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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孤城万仞山 > 第211章 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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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此话,绮萱夫人与苏流漓顿时惊住了。

“你喜欢煜哥哥?”

苏流漓一脸惊奇地看着眼前的梁诗染,脸上闪着极为疑惑的表情。

“诗染,虽然同在枭城长大,可是大家都是深入简出,尤其像你这种大小姐更是很难得 出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喜煜侯爷的?”

反正,话已聊到此处,绮萱夫人放着耐心想听听她的故事。

梁诗染料很礼貌示意向绮萱夫人微微点头,然后说道:“小女清晰记得我见过煜侯爷三次,一次是在大王封侯敕府的大宴之上,当时的东鹰侯府刚御敕造落成,不知道夫人还记不记得,大时在东鹰侯府由大王与夫人主持大宴群臣,那时小女亦才十岁,当时我第一次见到煜侯爷的时候,便在在心中烙下了深深印迹!”

“那第二次呢?”

苏流漓急着问道。

梁诗梁盈盈说道:“那是小女十二岁之时的盛春之际,当时去神母庙烧香祈福,我便在人群中远远就看到了煜侯爷陪着夫人也在烧香,而且煜侯爷身边还有苏小姐相伴,这是第二次。”

看梁诗染的说话语气越来越平稳平静了,看来她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紧张,而是这样娓娓说来,虽然言简意赅,但是看得出来,她说话间那种眼神是完全世界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的。

未等绮萱夫人与苏流漓问起,梁诗染便自行说道:“第三次是在六年前,那一次也是唯一次跟煜侯爷打了个照面,那也是一个春日,在野城郊踏青放纸鸢,因为纸鸢被缠在树上,而此时煜侯爷不知道是恰巧经过还是也在踏青,当时他施展他漂亮的轻功为了把经纸鸢从树木上取下来,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谢谢,当时煜侯爷便被苏小姐急着叫去了。”

说到这里,梁诗染看了苏流漓一眼,而苏流漓突然惊讶地好像也想起了什么,说道:“噢,我想起来了,我依稀记得当时煜哥哥在那边为人取纸鸢,远远便在叫唤他过来,还跟他打趣说见到什么美人了一脸乐开花的笑意,原来当时是梁小姐你啊!”

梁诗染点了点头,温柔一笑。

“真是想不到,平日里少来往,想不到诗染心中竟然对煜儿如此怀情……”

绮萱夫人本想再说下去,可是突然顿住了。

梁诗染也神情悲情起来,她轻声说道:“真是造化弄人,天妒英才,没想到期那次之后没过多久,便听到了煜侯爷的遇害的噩耗,当时我伤心欲绝,自己把自己关在房内多日不曾出门半步……”

说到此,梁诗染几乎有些哽咽……

“诗染有心了,煜儿在天有灵,也会感念你这份浓情记挂,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一切该有新的打算了!”

绮萱夫人强忍着又被揭开的伤疤,反而宽慰起了梁诗染。

苏流漓正欲说什么,梁诗染却抬起头来,看着绮萱夫人说道:“夫人,当初听闻煜侯爷又回来了,而且在王宫摆了一场阔别已久的盛举,所以我央求我父亲让我一同前去,父亲为了不让我抛头露面,所以当时我亦是乔装成了下人混在人群之中而随去的,当时回来的煜侯爷与洪将军比武之时,虽然我也看到了煜侯爷的身影……”

梁诗染说到这里,话塞住了,不敢再往下说了。

绮萱夫人却笑着说道:“诗染,没事,但说无妨,夫人我喜欢听实话。”

“那……那人虽然身形与样貌与此同时煜侯爷很像,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他根本就不是煜侯爷!”

梁诗染态度很坚决了,很正眼看着绮萱夫人,似乎在等待她的发落一般。

绮萱夫人笑了一下,看端庄坐在那里梁诗染,说道:“若是换作其他人,敢说出这样的话,夫人定是不得饶他,可是诗染你心中有煜儿,这份女儿情夫人作为过来人自是深切体会,因为没有人可以替代意中人的位置。”

绮萱夫人话虽简短,可是其意很深层,当然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绮萱夫人把话气放松了些,说道:“对了,当时煜侯爷跟洪将军比试武功,你既然也在场,当时你看到煜侯爷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梁诗染美丽的眼睛一眨一眨,不知道夫人此话是什么意思,便也没多加考虑,说道:“因为我知道彼煜侯爷的出现定是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一就是一,感觉永远不可能是二。”

梁诗染很聪明,说话间用了一个“彼”字,而且简单的回答,已经传达了所有的心声。

绮萱夫人赞许地点头微笑,然后说道:“对了,诗染,你觉得洪将军怎么样?”

此话一出,苏流漓似乎明白了什么,竟然脸上偷偷泛起了笑意。

梁诗染却一脸不知所以,便惊异看着绮萱夫人,用眼神在问她这是何意。

可是绮萱夫人只是对着自己笑,就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洪将军,一身英气,武功高强,作为王宫大内的统帅将军,自是非一般人。”

梁诗染的回答虽然很具面上之意,但实际是她根本就不了解洪攀此人。

而绮萱夫人也故意依其言顺其意,往下说:“看来诗染你对洪将军印象还不错,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洪将军却是一位难得的将才,所以今日夫人唤你前来,就是想为你跟洪将军的好事而相商!”

