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开回了江恒家,江恒邀请姐俩再上去坐会儿。
“不了,我想回家了。”江楚微感觉到疲惫,婉拒江恒。
“上去一趟吧。”王卉叶劝道,她总感觉江恒还有话想说。
无奈下,江楚微跟着上了楼。
打开房门,飘出来一股香气。
一个身材魁梧,高高壮壮的男人,系着围裙,端了一盘鱼香肉丝出来。
“楚微,卉叶,你们好,我是江恒的同事,我姓张,你们喊我张叔叔就行了!听说你俩要过来,我这请了两节课的假,给你们做中午饭。”男人放下盘子,连忙为两个人倒水。
江楚微看着阳台上的大衬衫,忽然明白了一些事。
“楚微,见笑了,张叔叔在你们面前露一小手。之前我和你爸去厨师学校找你们老师的时候,你们老师说你做的鱼香肉丝是全班最好的!”
“老张!”江恒一边赶紧拦住老张,一边使眼色,“你记错了。”
老张眉头一皱:“江恒,你没和楚微说过?”
“说什么?”江楚微好奇地问道,她确实不知道江恒去找过她的老师。
江恒有些生气,他示意老张不要再说下去。
可老张偏不:“你的助学金,实际上是你爸给的,他让老师假装成是助学金,不想让你和你妈知道。”
“爸,是真的吗?”江楚微问道。
江恒点点头:“我亏欠你的地方太多了,以后我尽量补偿给你。”
江楚微闭上眼睛,流出几滴眼泪,王卉叶又从桌上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
江楚微这是拧开水龙头了啊,想哭就哭。
江恒从屋里的衣橱里掏出一个存折,递到江楚微手中:“我这几年,攒了8万块钱,本来想着再攒攒,等你结婚的时候,给你当嫁妆的。现在想想,你目前当明星,需要添置点儿好衣服,不如现在给你。”
“爸,我不缺钱……”
“楚微,你拿着吧,只有你拿着,你爸才能甘心买新衣服。这几年我就没看到他买过新衣服,天天就说要攒钱。”老张戳破了江恒的攒钱经历。
“拿着吧。”江恒把存折塞到江楚微手中,“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是希望,你下次如果再有父亲节时的演出,能不被人写恶意的新闻。”江恒坦诚地说了出来,“我不希望这成为你的一个阻碍。不希望你一提起父亲,就是痛苦的回忆。”
“前姨夫……”王卉叶忽然开口,让江楚微愣住了。
“卉叶,你说。”
“楚微一直都在被迫接受,被迫接受出生,被迫接受你和我老姨离婚,被迫接受我老姨的颓废,被迫接受你不爱她,被迫接受你母亲说的闲话,被迫接受亲生父亲离世的事实……”王卉叶有些哽咽。
“你们太自私了。既然决定了让楚微开心快乐地成长到18岁,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坚持到她18岁。我见过快要抑郁的她,那时15岁的她,怎么承受得住啊!”王卉叶拉住江楚微的手臂,“不要妄想楚微能立刻原谅你。”
江楚微拽住王卉叶的手臂,她开口说道:“爸,我一直肯喊你爸,就是认可你前15年,对我的好。那些我都放在心上。可是有些事情,我可能真的很难一时半会儿消化掉。你的母亲,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她骂我野种,骂我妈是浪荡的女人,我绝对不可能再去见她。”
江楚微拿起筷子,夹了一点儿鱼香肉丝:“有点儿咸,张叔叔。我爸有高血压。”
“哦哦,好。”老张夹起来尝了一口,“我口重,下次少放盐。”
“照顾好我爸,拜托你了。”江楚微看向老张,带着肯定的目光。
江楚微和王卉叶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个存折。
“怎么着,这八万怎么办?”王卉叶问道,“还我钱?”
“炒股,都放进去。”江楚微手指点了点王卉叶的额头,“从你这儿借的钱,说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绝不早还,否则利息作废。”
“江楚微啊江楚微!”王卉叶意识到不对,“应该叫你楚微了吧,你心真黑啊!”
江楚微被王卉叶这么一说,也有些犹豫,改不改姓呢?
“随你,叫什么都行。我的心最软了,heart软软。”
“噫,真恶心。”
说实话,江楚微不太想改名字,张恒和张红梅离婚时她都没改“张楚微”。亲密的朋友和粉丝,本来就经常喊她“楚微”或者“微微”,只有她自我介绍或者外务等正规场合才会叫“江楚微”。
而且,从名字的亮眼程度来看,江楚微更有记忆性,比较独特,而只叫“楚微”,一下子就削弱了辨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