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咬金一路小跑。
足足跑出了数百米,这才坐在地上喘息。
好一阵喘后。
“天咬金,咱们今天真是运气背到家了,不过你放心,没事的,我们换个地方,继续抢,我就不信了,程咬金当年能做的事,为什么我就做不了?!”牛咬金拍了拍天咬金的肩膀。
“什么?还要抢?”
天咬金一脸震惊的看向牛咬金。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因为一点挫折就放弃!”牛咬金拍拍自己的胸脯,仿佛先前趴地上求饶的根本就不是他,当然了,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受的伤,拍胸脯的两下,疼得他嗷嗷直叫。
“……那个,牛哥,我觉得我以后还是别出来抢劫了。”等牛咬金不再嚎了,天咬金弱弱的说道。
“为什么?就因为发了誓?这东西没什么的!”
牛咬金皱了皱眉,末了补充一句:“对了,你记住,我现在叫牛咬金!”
天咬金实在无语。
不过,他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发誓的事,主要是我觉得,如果我们继续像今天这样下去,咱们迟早要倾家荡产。”
“倾家荡产?开什么玩笑,我们是劫别人,又不是别人劫我们……嗯!”
说到最后,牛咬金摸了摸自己怀里原本放钱袋的位置,再转头向他们跑来时的方向望去,一时间,沉默不语。
天咬金也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怀里,哭笑不得。
突然间,他好像想到点什么,神色微变,双眼直直望着他们跑来的方向,眸光闪闪。
“那个……这……这不是权宜之计吗?再说了,今天只是意外。”牛咬金咬了咬牙,还是有些不死心。
天咬金回过头,眼里明显有震惊。
咽了口唾沫,他说道:“牛哥,你知道刚才那两人是谁吗?”
“什么是谁?”天咬金的话语太跳跃,牛咬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刚才揍我们的人是谁?你知道了吗?”天咬金又解释一句。
“我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不对啊,你要是认识的话,我们刚才怎么还会那样!”牛咬金挠了挠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
天咬金望向远处,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血莲双煞!”
“什么血莲……嗯,血莲双煞!”
牛咬金猛然瞪大眼睛。
天咬金喘了几口气,点头不语。
牛咬金仔细回想,也想起来了:“对了!他们两人揍我们之前还喊了一声替天行道!最后还说不用谢……他们真的是血莲双煞!”
先是震惊了一会儿。
忽然,牛咬金眼里惊喜,迫不及待的说道:“走!咱们去官府!”
“什么?”
天咬金被牛咬金没由来的话弄得一个激灵,转头看过去,下意识就道:“去官府干什么?投案啊?”
“什么投案!”
牛咬金兴奋的说道:“血莲双煞啊,前段时间,我听说官府里准备出赏银买线索,咱们赶紧去,如果官府把双煞给捉住,我们不仅报了仇,还能得到赏银!嗯,对了,他们变相抢了我们的钱也要他们退回来!”
说着,牛咬金从地上站起,就想马上去涪城报官。
“等等!”
天咬金连忙制止:“牛哥,你去了后,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该怎么说怎么说呗?”牛咬金不觉得有什么。
“牛哥你再好好想想,我们是什么身份。”
天咬金无奈:“我们是劫匪啊,血莲双煞是知道我们劫道之事的,你跑去报官,血莲双煞没被抓到也就罢了,要是被抓到,再知道是我们报的官,他们直接挑明我们劫匪的身份,你说这事怎么办?”
“……我们毕竟没有劫成功一次啊。”牛咬金被提醒后,微微皱眉。
“额,这事儿虽然是事实,但你猜县令信不信?万一不信怎么办?就算信了,我没虽说没成功,但也真的做了劫匪做的事啊!”
天咬金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另外,我们现在只是猜测两人是血莲双煞,万一那两人不是又该怎么办?”
“嗯,那要不我们说他们是劫匪,毕竟他们确实把我们的钱拿走了。”牛咬金还有些不甘心。
“……到时候公堂上怎么说?劫匪劫了劫匪的钱,劫匪不服气,把劫匪告上了公堂,你猜县令会怎么办?”天咬金一口气说完这有些绕口的话,微微有些气喘。
“这……”
牛咬金重新坐回了地上。
“对了,天咬金,你钱袋里有多少钱?”想了想牛咬金问道。
“没多少,也就不到十文吧。”天咬金想起自己钱袋中的钱,无所谓的说道。
“那还好,我也只有几文钱,这点钱没了就没了吧。”牛咬金眼前一亮。
天咬金回头看去,不由自主想到,钱袋都比里面的钱值钱啊!
两人沉默片刻。
“那个,要不我们还是重新合计合计下一次在哪里劫道吧?”终于,牛咬金又开口了。
“啥?你还要劫道?”
天咬金完全没料到牛咬金还不放弃。
再回想一下,天咬金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跟着这么一个人来劫道,简直莫名其妙。
不行!
就算回去种地也比跟着他强!
心念一转,天咬金径直站立起身,向着牛咬金一抱拳:“牛哥,不管怎么说,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在这里奉劝你一句,老老实实做人,再见!”
说完,天咬金再无留恋,转身就走。
牛咬金的话还在他身后响起:“哎,天咬金,不,小天,别走啊,咱们一起当国公啊!”
天咬金本来只是快走,一听这话,果断跑了起来,一溜烟不见了。
……
与此同时。
在距离此地已经数里开外的地方。
一颗歪脖子树下。
“呕——!”
吴小丙扶着树干,弓身弯腰,大口张开,却只能再吐出一些苦水。
他已经吐了好一阵,肚里早就空了。
在距离他不远。
驴车安稳的停靠着。
吴昊此时正站在驴子面前,他手上还抓着锁魂桩,只不过,似乎锁魂桩上有什么让他不愿意接近的东西,抓着锁魂桩的手远远伸开,让这锁魂桩尽量离自己的身体远一点。
“好了,我也没太多想跟你说的,只要你以后听话,我不会再用这东西戳你,知道了吗?!”
吴昊好像已经同这头驴说了些什么,这时最后说道一句。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这头驴子第一时间上下摇晃脑袋,一头驴子,竟然表现出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动作。
仔细看去。
这驴子那一双大大的眼睛里似乎还有一层没有褪去的水气,可怜巴巴。
“小丙!”
吴昊喊了一声。
“少……少爷!”吴小丙扶着树难受的应了一声。
“我说你以前不是骑过马吗?怎么还晕车了,你这身体不行啊,以后还需要锻炼,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吴昊转头看了一眼,当先说了一句。
“呕!”
吴小丙又转头呕了一声。
但这次完全就是干呕,连苦水都没有呕出半滴。
“行了,看你的样子也呕得差不多了,再缓缓,过来把这木桩洗一下,太脏了!”吴昊又看了一眼木桩,忍不住摇头。
吴小丙也看了一眼木桩。
然后……
“呕!”
“你这到底是晕车还是恶心?有这么恶心吗?都是意外!”
吴昊说着,略微抬头。
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在涪城东城门外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