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看到四人的惨状,本来已经腥红的眼神都平静了好多,问道:“能把他嘴上的胶带解下来吗?”
“可以。”
侯超给刀疤使了一个眼色,刀疤会意,上前把许多踢了两脚,然后才将透明胶带一圈一圈撕下。
“说!谁让你去打劫的?”杨铭上前一步问道。
“水……水……先给口水喝好吗?”
许多声音干涩、微弱,从嘴巴到两边脸颊一条明显被胶带憋得死白的印痕,看起来既可怜,又搞笑。
“尿你喝不喝?喝的话老子现在满足你。”刀疤凶狠说道。
“大哥!从昨晚到现在我连一口水都没喝,地上冰冷,我现在头疼……身上也疼,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是的,这四个家伙今天凌晨被抓过来后,一直到现在没喝过一口水,也没吃过一口食物,更没让上过一次厕所。
虽然他们的脚是自由的,但是嘴巴和手都被胶带固定了,没办法去掏那个东西,也没办法提要求,然后就只能撒裤子里了。然而,这也仅仅是味道和感觉难受一点,克服一下就能过去。
可是,这里啥也没有,晚上他们只能睡在地上,没睡多久就冷得不行,只好坐起来四人依偎在一起背靠背睡觉,尽管这样,他们也还是感冒发烧了。
“刀疤,给他们一人一瓶水。”
侯超想起这事,也确实觉得过分了,至少得给人家一瓶水喝吧!要不然真的会死人的。
“问你们话就小点声,别嚷嚷,要不然以后就只能喝尿吃屎了。”
刀疤和壮汉用同样的方法将另外三人招呼一番后,给他们解开“封印”,并嘱咐道。
四人乖乖地点头后,壮汉才给他们一人喂了一瓶水。
大冬天的,一人一瓶康师傅纯净水一口气闷完了。
“这下可以说了吧?谁让你们去打劫的?”杨铭又问道。
“你谁呀?”许多打量了一眼杨铭,冷言道。
杀子仇人就在眼前,杨铭正在气头上,当即就一边腿踢在许多脸上。
“啊……”
顿时,许多被踢倒在地上起不来。
“问你就说,不然我打死你!”
“我说,我说,是一个老鸡婆……”许多被打怕了,老实说道。
“什么?老鸡婆怎么会知道我老婆的?”
“你丈母娘经常和她打麻将……”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可以说是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了,许多也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这件事的起因就是王母娘娘在麻将馆输钱了想撤,打算来日再战,可是,其他三人不同意并出言挖苦。王母娘娘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场就把女儿、女婿的家底给抖了出来,当天又去买了金手镯,第二天那三人见到她戴着的金手镯的时候,就觉得王母娘娘说的很可能是真的。于是,那个老鸨子就动了歪心思,把消息告诉给了许多,然后摄影棚就被打劫了。
“操!不装逼会死呀?”杨铭心道。
这一句差点骂出声,然后他又在心里将丈母娘王春香骂了一百遍。
不过,为了不暴露身份,杨铭将怒火强压在心上,嘴上说道:“你们就算死了也不算冤枉,好好待着吧!”
离开破旧瓦房,侯超也跟了出来,刀疤又将四人的嘴给封住。
杨明脸一沉,小声说道:“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来过,也不想让那几个人知道我是谁。”
“这是自然,你放心吧!我什么也不说,那剩下的二十万应该可以给我了吧?”
“拿去!”杨铭将手上提着的黑色方便袋子递过去,说道,“二十万先给你,人你们先关着,不要搞出人命了。”
“放心吧!死不了的。”侯超接过钱看了一眼,忙打包票。
“千万别搞出人命,等过几天事成之后,一百万我会一次性给你的,到时候你们几个就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
杨铭还是有点担心这几个家伙不知轻重而把人整死了,一旦死人,到时候可能谁也逃脱不了关系。
回到病房,杨铭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在医院里陪了王成芬一天,因为明天就要做引产手术。
第二天,主治医生如约而至,做了各项检查后,将王成芬转到妇产科去做了引产手术。
死胎是像生孩子一样生出来的,也就一巴掌那么大,胎儿五官的轮廓均已形成,就像刚出生的小老鼠一样。
护士给王成芬看了一眼,赶忙用布包起来抱走,杨铭也在走廊上看了一眼。
引产跟生孩子差不多,王成芬还需要在医院里观察两三天才能出院,而杨铭接到了舒静蕾的电话,他赶忙接听。
“静蕾,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杨……老板,我小孩出生了。”
“哦,恭喜呀!什么时候生的?”
“啊,昨天,12月25号下午三点在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出生的。”
“恭喜恭喜!什么时候摆满月酒呀?”
杨铭不知道舒静蕾为什么告诉他这么详细,他只是随口问一下的好吗?
昨天下午三点,舒静蕾的儿子出生,也就是王成芬肚子里的孩子生命垂危的时候,晚上王成芬就告诉他,他们的孩子已经没了。这样的两件事发生在一起,换做谁能高兴得起来?
“摆酒还没定,总之……是在年前,到时候你会来吗?”舒静蕾说道。
“看看吧,有时间肯定去。”
“那你什么时候来广东?我们好安排日子。”
“静蕾,你不用专门等我吧?紧着你们的时间安排就行了。”
听杨铭这么说,舒静蕾有些小小的失落,她是特意趁大宝和公婆不在场的时候打的这个电话,谁知杨铭根本不在乎?但这可是亲爹呀!给儿子摆酒亲爹怎能不到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