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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男人一张大脸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麻子,稀疏的眉毛下,是黯淡无光的眼睛,干裂出血的嘴唇向外翻动,低声呢喃的动作将刚刚愈合的唇皮扯开,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血腥味再次充斥着整个鼻腔。

“滚。”

程方奕使力将人甩开,拉着苏清便要离开。

谁知男人跟疯了似的扑了上来。

“罗玉兰,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背叛我呢。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成村里的大笑话了,他们都笑我娶了个祖宗回家,供了大半年还跟野男人跑了,我都没脸回家了,我也没有家了。”

程方奕一脚将人踹开。

男人依旧不依不饶,张牙舞爪的就想将苏清扑倒。

程方奕又补了几脚。

没有还手之力的男人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自己遭遇的不公。

“我可怜的儿子啊,小贱人,你赔我儿子。”男人的辱骂声,回荡在狭小的过道里,“你个荡妇,你怎么不去死啊,还敢带着你的奸夫招摇过市,就不怕午夜梦回时儿子回来找你嘛。”

渐渐的,刺耳的叫骂声熄了。

男人昏睡了过去。

周围的人似乎见怪不怪了,瞧男人不闹了便自觉散去。

仿佛这场闹剧上演过几百几千次。

“走吧媳妇。”

程方奕将苏清护在怀里,生怕再冲出个人抱着苏清。

“他是那个了吗?”

瞧男人精神恍惚,情绪激动的模样,大概率是瘾上来了。

“嗯,毒瘾犯了,媳妇,下回你还是不要跟着来了,太危险了。”

随时都有毒瘾发作的人,防不胜防。

“程方奕,别小瞧女同志,我有的是正当防卫是手段。”不会要人命的那种。

“是是是,我媳妇最厉害了,那现在就有请我最棒的媳妇带我去找村里人打探消息吧。”程方奕像只讨夸奖的狗狗,不停的蹭着苏清的头顶。

苏清二话不说,拉着程方奕就出了黑市,直奔供销社。

“这位姐姐,给我来两斤江米条,两个黄桃罐头,再来一罐麦乳精。”苏清朝供销社的员工大姐甜声说道。

大姐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你在喊我?”

“对啊,这里就你看起来最年轻,不喊姐姐喊啥。”论如何拿捏一个女人的小心思,苏清是做过研究的。

大姐娇羞开口道,“江米条只剩一斤多点了,桃酥行不,行的话我一样给你装一斤。”

“都行,姐说了算。”

在苏清一声声的‘姐’中,大姐渐渐迷失了自我。

称江米条时,一斤半的量也按一斤算了。

“姐,你知道那个,就是那个,有个很出名的木匠的村子咋走不?”苏清迷迷糊糊道,假装自己记不起来的样子。

大姐秒懂,“哟,找木匠啊,两口子这是好事接近,准备打三十六条腿是嘛。”

大姐好奇极了。

“是啊,我跟我对象谈大半年咯,现在家里都催了,我们就想着把东西置办一下,然后快些扯证,搬一起住。”苏清乐呵呵的答道。

“恭喜恭喜,你呢,就沿着这条道直走,第一个路口左转,最里头的那家就是。不远的,几分钟就到。”

大姐热心指路。

苏清得意洋洋的带着程方奕离开了供销社。

“怎么样,你媳妇我厉害吧。”

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线索。

恋爱脑程方奕立刻附和道,“厉害厉害,我媳妇真厉害。”

程方奕一通夸耀,苏清心里美滋滋的。

……

顺着大姐值得方向,二人很快就来到了木匠家门口。

叮叮当当的凿木头声从木匠家传出。

但苏清并未打算进去。

而是换了个方向,准备去找这个村的‘八卦集散地’。

“给我,娘,给我!!!求求你了,再给我吸一口吧。”

木匠家隔壁,冲出一个少年,走得踉踉跄跄的,伸着手就想够妇人手里的东西。

妇人泪流满面的看着少年,“狗娃,算娘求你了,别碰这东西。”

这东西害人。

为了买它,但凡家里有点用的东西,就都拿去换钱了。

就连她刚满十六的闺女,都被少年哄骗着嫁人了。

不菲的彩礼,一天就被他挥霍一空了。

上次她去看闺女,闺女俨然一副二三十岁的妇人样子了。

她的心啊,那叫一个悔恨。

“娘,最后一次,我再吸这一次,就绝对不碰了。”

少年脸色发青,身子发抖,不断哀求着妇人。

即便隔着层层衣服,苏清也还是一眼瞧到了他后颈的疥疮。

“唉——”

妇人心软,“娘再信你最后一次,若你还不知悔改,狗娃,你就当没我这个娘,也没这个家。”

少年满口答应。

拿到东西就跑远了。

妇人抬眸,这才发现不远处的苏清二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来找覃木匠的吧,他在家呢。”

“噢噢噢,那个,我们找过了,正准备离开。”苏清回道,“婶子,你儿子这是咋了?我一路走来瞧见不少人都是这样,吓死个人了。”

“你们不知道?”妇人狐疑的打量了一番二人。

北宁市人尽皆知的白色粉末居然不知道?

“唉——”妇人叹气。

不知道也是件好事。

这跟白面似的东西,比大烟的威力还大。

“我们住的偏,一年半载的才来一次市里,这次要不是跟我对象去扯证,估计都不会来这边。”苏清解释道。

妇人显然是相信了苏清的说法。

“还能咋了,毒瘾发作了呗。”

三分心疼七分怨恨。

妇人嗫嚅着嘴唇,骂少年的话终是没说出口。

擦干泪水,妇人开口劝道,“唉,姑娘,听婶子一句劝,跟你对象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待在你们那个山沟沟挺好的,清净。”

他儿子先前是在隔壁市打零工的,勤勤恳恳吃苦愿劳的好小伙。

就回了这么一趟家,就掉入那个‘地狱’了。

之后便闹得家宅不宁,人畜不安。

“那不行啊婶子,我两一会还要去买瓜子糖果啥的呢,结婚嘛,一辈子就这一次,可不能马马虎虎的就过去了。”苏清着急道。

妇人情绪大变,冲着苏清咆哮道,“命重要还是结婚重要,不想喜事变白事,你们就走。”

说完砰的关上了大门。

要不是苏清闪得快,现在都吃一嘴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