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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珞顺着闵景迟的目光望去,却也只看到屋内黑衣人的尸体。

此时,从黑衣人体内涌出的蛊虫已经全部化成血水,看不出原本的虫形。

同时黑衣人体内的血水,也渐渐开始从他的七窍流出,除此之外,再无什么特别。

安珞看了两眼,便又疑惑地转回头来,看向闵景迟,以眼神询问。

“安小姐可还记得那死在京兆府大牢中的妖道?”闵景迟解释道,“相伯之前曾与我聊起,那妖道死时亦是这般七窍流血,黑红色的血迹。”

相伯,乃是京兆府府尹、尤文骥的字。

安珞明白过来,神情微凛:“五殿下的意思是,这黑衣人与那妖道,是同样的死因?”

闵景迟颔首:“此人遗落在畅春园中,用来装那毒药的瓷瓶,与王力勇身上搜出的瓷瓶相同,他既是长于用毒之人,那毒药或许正是出自他手。”

安珞双眸一亮:“而那妖道的瓷瓶、与这黑衣人的瓷瓶也是一种,这说明他们两人之间,定然存在着某种联系!”

闵景迟说到这儿,安珞便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之前闵景迟送那瓷瓶给她时,她便已隐隐有了猜测,而今这猜测被证实,这些零碎的线索也就一一串到了一起——

安珞本以为黑衣人的主子是闵景耀,但黑衣人死前的话已经证实,这也不过是表象,而那股不知名的势力,还隐藏在闵景耀身后。

若他们只有黑衣人这一条线索,如今黑衣人一死,这条线索也几乎算是断了。

毕竟再顺着查下去,那就只能从闵景耀身上入手,再去查这股势力的真容,这绝非易事,

可相似的死状、再加上这种联系作为佐证,这说明操控着妖道和黑衣人的,定然是同一股势力!

那么,倒不如就转而去追查妖道这边留下的线索,殊途同归,也能揪出那作鬼的东西!

两人说到此处,闵景迟却是突然倾身,向安珞拱手致歉。

“上次听安小姐说起那妖道和太清观有关后,京兆府便已开始着手调查太清观,近来也有了很大的发现……后来我又从安小姐那得知,黑衣人乃是真正的下毒之人、与瓷瓶有关,便擅自做主,将此事告诉了相伯,又答应了他今日同来审问黑衣人之事……还请安小姐谅解。”

见闵景迟突然向自己行礼,安珞正感到诧异,便听到他说起这些。

安珞只怔了一瞬,便连忙摇了摇头,“五殿下何须如此,这黑衣人虽是我抓住的,却也非归我所有,既是关乎了京兆府的案子,便直接将此人交给尤大人,那也是使得的,哪里需要我谅解什么。”

说起来她会擒住这黑衣人,最初只是为了解裴家的危机,若较真起来,裴侍郎无事后,她其实已经没什么理由和立场再参与此事。

换了旁人,比如闵景耀那种,到了此时,怕是已经卸磨杀驴,她再想找那黑衣人问话,说不准还要多费一番心思。

可闵景迟却还能记得要将后续之事告知给她,并主动让她来与那黑衣人问话。

将黑衣人交托到了闵景迟手中,固然是时势使然,可仔细想想,她当时心中……也并无不愿与犹疑。

……或许是她心底相信,闵景迟是个可堪托付之人吧。

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安珞微愣。

可她随即又觉得,自己有这想法,好像也并不奇怪。

将领之中,一直流传着这么一种说法,真正最了解你的人,一定不是你的同袍,而是你的对手。

她上辈子与闵景迟斗了那么久,对他会如何行事,不说能猜得百灵百验,可至少也是十有八九。

如今他们不再是宿敌,甚至此时还算得上是正在共事,那么她相信闵景迟,又有何不可呢?

放过心中的一丝异样,安珞将心神重新放回到眼前之事上。

她的确记得上次在京兆府,是听尤文骥说过,那瓷瓶关乎一件失踪案,这人命关天的事,自然是破案更要紧。

不过……

“这黑衣人如今已经死了,尤大人是还没到吗?”安珞问道。

“看时间,他应该也快到了,本是想我们三人一同去审问那黑衣人的,谁知……”闵景迟说着,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不过他还说,他正好想见安小姐你一面。”

安珞讶异:“见我?尤大人见我做什么?”

闵景迟微抿了抿唇,顿了一息才摇头低语:“我也不知。”

安珞心中疑惑,刚想再问,却听到了两道脚步声向这边靠近,正是她来时的方向。

她向着那边望去,没过多久,便看到追擎与尤文骥一同出现。

“子缓……安小姐?”尤文骥来时步履匆匆,看到两人便是一顿,停下了脚,心中已有了猜测,“……已经死了吗?”

来时的路上,追擎已经将黑衣人这边的异况告知了尤文骥。

是以,他见到安珞和闵景迟二人杵在门口,便明白了如今是什么状况。

闵景迟点头道:“毒发身亡,七窍流血,死时周身有大片血迹……我觉得他的死状,可能与死在你京兆府大牢中的那妖道相同……你可要来看一眼?”

尤文骥闻言一僵,神情中似乎有些挣扎。

他思索了两息,还是咬牙道:“看!你没亲眼见到当时景象,只是猜测……我得确认一下才行。”

安珞闻言,与闵景迟一起向旁边让了让,随即便奇怪地看着尤文骥动作僵硬、同手同脚地向着门口走来,就连目光都一直死盯着他自己的脚下一点。

尤文骥这幅鬼样,但凡不是个眼瞎的,都能看出他的紧张。

安珞眨了眨眼。

从闵景迟和尤文骥之间的称呼来看,这两人应是相熟的不假,可她与尤文骥可并不熟悉,倒是不知这位京兆府尹竟然……还怕尸体。

按理说,京兆府每日要处理的命案也不少啊,难道都见那么多了,还一直这般?

在安珞的疑惑中,尤文骥已经目不斜视地走到了她身侧门口处,又是顿了一息咽了咽口水,这才伸长脖子向屋内望去——

下一秒,早有预料地闵景迟,精准地接住了软软倒下的尤文骥。

这、这这!这是吓晕了吗!??

安珞直看得瞠目。

大概是安珞的惊诧过于明显,闵景迟很是好心地替尤文骥解释了一句。

“……他晕血。”

……安珞发誓,她绝对在闵景迟这句话中,听到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