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呢?”。
许小楼来来回回在同一块地方踏步溜达,不停地嘀咕着。
“明明上一次我就是在这里看见的”。
许小楼不信邪,硬是溜溜达达将周围的一片踩了个遍。
秦漠将手上的地图来回的打量,视线落在被红笔圈上的地方。
手上的笔时不时落下,将三人走过的地方做上记号。
都没有......
花尺第一次来也不知道两人在找什么,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在一块地方来回打转。
秦漠握着地图的手慢慢收紧,想起了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事。
那是他升大二的第一次社团团建,因着学分上的一些事秦漠不得不跟着参加了这次的活动。
社团的干部不知道从哪里淘出了一张宣传单,说是最近有一场着名的流星雨赶在他们定的时间点。
经过所有成员的一致投票选在了这样的地方。
众人到达暮阳山后便搭起了帐篷准备过夜,秦漠和许小楼一个社团的就一起结伴来了。
到晚餐的时间点,秦漠和许小楼分到了拾捡柴火的任务。
幸好深山也不缺柴火,两人出发捡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和引火的树叶。
大概是这一片经常有人搭帐篷过夜,两人没有找到多少可用的柴火。
慢慢的两人离聚集地越来越远。
那时他刚发现两三棵干燥的树木还分着不少的枝叶,想着这样拖回去今夜就不缺柴火了。
刚想抬头喊许小楼过来帮忙,便听见一声惨叫。
小楼?
春末的天气还不算太热,秦漠当机立断掰下一根手腕粗细的半干湿的枝干,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许小楼呲着牙握着一节断裂的麻绳,嘴里还不停叫着疼。
等他把许小楼扶了起来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从一旁跑过来。
嘴里还喊着没事吧。
这是秦漠第一次碰见花尺的师兄白浩。
着急检查许小楼的身体他便没有开口,倒是许小楼一口一个兄弟旁若无人地跟白浩聊上了。
刚说没事,许小楼倒是对那一节断麻绳起了兴趣非要去看看。
当时也没多想,以为绳子没多长他也没阻止。
三人顺着绳子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许小楼指着一边惊讶地说有房子。
被大簇茂密的叶片遮盖的黑瓦作檐黄泥为墙的房子映入三人眼帘。
这样的房子秦漠还是在他小时候的时候看见过,基本都在一些偏远的地方。
三人走近,木质的大门两边敞开露出的地面很干净像是有人经常清扫。
只是庭院的天空都被茂盛的树木遮盖,黑暗阴郁。
抬头望去门上正中的位置还有三个烫金大字,秦漠三人没有一个见过这种字体。
上网搜也没有查到相关的信息。
白浩先朝院里走去,许小楼一看也跟了上去。
进门之后秦漠才发现里面还有一扇深红木质大门,正中端坐着一位红色长衣的泥土雕像。
这让秦漠想起了他记忆中的参拜神佛的庙宇,两者都是一样的房屋结构。
端坐的泥塑雕像身穿的红衣非常红,那红中泛黑散着不祥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接着他们避开雕像......
接着?
秦漠眸光一滞白皙的指节揉了揉拧住的眉心,试图散开凝滞的思绪。
他不记得了......
看见雕塑后发生了什么,秦漠一点也想不起来。
只记得最后他跟许小楼许了愿,许了什么愿呢......
好像是寻得一心人长久不分离的愿望。
秦漠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们都不认识墙上的那些字,又是怎么知道那里可以许关于姻缘的。
这么大一个bug现在居然才意识到。
秦漠:“小楼!”。
许小楼:“秦老大!找到了”。
两人的声音同一时间响起,时机巧合到像是有人特意安排好的。反正都要去一趟,秦漠先将疑问放在了心里。
走近一看,许小楼手中拿着当初熟悉的那根断绳。
花尺注意到身后一直跟着的黑色雾气在秦漠两人开口的时候倏然向来时的方向离开了。
缓缓松了一口气,但预警的心弦并没彻底松懈下来。
花尺知道凭借对方的能力随时都可能出现。
花尺靠近许小楼好奇地问:“在哪里发现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根普通的三股褐色麻绳交缠在一起的粗壮绳子。
许小楼挠了挠头发也是一脸懵逼。
忽地感到硌脚,他低头一看这玩意就在脚下。
他来回找了好几圈都没看到的家伙,就这样神奇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里”。
“一低头就在脚下了”。
许小楼用脚尖点了点面前的地面。
秦漠皱了皱眉担忧地看了许小楼一眼转过目光:
“绳子有问题吗?”。
花尺靠近用袖子垫在手心,拿着看了看摇头。
许小楼看见花尺的举动一惊。
这才发现自己刚一点措施都没做就直接拿在手中了,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不过......真要是有事秦老大他们肯定会想办法的,想到这许小楼又将提起的心放了回去。
花尺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皱着眉:
“去看看,这出现得有些离奇,下次我们不一定能找得到”。
有些东西就是要看天时地利人和。
几人早就将帐篷扎好了,眼前这个时间点不晚不早略显尴尬。
“有些东西很玄妙跟一些不常被注意到的东西有关,不留神就会被错过”。
简单说,时间不等人。
秦漠顺着花尺的话抬眸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
澄澈的天空被葱郁的林木枝丫遮盖,稍显的阴郁暗淡。密集的树木聚集在三人的身周,再远一点隐约有雾气在弥散。
暮色中的山林倦鸟迟迟未归,只有枝叶冰冷的簌簌声。
秦漠看向花尺:“这方面你比我知道的多一些,我们听你的”。
花尺将手中的绳子攥紧:“那就现在”。
“走”。
三人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各自分工的方向,终于又在几分钟之后看见熟悉的房子。
墨瓦泥墙,熟悉的烫金色字体,大门还是对外敞开着,似是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跟第一次到来平和的心境完全不同,这次几人的眼睛都填满了警惕和慎重。
走在最前方的秦漠率先踏过门槛,双脚起落间踏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中。
眼中的景象大片斑驳的阳光取代。
金色的光线撒在院子里像是一块琥珀色透明的地毯,可以清晰看见院中青灰色地板上错落的纹路和缝隙中细小的尘沙。
干净明亮,平静宁和。
是秦漠心中唯一的感觉。
抬眸看去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澄澈蔚蓝的天空,大片蓝色中零星飘着几朵白云,像是盛开的白色满天星。
鳞次栉比的墨瓦泛着白光,是阳光下湖水闪烁的光芒。
小门中端坐的泥塑雕像还是身穿红衣,却退去了那不详诡异的黑。
房屋如此温暖光明跟普通的庙宇没有什么不同但心中寒意却不停向心外溢出。
是障眼法还是改天换地。
秦漠狠狠咬了下牙根回头,身后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