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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安瑾方一拿到锦囊,便好奇地凑近了烛火、要将其打开查看。

今日白天,他已经演过了那一场坠马摔伤的戏码,裴府那边,更是昨日就已经传出了他岳丈大人突发恶疾的消息。

三个时辰之后,他们二人就会趁着天色将明、人最是困倦的时候,乔装出京。

“别拆!”安珞忙阻止了他,“这是……我求来的一道护身符,说是要到危急之时拆开才有用,拆早了就不灵了。”

护身符什么的自然是安珞随口扯出来的幌子,但若这锦囊能为安瑾“护身”,却的确是她的希翼。

安瑾一愣、手下微顿,看着自家妹子有些惊奇:“珞儿你什么时候还信这个了?我以前可从没见你弄过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以前在边关的时候,他偶尔也随他们爹出府征战过几次,不说他自己,也从来没见珞儿给爹求过这东西……嘿嘿嘿,他一会走前可要带着这锦囊,在爹面前多招摇两下才是。

安珞默默看了自家大哥一眼:“你贴身收着就是了,就当是宁可信其有吧。”

这锦囊中的东西能否有用她也不能保证,只能说是一项不到最后时刻、就最好不要动用的手段,她心底还是希望,安瑾此行最好不要用上这锦囊为好。

听妹妹这样说,安瑾也就咧了咧嘴。

他知道自家妹子也是担忧自己的安危,便当着安珞的面,将锦囊系在了自己腰间。

他宽慰安珞道:“珞儿你放心吧,你大哥这一身武艺虽说是赶不上你,可放到外面去、这寻常三五个也近不了身,我们这一趟又是暗中前去、无人知道,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安珞闻言却是叹了口气,看着自家大哥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你与裴伯父这一趟是暗中前往,才更是凶险、更需小心,若你们是奉明旨出行,这钦差的身份多少也会让人忌惮几分,可暗中前去……若真是走露了风声,有人想害你们都无所顾忌!”

她心知自家大哥也并未不知这其中凶险,这样说也是为了宽慰自己,却也还是忍不住叮嘱他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安瑾闻言,面上的笑容却依旧不变,又伸手同安珞一起整理着自己明日的行囊。

“哎,这不是有你和爹在京中替我们遮掩着嘛,更别说还有姝语……姝语为了我和裴伯父,都做到了如此地步,想来也不会再有人怀疑。”

他说到此处,手上微微一顿。

“说道此事……珞儿,大哥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听到安瑾此言,安珞也停下了手,抬眸看向自家大哥。

她问道:“是有关大嫂的?”

安瑾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瞬间涨红,嘴巴张了又张,半天才憋出了一个——

“……嗯。”

安珞望着安瑾那红得像猴屁股一样的一张脸,也心知自家大哥此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即将过门的大嫂,也就微勾了勾唇,熄了再取笑于他的心思。

她正色说道:“放心吧,大哥,我定然帮你将大嫂照顾好,之后就算再有什么宫宴之类的,大嫂也是和我同去了,绝不会有人敢到大嫂面前多嘴半句的。”

待到那一场婚宴过后……京中那些无聊之人,口舌间怕是少不了不中听的话。

这事她也没有办法完全杜绝,但她至少能保证,若真有那不开眼的来当面招惹,她定撕了那人的嘴。

谁知安瑾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姝语性子沉稳豁达,到时又有…咳,有我们安远侯府威势在,大不了她就待在府中不出、等到我回来……我担心的不是外面。”

安珞望着安瑾:“大哥的意思是……福安堂和二房那边?”

“对。”安瑾颔首,“到时邹太夫人和孙氏,说到底都占着个姝语长辈的名分,爹也毕竟不是一直在府内,这女眷之间的事……我是担心府内会给姝语难堪。”

“嗯……”

安珞低应了一声,眸光微闪,知道她大哥这份担心也不是并无道理。

自从今日白天时,他大哥“坠马重伤”、被送回府中后,那两边派来琨瑜堂打探消息的下人就没停过,为的就是知晓她大哥这“伤势”。

毕竟那两边可是一直盯着这安远侯的爵位,如今这爵位在她爹身上,以后自然是她大哥袭爵。

可若是她大哥因着今日这一场坠马,出了点什么问题、不能再袭爵,而他爹以后也再无男嗣,那这爵位……可不就该落到那安珏头顶。

为着这个,想来那边对琨瑜堂的打探也会一直不停。

而等到再过一段时间,她哥这“伤势”久治不愈,那边就更会觉得,这爵位已经是他们囊中之物,以他们那般小人得志的性子,对待她大嫂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客气。

不过,就算他们真是想“猖狂”起来,难道安珞愿不愿意惯着他们、允不允。

“大哥,有关福安堂和二房那边……我正好也有事想同你说。”

安珞抬眸看向安瑾。

“你可知祖父离世之前,曾找外祖父和外祖母来做过见证,早已经立下文书,将我们府中的产业一分为二,分给了我们家与二房。”

安瑾点点头:“此事我的确听爹说起过,我还记得爹说,祖父过世时他在边关,那文书本是该一式两份,他和二房一人一份,因着他当时无法赶回京城,他的那一份便交由外祖父保管,而另一份应该是在邹太夫人手中……怎的突然说起这个?”

