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骆云腾再次来到奶茶店时,店长已经熟门熟路地叫上司淼淼:
“小司,接客了,快,快!”
店员们也暧昧的冲着司淼淼笑。
司淼淼撇了撇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呢?
一旁的陆橘打量着骆云腾,满脑子的疑惑没法解开。
这个人吧,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当初拒绝婚约的是他。
乱说话伤害猫猫的也是他。
现在又天天凑到猫猫面前晃悠。
难道是有受虐倾向?
啧,能不能爽快点!
“喝什么?”司淼淼板着脸,不太高兴,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都说不想再看见他了。
还来!
还来!
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回答,司淼淼抬眸,望他一眼。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短暂相碰,司淼淼轻哼一声,很快收回目光。
骆云腾等的就是这一眼。
虽然只有短暂的两秒,他还是挺开心的。
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他开口:“有苦的奶茶吗?”
司淼淼眼珠一转。
苦的?这还不简单,茶叶泡浓一些就行。
十分钟后。
骆云腾拿起做好的奶茶,又静静地立了一会儿。
感觉他在看自己,司淼淼背过身,浑身都散发着拒绝交流的冷漠意味。
好一会儿,司淼淼才转身,发现骆云腾已经走远了。
总觉得今天的骆云腾有点病恹恹的。
而走出奶茶店的骆云腾脚步微顿,闭上眼晃了晃头。
叶律担心地问:“骆总,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发点小烧而已,我吃点药就好。”骆云腾淡然道。
叶律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跟在骆总身边也有四年了,第一次见骆总感冒发烧。
骆总右手的伤口也迟迟不见好,也不知道他最近在折腾什么。
叶律小心翼翼地提议:“骆总,要不,您今天就不喝奶茶了吧?给我喝,别浪费了。”
生病的人喝什么奶茶呢?
骆云腾转头,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这一眼仿佛王之蔑视,看得叶律一个激灵,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呃……我开玩笑的,骆总。”叶律赶忙补救。
忘记这是司小姐亲手做的奶茶。
罪过,罪过!
*
晚上。
司淼淼是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的。
“谁啊?”她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皱眉咕哝一声。
门铃还在继续响。
她不得不撑起身,拿起床头柜手机,一看时间,才凌晨一点多。
迷迷糊糊地起身下床,来到楼下。
她也逐渐清醒过来。
三更半夜不睡觉,会是谁?
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踱到门后面,透过猫眼往外看。
然后,看到了骆云腾。
只见他眉心紧锁,神色有些不好看。
司淼淼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时,门铃再次响了,似乎在催她快快开门。
她又看了一眼门外的骆云腾,心里天人交战。
他那么坏,她才不要理他。
可是,这半夜找来,万一是有急事呢?
最后,司淼淼心软了。
她冷着脸,决定还是不给他好脸色看。
打开门,一个字还来不及说,男人高大沉重的身体已经压了过来。
“你、你干嘛?”司淼淼惊呼,差点被他压倒在地。
好在骆云腾自己站稳了。
他挺拔的身形微微躬着,似乎没什么力气,脑袋靠在她瘦削的肩上。
“淼淼,你家有退烧药吗?”他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
退烧药?
司淼淼下意识地摸上他的脸。
好烫!
他发烧了?
司淼淼这时终于感觉到他全身似乎都很烫。
他身上还是穿着那件松松垮垮的藏青睡袍。
“你先站好,你好重,别靠着我……去、去沙发上坐。”
她手足无措地推了推他,小手不可避免地按在他热烫又结实的胸肌上,脸上更热了。
“对不起……”骆云腾沙哑地开口。
他十分听话地离开她的肩头,扶着额头,步伐不稳地走向沙发。
司淼淼急忙去拿医药箱,里面恰好有常备的退烧药。
她倒出两颗,又装了一杯温水。
“给,吃药。”
“谢谢。”骆云腾左手接过药丸,右手要去拿水杯。
他右手手掌微微弯曲,“嘶”地一声痛呼一声,抬眸,望向司淼淼:
“抱歉……可以麻烦你喂我喝水吗?”
“啊?”司淼淼看着他带着点恳求的神色,有种脆弱的美感,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还是算了……不勉强你。”不等她再开口,骆云腾垂下眼帘,语气失落。
他再去拿水杯,却被司淼淼躲开,他诧异地看向她。
司淼淼别扭地催他:“你快点啦……”
“好。”他笑了。
司淼淼仿佛看见雪山上的冰山融化,一朵朵妍丽的花朵在绽放。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笑容,心跳声大得仿佛真个世界都能听见。
默默地协助他吃了退烧药,司淼淼想着他是不是该走了。
“可以帮我的手换一下药吗?”骆云腾再次请求帮助。
司淼淼抿唇:“我又不会。”
“没事,擦一下药水,再换一块纱布就行。”
“行吧。”
司淼淼拿出消毒水和干净的纱布。
骆云腾已经先把旧的纱布拆掉。
为了方便擦药,司淼淼坐在他的身侧,左手去捧他的大掌。
柔软与坚硬,温凉与滚烫。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司淼淼心尖一颤,差点把棉签给扔地上。
她屏住呼吸,低着头俯身靠近,小心地涂抹着药水。
“怎么都发炎了?你碰水了?”她嘟囔着问。
“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骆云腾平静地撒谎。
他确实碰水了,而且还是故意的。
赵杨不是说要示弱服软吗?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
他看着眼前低着头、认真帮他换药的女孩,深沉眼眸里终于暴露出赤果果的贪念,那是野兽对猎物的势在必行。
大概起床太匆忙,她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睡裙。
V领的款式,低头凑近时,恰好露出雪白莹润的肌肤。
而从他这个角度,刚好也能看见精致的锁骨和那条深深的沟壑。
骆云腾喉结蠕动,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等到重新包好新的纱布,司淼淼悄悄吐出一口气,她感觉自己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这样可以吗?”她抬头问他。
“嗯。”他点头。
“那……”司淼淼整理着医药箱,打算赶人回家。
“我可以在你家沙发上靠一下吗?头还有点晕。”
骆云腾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打算将无赖行为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