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是怎么了?”吴盛见柳疏突然晕了过去,忙问道。
沈燃朝他笑笑,小心翼翼地搂着怀中的人:“前辈喝了些酒,大概是醉了吧,吴导知道的,前辈的酒量一向不大好。”
“这倒是。”吴盛放下心来,点点头,“那我……”
“我送前辈回去就好。”沈燃忙道,“吴导放心,我知道前辈的住处。”
吴盛也知道这两人之间有多亲密,对沈燃也很放心,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嘛。”沈燃乖巧地笑笑,将柳疏抱在怀中,道了声别,快步走出了聚会的酒店。
——
柳疏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漆黑。
眼皮有些沉重,头脑也有些昏昏沉沉地发胀,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却酸软无比,没有什么力气。
只在轻轻晃动脚踝时,听到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是锁链的声音。
这样的黑暗静谧之中,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前辈终于醒了呀。”
“沈燃?”柳疏皱了皱眉,嗓子有些干涩的不舒服,艰难开口道。
“前辈都不愿意叫我小沈同学了吗?”沈燃没有开灯,可即便如此,那些失望委屈也几乎要漫溢出来,让人分毫无法忽视。
柳疏微微蹙眉,像是不解其意,又好像压根没把对方放在心上:“你这是想做什么?”
“前辈好冷漠啊,我们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沈燃话语中委屈的意味更甚,语调中带了一分哭腔,好像下一刻就能落下泪来。
“不过也没关系。”可真到了下一刻,沈燃的语气却突然变得松快,“反正前辈已经是我的了,我会让前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
眼前骤然灯光大亮,柳疏不适地眯起眸子,好半天才适应了过分明亮的灯光,睁开眼,四下看了看,终于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处境。
他近乎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房间里很暖和,他身上也只盖着一条薄被,堪堪遮住腰腹一带,大片肌肤都裸露在外,胸前的一片有些微微的刺痛,酸软无力的四肢上落满了红痕,不用想都知道这狼崽子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做了些什么事情。
至于那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也不出所料来源于他的脚踝处,那处被扣上了个精致的镣铐,镣铐上带着锁链,以他现在的姿势,看不到锁链的另一头连在什么地方,只是从长度上来看,他带着这玩意儿,能不能走得出这个房间都难说。
周围的环境很熟悉,柳疏认得出,这里是沈燃的家。
小朋友把他关在家里了。
这样的行径,倒也也不出所料。
“有水吗?”
令沈燃没想到的是,柳疏一开口,问出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他依旧是那样平淡无波的神情,好像他的这些所作所为,落在柳疏眼中不过是一场孩子气的胡闹。
沈燃只是笑了下,没有发作,反倒轻手轻脚地搀他坐起来,端起床头柜上备好的水递给他:“前辈拿得住杯子吗,要不要我喂你?”
柳疏试着抬了下手,发现自己实在是提不起力气,怕把水打翻在身上,也不逞强,点点头:“麻烦了。”
冷淡而客气的语调,既不生气,也不怨怼,云淡风轻得好像他真的成了再寻常不过的陌生人。
落在沈燃耳中,便听得人越发烦躁。
沈燃端着水杯小心喂他喝了几口,可这样的姿势,就算动作再小心,也会有不慎滑落的水珠,流淌过细腻的肌肤,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
“可以了。”柳疏喝了几口,感觉嗓子舒服了些,就推开沈燃的手。
沈燃搁下杯子,坐在床边,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前辈没有什么想问的吗?”终究还是沈燃先一步按捺不住,开了口。
“嗯?”柳疏歪了下脑袋,“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前辈不想问,那就算了。”沈燃笑着躺在他身畔,将薄被往上拢了拢,“前辈说过很喜欢这里,现在住进来,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柳疏晃了晃脚踝,立马传来一阵清脆的锁链声响:“不习惯这东西。”
“这个就没办法了。”沈燃瘪了瘪嘴,明明被锁链束缚的人是柳疏,他却好像委屈的不得了的模样,“不锁着前辈,我怕前辈跑了。”
柳疏神色淡淡,似乎也不如何在意:“我昏迷了多久?”
“也就不到一天。”沈燃伸出手,指尖碰了碰柳疏温软的唇,“前辈放心,任姐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她不会担心的。”
言下之意,也不会有人找过来。
柳疏不知道沈燃用的是怎样的说辞,不过他们两个之前的关系那么亲密,人尽皆知,沈燃又有那样的背景,悄无声息地把他关在这儿也不算什么难事。
知道任云云不会因他失踪的事担心,便也懒得多问了。
“那就好。”柳疏点点头,想了想,还是问出了那个似乎没什么意义,却又不得不问的问题。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嗯?”沈燃不解地眨了下眼,神色间有种天真的疑惑,好像真的不理解柳疏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前辈怎么会觉得,我还会放你走呢?”
“那当然是,要把前辈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