“因为祖父留下那文书,原意是想让我们与二房就此分家的。”安珞略压低了音量,轻声道,“……我有意遵祖父之意,将此事完成。”

安瑾闻言一惊,顿时瞪大了双眼看向自家妹子,一时间被这突然的消息给惊了个无声。

眼见自家妹子一脸平静,显然不是随口一语、而是深思良久,他这才忙整理了一下情况,想跟上安珞的思路。

“这事……是爹的打算?福安堂那边能答应?”他问道。

要说这分家之事,其实的确是早就该做了,而这一直未分,既是因为他们爹之前一直在边关,顾不上京城的这些糟烂事,也是因为邹太夫人的缘故。

邹太夫人虽是安平岳的继母,可终究占了个“母”的名分,更有老侯爷遗孀这一层身份。

因此安平岳与邹太夫人之间的这“孝”道中,不光是有继母子之间的“孝”,也有对自己故去老爹的“孝”在其中。

就算身为武将,他也不能对此就全无顾忌,比起强行分家、让邹氏闹起来惹来麻烦,倒还真不如先暂且收容着二房留在府中,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说。

这也是一直以来,安平岳容许二房留在侯府的真正缘由。

安珞摇了摇头。

”……我还没有同爹说起此事,本是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再同爹和大哥你说,但大哥你之后要离开很久,我才想将此事与你说说,至于邹氏那边……”

她微微勾唇、冷笑了一声。

“等时机到了,自是也容不得她不同意了!”

听安珞这样说,安瑾也就点了点头:“若真是有机会……就凭他们之前把手伸到你院子里那事,就知他们都不是什么好货,这方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和爹商量着做便是了,只是若真是将二房分出去……四妹妹那边你可有打算了吗?”

安珀毕竟是安平桧的女儿,若真是分家,四妹妹自然是要跟着一起离开。

可是四妹妹在二房中本就多受欺辱,近来又与他和珞儿这般亲近,到时怕更是难免会被二房迁怒。

安珞颔首,轻吐出两字:“……邹氏。”

见安瑾不解,她又补充了一句:“大哥觉得,邹氏可是会选择,同二房一起离开侯府?”

邹氏说是疼爱亲子、亲近二房,可那说到底,也是要建立在先保全自己富贵的基础之上的。

若真到了二房不得不离开的地步,她可不觉得邹氏能舍得放下侯府之中的富贵,去跟着二房过活。

“你是说……让邹太夫人留下四妹妹?”安瑾想明白了其中关节。

“对。”安珞应道,“这身为祖母的,留下一个孙女、或者再多一个姨娘在身边伺候,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吗?”

至于那邹氏会不会依着她的意思来办……

她既然能有法子逼着邹氏同意分走二房,自然也能逼其留下安珀。

安瑾赞同地点点头:“珞儿你既是有了计划,那便放手去做吧,若真是能让二房那一家里离府……想来姝语嫁来后的日子,也不会再有波折。”

少了那孙氏、安翡那两个爱生事端的,就剩一个邹太夫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他自然也就不必再担忧姝语受谁的委屈了。

安珞闻言一乐:“放心吧大哥,就算他们到时还在府中,我也定然不会让大嫂受半点委屈的!毋需担忧,毋需担忧!”

安瑾被自家妹子笑得又是一阵脸红,轻咳了两声,直说时辰不早了,要继续收检行囊,这才将这话题糊弄了过去。

等到安平岳安排好一切,来琨瑜堂带安瑾偷偷离开时,安珞并也就没再跟着一起,只目送着安瑾离开,心中默默希望着自己大哥此行、能够平安顺利。

之后的几天中,为了遮掩安瑾假伤离开之事——尤其是不能让府内二房和福安堂那边发现,安珞便借着照顾伤重大哥的名义、一直待在了琨瑜堂里。

虽然自安瑾“受伤”被送回琨瑜堂后,琨瑜堂的卧房便一直紧闭,除了见雨还会进出伺候外,没人再见过安瑾。

但有着安珞时不时伪装成安瑾从屋中发出的声音,侯府上下已经对大少爷坠马重伤一事、深信不疑。

在裴府和安远侯府,接连传出裴侍郎病重、以及安瑾受伤的消息后,与他们两人都有直接关联的裴姝语,自然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而随着安翡和孙氏出府了几趟后,一条据说是从安远侯府中流出的消息,便在京中贵眷的圈子中偷偷传开,说是安瑾这次伤得极重,而且医治过后也不曾好转,难料凶吉。

而安平岳在朝堂上、代子暂交军职后,更是使得这消息更多了几分可信。

京中紧接着又有了一条流言,说是裴姝语命带不吉。

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平民百姓,不知多少人等着看裴姝语的笑话,看她何时会被侯府退亲。

但让人意外的是,安远侯府非但没有传出退亲的消息,甚至还有消息称,侯府最近似乎反而正加紧筹备着婚事。

于是这流言便又多了一条,说是安瑾伤得比大家原本预想之中更重,侯府这般急切的筹备婚事,实际是准备着随时能够给安瑾冲喜……

而在这些有心无心的流言之中,几日时间转瞬便过,京中也迎来了另一件新奇之事——

北辰三皇子率北辰使团抵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