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时间里,沈燃的心情就一直在“柳疏应该也很喜欢他”的欢喜和“怎么总有人想和他抢老婆”的咬牙切齿之间来回跳跃,直到蔡懿懿都快要忍不住打电话咨询精神病院的时候,终于开饭了。
暮色渐沉,节目组点上了灯,暖色灯光在夜色中晕染开来,洒在众人脸上,面容似乎都随之温柔下来。
沈燃的目光不住瞟向柳疏,只是这样看着,心脏都像是被这阳光般温柔的灯光照得一片熨帖滚烫。
用餐的桌子是大长桌,虽然还是分组坐的,沈燃也能顺利挤到柳疏身边。
坐在两人另一边的池晟和蔡懿懿对视一眼,满脸的惺惺相惜。
真好,这种时候还有个人陪自己一起发亮。
“前辈尝尝。”沈燃兴奋地把几串羊肉串放进柳疏的盘子里,“我亲手做的,从腌肉,到串成串,再到烤,都是我一个人哦。”
柳疏刚才还在和吴盛聊天打嘴炮,这会儿模式还有些没切换过来,开口就是玩笑话:“那羊也是你养的?”
“……”沈燃一噎,原本有些得意的神情也瞬间僵在脸上,无奈道,“前辈……”
“开玩笑嘛。”柳疏倒是乐得看他吃瘪,倏然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模样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漂亮,“看着就很棒啊,小沈同学好厉害。”
沈燃那点儿郁闷刚冒了个头,又被柳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酿成了欢喜,重新笑起来:“别看着,前辈快尝尝嘛。”
“好好好。”柳疏应着,无奈地点点头,尝了口盘子里的羊肉串。
蔡懿懿留意到沈燃过分丰富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这家伙多少是有点精分在身上的。
“好吃吗好吃吗?”还没等柳疏把肉咽下去,沈燃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柳疏被他吓得差点儿一口噎死,赶紧拍了拍心口顺顺气,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悄悄瞪了沈燃一眼。
沈燃迅速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立马认怂,飞快倒了杯饮料递给他:“前辈小心些。”
柳疏无奈地笑笑,接过他递来的果汁,喝了两口。
入口的气味却不仅仅是浓郁的果香和甜味,还掺杂着一分辛辣的酒气。
柳疏瞬间猜到了这家伙的算盘。
合着是在这儿算计他呢。
想着等他喝醉了做点儿什么是吧?
柳疏凉嗖嗖的目光往沈燃身上一扫,沈燃一阵脊背发凉,笑意又僵了几分,朝柳疏眨了眨眼,努力假装无辜:“哎呀,这怎么是果酒啊,我以为是果汁呢,拿错了拿错了!”
可恶,前辈这脑子转得也太快了吧。
柳疏凉凉一笑:“小沈同学这个年纪眼神就不行了啊?”
又是“不行”,自己行不行柳疏不是最清楚的吗……
沈燃有些气闷,偏偏又无法反驳什么,勉强为自己辩解了一句:“这不是灯光比较暗嘛,没看清……”
柳疏呵呵一笑,显然是没信他这鬼话,却也没有换杯饮料的意思。
想算计他是吧?
小骗子心思太多了,还是得好好治治才行。
沈燃见柳疏依旧在喝那杯果酒,非但没觉得松了口气,反倒越发心慌。
也不知道前辈又在打什么算盘。
他还真是鬼迷心窍了,想在前辈这种老狐狸面前耍这种小把戏……不会这几天都上不了床了吧?
嘶——那也太可怕了。
——
一顿饭吃下来,沈燃的目光几乎没从柳疏身上挪开过,柳疏劝不住,就只好尽力去照顾池晟和蔡懿懿,搞得沈燃越发吃味。
“前辈都没给我夹过菜呢。”沈燃嘟囔道。
柳疏斜睨他一眼,脸上几乎是明晃晃写着: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沈燃立马闭嘴,低头乖乖吃饭。
前辈好凶哦。
算了,打是亲,骂是爱,前辈凶他也是爱他的表现。
柳疏也不知道这家伙又自顾自地脑补了什么,反正好感度是莫名其妙往上升了好几点,也无所谓了。
自我攻略又不碍他的事,只要不莫名其妙掉好感度就行。
好不容易熬完这一天,沈燃有种柳疏终于又重新属于他的感觉。
摄像头一关,便迫不及待地把才喝了两杯果酒,就开始迷迷瞪瞪的柳疏拐回房间去了。
“小沈同学这是想做什么坏事啊?”柳疏倒在床榻上,双目迷离,颊边染着微醺的红,尾音更是轻飘飘得勾人。
“是不是……想趁我喝醉了,对我为所欲为啊?”
被床上的人戳中心思,沈燃却没什么脸红或是心虚的念头,反倒心头那把火烧的越发炽烫。
“我当然想对前辈为所欲为呀。”沈燃俯身欺上,气息粗重而滚烫,“不知道前辈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柳疏屈膝顶了顶他,声线慵懒:“别闹,还没洗澡呢。”
沈燃知道这人是有些洁癖在身上的,今天弄了一堆鱼肉,海鲜之类的东西,又吃了顿烧烤,肯定受不了自己这样,也没劝他,直接把人抱去洗澡了。
这次柳疏倒是没拒绝沈燃的共浴邀约,许是因为有些醉了,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水,迷蒙地倚在沈燃身上,倒是真有几分任君采撷的意味。
可等沈燃好不容易忍到他洗完澡回到床上,刚吻上那双唇,就被柳疏一脚踹了下去。
“前辈?”沈燃愣愣地看向床上的人,还有几分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柳疏侧躺在床上,单手支起脑袋,微长的发还带着一分潮意,黏在唇畔颊边,暧昧而撩人。
说出口的话却冷酷无情得很:“小沈同学不会真以为我会让你那些小伎俩得逞吧?”
“早点睡吧,晚安啦。”
一天到晚净给他找麻烦,甚至动歪脑筋给他灌酒,这样的表现还想吃上肉?
呵呵,梦里什么都有。
柳疏的醉意不是作伪,说完这些话就一裹被子睡下了,徒留沈燃一人躺在地上,扶着摔疼的腰,满脸懵逼。
到嘴的肉还真能飞了。
沈燃怔愣了一会儿,就明白过来,柳疏这是气他今天白天表现得太不懂事,才故意整他。
虽然有点憋屈,但他好像也确实无可辩驳。
毕竟他今天确实表现得不太好——还是在柳疏多次告诫他的情况下。
可这怎么能怪他,有柳疏在的地方,他的目光又如何落得到其他人身上。
说到底,还是怪柳疏才对。
沈燃心安理得地想着,揉了揉还泛着疼的腰,念叨了句“前辈下手还真狠”,爬上床,凑近柳疏,见对方没有再推开自己的意思,才小心翼翼地搂住他,闭上眼。
就知道前辈肯定不会那么无情的。
果然,前辈真的很喜欢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