面喊了:
“你这丫头,还在外面做什么?一起过来把脉。”
早在前几天的时候,韩大夫已经开始让兰草替人把脉了,当然是在自己把完之后,同时也会听听她的想法,为的就是多锻炼兰草,让她尽快熟悉各种脉象,从而积累经验。总比一直在医馆里面抓药强一些。
兰草听到韩大夫的召唤,立马小跑着进了堂屋,平复了一下气息之后,和韩笛一人一只手搭在丰硕的手腕上。
直到两人都把过脉了,韩大夫才自己上手,虽然这样把脉耗费的时间要长许多,不过却带徒弟常用的办法。
虽然兰草对脉象什么的还说不出太详细的见解,不过倒是句句都说到点子上了,即便是说得很浅显,韩大夫依旧满意地点点头。
至于韩笛就说得比较详细,甚至连该开什么方子都说了出来,比兰草强得不是一星半点,至少在兰草看来,他的医术比平安要高上很多。
韩大夫最后给丰硕开了方子,让先照着方子吃三天药,然后再把脉换方子,并且安排丰硕以后需要隔天扎针一次。
当然,今天就要给丰硕扎一次针的,韩笛和兰草立马开始准备。
只是当丰硕看见一排细长的银针放到面前时,直接跳起来跑了,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好在有斐月这个高手在,丰硕那边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斐月提溜着扔回堂屋的椅子上。
“不扎!!我不扎针!!”丰硕被按在椅子上还挣扎个不停,叫嚣着想要再次逃跑,脑门的青筋都暴起许多。
兰草倒是想上前将人按住,只是韩笛始终拉着她,不让她靠近半分,生怕眼前那丰硕没个轻重再伤到她。
“韩大夫,要不我把人打晕了你再施针,怎么样?”斐月看着眼前挣扎个不停的丰硕,几次都想上手把人打晕了。
“去去去,别再那法子了,病没治好反倒又要受伤。”韩大夫没好气地白了斐月一眼,这人怎么还把国师府那一套带过来了??这可是万万不行的。
“呃~”面对韩大夫的白眼,斐月只能悻悻地摸摸鼻子,她以往在国师府的时候都是这样将人打晕再处理伤口的,怎么到了这里就不行了??
“他早年就伤到了脑子,你再这样劈来砍去的,不得伤得更重?到时候如果人更傻了怎么办?”韩大夫见斐月还有些不服气,便摇摇头解释了一句。
被这么一提醒,斐月也觉得有些不妥,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韩大夫:
“那韩大夫说该怎么办?”她以前在国师府的时候不都是这样的,其实她也知道有其他办法能让人安静下来, 只是不知道对丰硕的身体有没有危害。
“你去。”韩大夫拽拽地白了斐月一眼,然后朝自家孙子使了个眼色。
韩迪这才松开一直拉着兰草的手,上前两步靠近丰硕,伸出手快速在他身上按了一下,刚刚还闹腾挣扎个不停的丰硕立马安静下来,只不过整个人还是清醒的,并没有晕过去。
接下来就是韩大夫上场了,他一边给丰硕扎针,一边给韩笛和兰草两个讲解每个穴位的作用,时不时还她上手试试。
只是这样倒是苦了浑身无力的丰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笑眯眯的糟老头子往自己身上扎针,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