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
李阳瞬间懵了。
这不是烛九阴吗？
怎么......怎么这货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说好的人族文明呢？说好的反强力，反引力呢？
怎么又是巫族文明的主神？
“小友见到我似乎有点不开心呐？”烛九阴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看着李阳。
“怎么会？还是很开心的！”李阳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烛九阴的外貌。
依旧是人首蛇身的形态，长长的蛇身盘旋直立，红色的鳞甲泛着妖异的光泽，他的上半身和人类长者没什么区别，慈眉善目，须发皆白，那一双赤白的眼睛也是如星辰般璀璨明亮。
巫族文明的大神大多都是这个形态，像后土，共工，玄冥，也基本都是这个形态。
在那个时代，或许人首蛇身就是潮流，要不然怎么那么多生命都是这种造型，不仅是巫族，连妖族的女娲，伏羲也都是这样。
当然。
现如今的宇宙，还是人形态的生命最符合主流形态。
毕竟不符合的都已经倒在形体战争中了。
烛九阴笑了笑，面带调侃道：“小友是觉得我不该出现这里吗？”
知道你还出现在这里？
还搞得万丈光芒，流光溢彩，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啊！
李阳在心里不忿的嘀咕了几句，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重新再见，高兴都还来不得呢，怎么会有不开心的意思！”
“高兴就好，高兴就好。”烛九阴点了点头，缓缓朝中子星地表飞去，“我还以为没看到人族遗迹，有些人会另显失落呢。”
李阳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跟在烛九阴之后。
不过片刻，两人就飞出来了这个大洞，看到了星球以外，宛若火球一般的超新星。
“也有许久没看到了宇宙的景色了。”烛九阴低垂着目光，轻轻叹了口气。
李阳站在烛九阴的身边，有些疑惑道：“先生您还......”
“怎么，智能生命就不能感慨生命无常了？”烛九阴转过头，朗声道，“守护那个破地方几十亿年，闲得我都快要死了，要不是后土那娘们给我的设定让我坚守盘古神殿，我早就溜出去了。”
“额......”李阳眨了眨眼睛，嘴角的笑意明显有些蚌不住了，“盘古图书馆记载的巫族文明，似乎十分理性，可在你这里，怎么就......”
李阳没再继续说下去，但话中的意思，却已经快要贴脸开大了。
烛九阴没有介意，笑着摆了摆手：“巫工智能也是巫，谁孤零零扛着几十亿年不得精神崩溃啊？”
“倒也是！”李阳若有所思点点头。
永恒二字说的轻巧。
但殊不知。
孤独是生命最大的敌人，而时间又是世间最狠的毒药。
永恒对于生命来说不是赐福，而是诅咒。
永恒之人，必有永恒之罪！
“但你却扛过来了。”烛九阴忽然抬起头，收起了笑容，“所以鸿钧和仓颉才会选择你。”
李阳无奈摇了摇头，看着炽烈的超新星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到底是赐福。
还是诅咒。
“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反正用不了多久后，你就全都知道了。”烛九阴缓缓吐了一口气，声音中略微带着些疲惫。
李阳闻言，眼神逐渐变得认真了起来：“您不是在二维时空吗？怎么现在却出现在这里了？”
之前进入盘古神殿见到烛九阴的时候，他明明记得自己在二维时空。
可一转眼，烛九阴怎么又出现在了仙女座星系。
这实在有些怪异。
烛九阴却是轻轻一笑，同样认真道：“我本来就在这里，一直都在里，从未有变过。”
“你的意思是......”李阳猛然低头看向那颗夸克核心，眼中满是震惊。
“就是你所想的意思。”烛九阴淡淡道，“既然两个三维宇宙可以在一个平面相交，那么两个二维时空又为何不能在一条直线上相交呢？”
“夸克核心的内部就是盘古神殿，是巫族文明最后的遗留之地。”
烛九阴抬起头，静静地说着：“在不周黑洞湮灭之际，主神后土便使用冥府制定出了文明最后遗留的方案，也就是巫族文明最后的夸克计划！”
“当时的情况很特别，三大文明各自突破了反力工程，都在研究最后一项反引力技术，其中盘古研究院的仓颉走在最前面，他所研发的引力防御装置足以护住整个天心系统，而我们巫族的引力防御装置却只能护住一个拳头大小的时空。”
“夸克星是宇宙中除却黑洞以外密度最大的物质，因此我们剥离了一颗夸克核心，在其内部开辟了一片二维时空，将文明的所有知识全部封存在夸克核心之中。”
李阳听着耳边烛九阴的絮叨，微微垂下头，看向大洞中微茫的光点，轻声道：“就是这颗夸克核心？”
“没错，就是它！”烛九阴叹了口气，“后土那娘们给我下的死命令就是守护好它。”
“既然开辟了二维时空，他们为何不进入这片二维时空避难呢？”李阳微微皱眉，继续问道。
“三维生命怎会甘愿在二维时空里苟且存活，失去一个维度，就失去了所有的快乐，而且对于三维时空未尽的研究，也再也无法继续做下去。”清了清嗓子，烛九阴的声音忽然飘渺了起来，“况且，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扯这么多有的没的？最后还不是要况且......”李阳鄙夷的看了烛九阴一眼。
烛九阴干咳了两声，眼中忽而闪过一丝戏谑之色：“说起夸克核心，其实当初我是想直接把你送到这里的。”
“啊？”李阳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烛九阴，“你还能把我送到这里？那我怎么穿梭到异宇宙去了？”
烛九阴摊了摊手：“你早说啊，你早说我不就知道了？谁叫你不早说嘛，你应该早说的......”
魔音贯耳，摄人心魄。
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
霎时间李阳竟想起了那个传奇的老太。
但下一刻。
他又想起了家中那个人工智障。
算了，人工智障也不容易，就容他智障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