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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纸婚书的乍现于众人眼前,闵景迟这番话不止是打了叱罗那一个措手不及,也将毫无准备的安珞惊得呆了一呆。

好在安珞早就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即便她对眼下的情况也是满心茫然,可当在叱罗那向她望来之时,安珞却依旧保持着神态自若,没有露出痕迹来。

因着闵景迟这突然之举,大殿上诡异地静了几息,过了好一会儿,叱罗那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仍是不死心地上前拿过闵景迟手中的婚书查看。

而相较于叱罗那,安珞心中震惊亦是不遑多让。

只是她心中清楚,闵景迟既是拿出这么一样东西,那就必然不会怕叱罗那查看。

也就是说,这婚书定然是真的,甚至于刚刚提到的另一样赐婚圣旨,也必是确有其物、绝非信口胡言。

然而就算这两样东西都是真的,但这婚约却本是子虚乌有的存在,她可从不知晓自己什么时候就与昭王定了亲,那这两样东西又究竟是从何而来!?

赐婚圣旨,这需要圣上的印信。

而定婚文书,则更要有她爹签字才算。

这么说来,闵景迟会有这两样东西……难道圣上与她爹也都参与了其间!??

一想到这点,安珞顿时不动声色地去觑她爹和闵文益的神情,正巧望见两人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

虽说不敢妄揣圣意,但至少对自己的爹、安珞算得上是十分了解,她看得出来,安平岳对眼下这般情况也有几分意外。

只是她爹的这种意外……却又不像是她全不知情的这般。

这个发现无疑让安珞更加疑惑了,她实在搞不清楚眼下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或许唯一还可堪欣慰的,也就只有尤文骥和杜翎远那两双一模一样瞪大的眼——

——至少他们看起来与她一样意外。

“……竟、竟真是婚书,你们竟当真定了婚!?”

叱罗那将那一纸婚书,从安珞与闵景迟两人的姓名生辰、到安平岳及皇上皇后的签字印信,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

这才不得不承认这婚书的确是货真价实,并非闵景迟胡言。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若你们真的早已定婚,那我在京城这一个月中,却为何从未听说你们已有婚约!?”

尽管从婚书上看不出任何破绽,可叱罗那还是不愿意接受此事,仍忍不住继续高声质问。

他本以为自己能逼迫天佑,让安珞作为新的人选和亲北辰。

虽说北辰与天佑的关系实际上向来不睦,可至少这几年两国之间未起战事,双方总还要顾及一下明面上的脸面。

可天佑适才已经在六公主身上拒绝了他一次,甚至是直接封死了他求娶公主的打算。

加之就算安珞家世再显赫,她也只是臣女,而他身为皇子,如今要娶一个臣女已是纡尊就卑。

是以于情于理,他要娶安珞这事,天佑都不该再拒绝。

而选择安珞和亲,对于叱罗那而言,虽是因着心中怒恨一时念起,但开口的那一瞬,他却也想到了更多裨益。

这其一,自然是为了消他心中怨恨。

只要安珞随他回了北辰,纵使安珞自身武艺再高,也不过是他掌中之物,任他磋磨拿捏。

其二,便是安珞的身份。

她是安平岳的女儿,而安平岳是天佑最强的将领,若能带走安珞,日后战事再起,多少总能利用安珞、扰乱安平岳的心神。

借着这层理由,他这一趟便不算全然失败,回去后对京中细作几近全部折损一事也好交代。

而这其三……

虽万般地不愿承认,但叱罗那直觉……安珞将是他、甚至整个北辰最大的危险。

这种感觉其实早在宫宴就已经开始出现了,而他如今的处境……又如何能说不是一种应验?

正因有了这些思量,所以当他发现安珞竟已与闵景迟有了婚约时,才会这般想找出任何一种证据来反驳。

闵景迟对于叱罗那质问充耳不闻,目光却紧紧盯在他拿着婚书的手。

眼见叱罗那因激动而手上用力,他顿时眸光一暗,登时便伸手紧握住叱罗那的手腕、迫他松手,另一手小心地拿回了婚书。

待到将取回的婚书小心地整理折好后,闵景迟这才看向叱罗那开口。

“本王与安小姐得陛下赐婚,正是在三皇子即将进京之际,当时京中都在准备迎接使团,我们便未曾对外宣扬此事,想着等使团离开再行筹备,三皇子未曾听说自然也不奇怪。”他说道。

听到闵景迟这话,安珞无声地望了他一眼。

刚刚闵景迟整理婚书时,她也趁机看了两眼,正如闵景迟所说,婚书上所记载的日子的确是北辰使团进京的前一天。

按理说这皇子定婚也是大事,可接迎使团的大事当前,皇子的定婚事宜要延后筹备也不奇怪。

总之不管叱罗那想信还是不想信,也不论他心中有多不忿,闵景迟拿出的婚书已经证明了他与安珞早有婚约,也自然驳回了叱罗那选安珞和亲的打算。

至此,叱罗那的算盘已全然落空,而对于除安珞以外的其他天佑臣女,他也没了再提和亲一事的打算。

既知事已不可为,叱罗那便干脆提出了辞行。

抛却那些已失败之事后,他就只想快些回去北辰,毕竟他总归得先回了北辰,才有条件找到信得过的大夫为他医治一二。

对于叱罗那急着离开的原由,闵文益自然也心中清楚。

这狗急尚且还会跳墙,他也知晓什么叫穷寇莫追,是以闵文益并没有故意拖延叱罗那回程的进程,这北辰竖子早些滚蛋、他也能早些心安。

于是北辰使团离京的日子很快便被定在了后日,闵文益又邀请了叱罗那、卓陀鲁以及整个北辰使团来参与明日晚间送行的宫宴。

这送行的宫宴也是惯例了,叱罗那也无法拒绝。

在他应下后,这一场“问罪”的闹剧也终于宣告结束,叱罗那和卓陀鲁自然也无心多留,便先一步离了大殿出宫。

待到叱罗那和卓陀鲁离去,殿中便只剩下天佑自己人。

虽然今日之事在过程中多了些意料之外的波折,但终归问题已得以解决,闵文益望着下方的四个青年——尤其是深深看了闵景迟一眼——却也并没有再就此多言。

“你们四人今日也奔波一日了,都先回去歇息吧、咳咳……放心,你们近日所做之事朕都看在眼里,待过两日使团离京,朕自有厚赏!咳!咳咳——”

当着北辰之人的面,闵文益尚且还要撑出身体康健的模样不露弱态,如今却不免有些疲累。

“咳、都去吧,安爱卿且再留一会儿。”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