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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参军一上来就逼逼叨叨的。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

“要有格局,要以大局为重。”

“小不忍则乱大谋。”

……

那苦口婆心的模样,像极了家中为后辈操心的长者。

程方奕冷哼一声。

“我还觉得打轻了呢。”

“你……顽固不化,不可理喻。”

苏清嗤笑一声。

不愧是跟刘珍珠一家的,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刘参军见苏清也笑他,一股无名火涌上来。

程方奕桀骜不驯,他能理解,毕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孩子,傲气些很正常。

但这个叫苏清的又算什么东西。

要是没有程方奕,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大山里插秧奶娃呢。

“妇人家家的,不在家相夫教子,学人家开什么店铺,你看得懂字吗,算的明白账本吗。我们华国的风气就是被你这种人带坏的。”

苏清慢慢抬头,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刘参军。

“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怎么?你这是跟主席唱反调?妇女怎么了,妇女是每天在家躺着吃白饭,还是白白享受国家的资源了?

怀胎十月是你们男的吗?伺候公婆教育儿孙是你们男的吗?洗衣做饭浆洗缝补又是你们男的吗?

明明大家都要去上工上班,凭什么就默认妇女要包揽家里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说不好听的,你们就上个破班而已,就觉得自己干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单位当孙子,回家当大爷,享受着妇女的劳动成果,又贬低着妇女的存在价值。

我呸,什么东西。”

刘参军最好祈祷自己这个国家干部能够长久干下去,不然……呵呵呵,迟早套麻袋揍他。

苏清的话,可谓是直直的扎在了刘参军的肺管子上。

只见刘参军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倒是站在刘参军身旁的大爷,一直乐呵呵的看着他们两口子。

只不过……这个大爷怎么越看越熟悉啊。

“我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他们从Y国远道而来,我们作为东道主,不但要好生对待,还要竭尽所能的满足他们的需求。

我们国家的经济能不能发展,全靠他们,你要是耽误了……你……你就是全国人民的罪人。”

哇哦,全国人民的罪人。

好大一顶帽子啊。

“嗯,就因为这样,所以即便外商骂我们华国人蠢笨如猪,骂我们是舔狗,骂我们落后,骂我们热脸贴冷屁股,我们也要乐呵呵的把脸贴上去,给他们打是嘛?”

苏清反问。

刘参军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一个山坳坳里的婆娘,连Abcd都分不清,怎么会知道弗兰克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别把你在村里说长道短的伎俩,在京城这种地方使出来。

老大,我派去的人都打听到了,纯纯是这个女的,想让弗兰克先生买她的东西。弗兰克先生不愿意,她就撒泼耍赖,就连美人计都用上了,拉着弗兰克先生又搂又亲。弗兰克先生的女伴还在旁边呢,你说这叫啥事吗,丢死人了。”

好一个又抱又亲。

好一个不愿意。

被喊老大的人还是没开口。

虽然有口罩挡着,但苏清还是觉得他好熟悉。

就像是见过了千百回一样。

只一个身形,都觉得像极了他。

“这位刘什么,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你当着我男人的面,说我对一个洋鬼子死缠烂打,你这不是想破坏我的家庭,破坏百姓的安康生活吗,你这又是何居心。”

反正程方奕说了,刘珍珠一家还不足为惧。

惹自己不痛快了,尽管反击好了。

“唯小人于女人难养也。”

“啥意思?”

这刘参军重男轻女的思想这么严重,刘珍珠是怎么有今天的出头之日的。

“意思就是你们女的太作,事又多呗。”

“肤浅。”

“你认字吗,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刘参军白了苏清一眼。

苏清无语。

自己身上那点气质,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笔墨不分的农村妇女呢。

“你知道这里的小人是指什么吗?就是指你这种心胸狭隘的男人。”

刘参军说不过,直接拔木仓了。

这波操作,属实惊人。

刘参军的气量,还是高估了。

“小刘,放下。”

老大开口了。

“放下。”

熟悉的口音,熟悉的调调,苏清心中的想法愈发强烈。

“当一件事情,出现不同的说辞时,我们要做的,就是去走访调查,找出真相,而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身份,去选择性站队。

女娃娃,你说Y国商人诋毁了我们的国家跟人民,你可有证据,只要你有证据,我就帮你主持公道。”

刘参军惊怒交加。

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他宁愿相信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都不相信他这个左膀右臂吗?

“有,怎么没有。”

苏清拿出一个录像机。

找到今天的记录,苏清便将录像机递了过去。

空旷的茶室,显得弗兰克的声音尤为刺耳。

“小陆,喊经年进来。”

“是。”

陆陆续续茶室涌进了很多人。

录像一边播放,经年一边向众人翻译。

翻译过来的发言不堪入耳,直击刘参军的心。

刘参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嘴里不停的嗫嚅道,“谁让这妇人态度这么不好,不然弗兰克先生怎么会慌不择言。”

很好,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刘参军还这般执迷不悟。

套麻袋套麻袋。

挑个良辰吉日给他套麻袋去。

当苏清流利的口语传出时,众人的目光多了些惊讶跟惊喜。

录像放完。

沉默一片。

老大却不紧不慢的呷茶。

“女娃娃英语很好,咋学的。”

“我跟我儿子女儿学的,我女儿高考复习的时候,我就在一旁跟着学,学会了又教我儿子。”

“噢,那你女儿考上了吗。”

“考上了,三个女儿,两个侄子,一个侄女,都考上了,几个小的还在上初高中。”

“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感谢你为国家养育出了这么多的栋梁。”

刘参军已经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一开口就是酸言酸语,“切,说不定上的大专呢,有什么好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