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派出所的大门,赵建功长出了一口气。
回头又看了一眼派出所的大门,心中愤恨,钱玉兰这个蠢货,竟然把他供了出来。
幸好自己只是口头约定,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要不然这次他就真的完了。
又想到林阮这个贱人,自己和她在一起时,装成一副以他为天的姿态。
可恨的是连他都被林阮骗过了,既然有这样的本事后台,为什么不早亮出来?
如果知道林阮有这样的本事,他还用费尽心思攀上韩家吗?
想到韩家赵建功又开始头疼,韩金枝最近被家里看得很紧。
不是每天都能来看他了,听说还总是有中年女人带年轻人去家里串门。
这是要甩了他的节奏啊!
失去了林阮,他不能再失去去韩金枝这根稻草,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要紧紧的抓住韩金枝,把她掌握在自己手里,有了韩金枝不怕韩家不帮他。
暗暗咬牙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抬脚往单位走去,赵建功又开始头疼,好不容易才融洽了的同事关系。
这一被传唤,单位又要议论纷纷了。
想着被带走时同事看向他的眼神,就又将钱玉兰咒骂了一遍。
比起难兄难弟赵建功的小麻烦,曹国庆发现他这次踢到铁板摊上大事了。
本来一次传唤,他还是不放在眼里得。
没想到隔天就有相关单位的直属部门来医院里查账。
之前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过不打招呼直接来的,打得他和医院的会计一个措手不及。
这么些年他从医院里真真实实的捞了不少的好处。
伙同会计做假账,贪污大笔的公款,将稀缺药品高价卖到黑市换取高额利润。
这些都是常规操作了。
也导致了医院的药品经常断供,病人不能得到及时的医治,时常致死的情况。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医院里就流出来了的各种传言。
当然医院里也不缺有良知有医德的人,像曹国庆这种,披着医生的皮做着谋财害命的事儿。
他们也是满心愤怒,可怜那些被生生拖死的病人。
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饭碗捏在人家手里,只能忍气吞声。
这次上面派下来人要专门调查曹国庆,消息一下子在医院里疯传。
有人在观望,可有人心思就活跃了。
连夜写了举报信,信里还有这些年收集的关于曹国庆的罪证。
曹国庆完了。
他没想到,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却毁于一旦。
面对公安列举出来的证据,他无言以对只能俯首认罪,余生都只能呆在牢里改造。
牛家屯
刘家婶子听到这个消息时大骂报应。
刘老头则是沉默了好久,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这段时间因为钱玉兰和牛二赖子这事儿,着实是丰富了屯子里大娘婶子们闲聊的谈资。
牛二赖子家可就是乌云盖顶了,二赖子的娘整天以泪洗面。
二赖子的爷奶整天愁眉苦脸,叔伯一看这样下去不行。
全家人就求村长给想想办法,村长砸吧了半天烟袋锅吐了口烟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去求人家林知青,看看人家能不能放你们一马。”
“至于钱知青。”
“哎!如果人家铁了心就是要告你强奸,那二赖子就只有等死了。”
“啊…俺的儿子啊!”
“闭嘴。”
二赖子的娘一听这话又要拍着大腿开嚎,被二赖子的大伯一个呵斥又咽回了肚子里,只是极小声的抽涕。
“村长,您见多识广的给俺们出出主意。”
“俺们不能就这样看着我那兄弟留下的,这唯一的根就这么断了不是?”大伯讨好的对村长说。
“哎!俺要是腆着这张老脸去求人家林知青。”
“林知青她多半会答应,抬抬手放你们一马。”
村长在炕沿边磕了磕烟袋锅说道。
“就是钱知青不好办,可也不是没办法。”
“只能叫钱知青自己改口,说是两人处对象,一时糊涂干了坏事,她脸上挂不住,一时情急才攀咬的你家二赖子。”
“那她能同意改口吗?”二赖子的娘愁眉苦脸的着急道。
叔伯们看向村长的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村长大声回道。
“咋不同意?她一个大姑娘和人睡了,她还光荣啊?”
“就跟她说,她如果不嫁给二赖子,就只能顶着一个被强奸的名声过一辈子。”
“还不如一张棉被遮了丑,直接跟了二赖子,成了一家人还啥强奸不强奸的。”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那好歹是条命,不忍心看着人绝后。
“不行,那贱货害的我儿子这样,我不要她当儿媳妇。”二赖子的娘急道。
“你闭嘴,村长说的对,你要是不听村长的,俺们也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旁边的大伯哥怒道,这败家娘们儿。
他们腆着脸过来求村长是为了谁啊?
还不是为了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啊?
要不是看在俺死去的兄弟的份上,俺们早就不管了。
你还总是在这逼逼赖赖,再逼逼俺们也不管了,你自己整去吧。
惹得二赖子的娘又是一通抽泣 ,心里诅咒死了钱玉兰。
事情就被这样定了下来,村长带着几兄弟去了老刘家。
林阮很痛快的答应下来不再追究二赖子的责任。
一是给村长面子。
二是她师父刘老头还要在这里生活不能给他老人家找麻烦,惹人记恨。
再说了,她根本就一点损失没有,还收获了一波同情和好感,这买卖不亏。
村长领着千恩万谢得牛家人走了。
在看守所里的钱玉兰,这几天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自己当时是办了多蠢的事,又说了多蠢的话。
她当时怎么就光想着把责任都推到二赖子身上呢?
别说她本来就对牛二赖子有点那意思。
就算没有,她已经和二赖子都那样了,也得有啊!
不然还有谁会要她啊?
再想想大伙儿看她的眼神,她这几天都欲哭无泪了?
“钱玉兰出来,有人来看你。”这时候狱警打开门叫道。
钱玉兰纳闷的道谁会来看她,到了会见室见到的是二赖子的婶娘。
“玉兰啊,你受苦了,是咱家二赖子对不住你。”
“前段时间二赖子的娘还和俺们说她家要娶儿媳妇了呢!”
“没想到那人就是你,你说你俩咋弄成这样式了呢?哎!”
“这要是当时你不嚷嚷,顶多也就是小两口没忍住,叫人笑一阵也就过去了。”
“哪还会儿进看守所蹲大狱呀?你说是不是?”
牛婶子满脸惋惜道。
“俺听说是只要是你改口,你俩就都能出去。”
“等你俩出去了,再把婚一结,时间一长谁还记得这事儿啊?”
“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牛婶子苦口婆心得劝说。
钱玉兰听到这里,整个人立马精神起来。
“真的吗?我要是改口,出去了就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