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对狐娃所说的话,大感意外。
“你说什么,明明是胡六斤晚上跑到我们家,打了我们,还差一点要了我们的命,你却说这与胡六斤没有关系?”
“是的。”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着了魔力!”
这下又连到喜儿大为吃惊了。胡不起也是吃惊不小。
“魔力?什么意思?他好好的着什么魔力?那就是好好的发疯了?”
喜儿自言自语。
狐娃准备向母亲解释,转而又想,这里面有点复杂,欲解释,母亲愈是担心,而且这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解释清楚的。
“也许这是一种病,有时发作,发作起来,管你是谁。” 狐娃对母亲说道。
就像神经病一样,有时发作,遇上了,怎么办,找他有什么用,自认倒霉。喜儿叹了一口气。
此时,狐娃心里却不平静了,但他又不好向父母表露。
魔力从何而来?
是谁让他着了魔力?
为什么要针对我父母?
胡六斤着了魔,第一次发作就差点要了我父母的命,他知道我父母现在还活着,会不会还要找上门来?
想到这里,狐娃不无担心和忧虑。
其实,那天晚上,胡六斤袭击喜儿和胡不起之后刚离开,狐娃就赶到了。
他对父母展开了施救,并点了他们的穴位,但是,却没有动现场,也没有将父母及时转移。因为,他知道,袭击他们的人还会再来。
果不其然。几个小时后的凌晨时分,胡六斤又来到这里。他查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喜儿和胡不起,地上血迹未干,确认他们躺在原地已死,这才离开。
狐娃躲在门后,直到胡六斤离开时,他才看出他的背影。他不认识这个人。
他本想追踪,无奈救父母要紧。
喜儿和胡不起被狐娃救醒,身体恢复了之后,狐娃为什么提议他们一起去找胡六斤呢?
狐娃认为,他只有确定了这个人,才能为父母报仇。在胡六斤家门口,他观察到胡六斤的神态和他说的话,才知道,胡六斤中了魔力。
中了魔力,狐娃就不仅是针对胡六斤了,他要针的是魔力。
这事非同一般,它牵涉到他们一家三口的性命。
狐娃突然对父母说:“我要回一趟狐屯山。”
喜儿和胡不起颇为诧异。但既然狐娃说了,定有他的理由,他们也不好劝阻。
“我们陪你一起吧。” 喜儿说。
“我去去就来,你们在家等我。”
狐娃说着,转身离开了石屋。喜儿迅速将门关上。
俩人坐在家里,不能不想围绕他们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她还是疑问,胡六斤怎么会中了魔力。接着,喜儿又对狐娃独自一人回到山上,很不放心。
她突然又想到,那四只狐狸与狐娃什么关系?
狐娃说,是狐狸救了他,他说的就是这四只狐狸吗?
之前狐狸几次救我,狐娃知道么?这与他有关系么?
胡六斤袭击我们,这次狐狸为什么没有救我们呢?
想到这里,喜儿似乎又觉得,还有好多问题困扰着她,需要等狐娃回来问他。
傍晚的时候,狐娃赶了回来,喜儿又惊又喜。
狐娃直接走到喜儿面前,他递给喜儿一样东西,对她说:“娘,这个你戴上。”
喜儿接过一看,这不是自己两年前送狐娃的护身符吗?
当初他们遗弃狐娃的时候,喜儿取下自己身上的护身符让胡不起戴到狐娃的脖子上。现在他又还回来了。
护身符依旧。红色的细绳,淡黄色的石坠。石坠与一般的鹅卵石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打磨得造型独特,扁而椭圆。
“这是什么?”喜儿特意问。
“护身符。”
喜儿喜泣,随手将它戴到脖子上,并展示给胡不起看。胡不起连说甚好甚好。
喜儿心里暖和,脸上挂起了微笑。
喜儿心想,狐娃居然不知道,这护身符就是当年我送他的。
这孩子为了这个,专门跑了一趟狐屯山。他不仅乖巧,还有心,娘要好好疼他才是。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喜儿和胡不起相视心疑。这些年,敲门声,就让他们几多惊魂。一听到这敲门声,他们的心就紧了。
“我去开!”
狐娃说着,走了出去,很快将门打开。
原来敲门的是村长胡山海。
狐娃他们看到的不仅是胡山海,还有他后面站着的好些人,包括胡六斤,胡输前,还有吴妈。
两年前他们兴师动众前来问罪的情形又上演了。
他们看到狐娃,都惊住了。后面的人没看到,要往前挤。
村长是不屑与狐娃说话的,他抬着头往里看。喜儿和胡不起走到门前。
“村长。”胡不起看到村长时,连忙堆起笑脸,打招呼。
“听说你们家多了一个小孩?”胡山海板着面孔对胡不起说。他定是听了胡六斤的叙述。
“你是说狐娃?”
“什么狐娃?就是两年前的那个妖孩吧?”
“他就是狐娃,他被打柴人救了。”
“当时分明是你不执行村长的指令,将我们支开了。”
胡不起在众人面前,不好说是狐狸救了自己的儿子,只好冠冕堂皇的说是打柴人了。这也许是他这个一向老实的人生平第一次撒谎。这都是他们逼的。
胡六斤听了他的话,立即进行反驳。他这一说,更令喜儿和胡不起反感和愤怒。
“我不是妖孩,我是狐娃!”狐娃为自己争辩。
“这样吧,我们也不跟你兜圈子,也不提两年前的举动了,这样不妥,你们也不忍。现在,你们只要将这妖孩送走就行。”胡山海根本都没有看狐娃一眼,他对胡不起严肃的说道。
“你说什么?”
“我们村刚刚平静了两年,不想再生祸端,村里一致意见,你们将他送走,越远越好,要么他走,要么你们一起走,反正,我们胡村,容不得这个妖孩。”
胡山海说过这话,立即转身离开了。其他人鄙夷地看了狐娃一眼,跟着也离开了。
狐娃站在门口愤怒无比。喜儿和胡不起站在他身后,既愤怒又惊惧。
“没什么,从明天起,我陪爹一起上山打柴,早起晚归,他们看不到我的。”狐娃将门关上,转身对父母说道。
“但迟早会被他们发现的。”
“发现又如何,娘,你别担心!”
狐娃认为,他起早摸黑陪父亲打柴,白天都不在家,而晚上,村里人一般都不出门,他们哪里看到他。
过了这阵子,也许他们会改变想法呢。
狐娃想的,可能有点单纯了,这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