梁诗染身子一颤,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却是真真切切是眼前高贵无比的绮萱夫人所说出来的。

一旁的苏流漓竟然掩嘴忍不住乐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眼梁诗染,说道:“那我得提前恭喜梁小姐啦,我们夫人那可不是随便为人张罗事情的,而此时为梁小姐特赐终身大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夫人,这……”

梁诗染语塞。

“诗染,虽然平日城来往走动少,但是这城中大大小小的府邸,哪家的公子小姐全在夫人的心中惦记着,且今日听到你对煜儿的一往情深,所以夫人更得为你的终身大事所考虑,而且这也是得到你父亲允许相托的,但愿诗染你能同意才好,不然,夫人也不好勉强。”

绮萱夫人话语间说着是笑意满颜的,可是让梁诗染有些意外惊心,此时的她坐在那里如坐针毡,而且面上诚惶诚恐。

“夫人,此事,我……一时……这也太突然了……这……”

梁诗染实在坐不下去了,便站起来,惊惊颤颤地看着夫人,脸上极为无奈的表情。

看得出来,她不敢意外,更是害怕,直接一些说就是她极为不愿意,只是碍于夫人的面子,此时什么都不好说。

“洪将军一身正气,而且身居要职,而且长得一表人才,此事我已跟他有言在先了,今日特唤诗染你前来就是想当面告诉你这件事,当然如此一来,夫人做法是有些唐突,所以容你回去考虑几日,对了,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

夫人说话间和颜悦色的,但是在梁诗梁看来却是如同圣旨王命一般,容不得反驳。

不过她很快从惊慌中镇定下来,然后盈盈一礼,对绮萱夫人说道:“夫人,荣得夫人抬爱,还为小女终身大事尽心费用,铭感于心,只是此事太突然了,容小女回去考虑再三,不知道夫人可允许?”

绮萱夫人也走了过来,很爱怜轻昵地握住梁诗染的手,说道:“事关终身,当然要思虑再三,你先回去思忖一番,夫人等你答复。”

梁诗染离去之时,绮萱夫人的眼睛一直紧随其美丽的倩影。

待梁诗染一走,苏流漓便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花枝招展。

“你这小妮子,这些时日以来,难得看你笑得如此开心,有什么好笑的,看你笑成这样子,好像是你的喜事一般。”

绮萱夫人本来想故意板着脸皮说话的,怎奈自己捺不住,也笑了起来。

“夫人,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想着为洪将保媒的,漓儿都觉得太意外了,更何况梁诗染,你不知道,刚才我看她那被吓到的样子,十分可爱。”

苏流漓笑得用手都捂不住了。

“你还笑,还笑,不过笑吧,多笑一些,夫人看你开心,我就放心了!”

绮萱夫人说着,很怜爱地去摸了摸苏流漓的脸,一副慈爱的模样。

“不过令我想不到的是,这梁诗染竟然从小就喜欢上煜哥哥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想当初枭城之内多少王公贵族的小姐们都倾慕着煜哥哥,这梁诗染也只是其中一个罢了。看不出来,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关键时候还敢说这样的话,换作是我还难以启齿呢,看来她并非完全柔弱的女子,也是敢爱敢恨的人。”

苏流漓是边说边笑,而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直接扑在绮萱夫人肩膀上哭了起来。

绮萱夫人轻拍了苏流漓,眼神中闪过的神情也是很复杂,她知道为何苏流漓笑着笑着便伤心哭起来,她这一哭,并非全是伤心,还有更多的情绪杂糅在一起了,此刻,她完全明白苏流漓的感受。

绮萱夫人拉着苏流漓走出了厅堂,来到了后庭院中。

“漓儿,看着眼前的景象,想到了什么?”

绮萱夫人见苏流漓一直看着眼前的庭院景象,这虽然是每天都经过的地方,但是此刻她看得很认真。

“那日深夜,历历在目,当时,我 就是前方一处被黑衣人挟持着,当时袁缺从天而降,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了我的眼中,心中……”

苏流漓喃喃自语着。

“我知道你必须会想到袁缺第一次出现在东鹰侯府,当时是他救了你一命,看来这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安排,不过夫人在想着另一件事情,便是当时深闯府中的黑衣人!”

绮萱夫人边说边看着苏流漓,而苏流漓此刻也看着夫人,便进入了夫人的话题之中。

“这还用说吗?黑衣人定是南鹞侯派来的想窃取只属于夫人枭主令!”

苏流漓说得很坚决,可是绮萱夫人却摇了摇头笑道:“或许眼下如此一说,自是合理,但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漓儿你想想,当时在王宫大门,当我手持枭主令出现的时候,我发现独孤炼似乎没有半点惊奇,而且他当时的反应告诉我他重来没有打过枭主令的主意,那种眼神是骗不了你的,尤其是以独孤炼的性格,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徐烈了,保不齐是徐烈唆使呢?”

苏流漓话中心有不甘的样子。

“也不对,因为当时徐烈他们本就是胜券在握,而且基于枭主令本身而言,所有将士几乎都不认识,或许听都没有听说过,当时与其说是枭主令的出现让耀武司的众将士罢兵,还不如说是我们的突然出现让情形发生了改变,因为所有将士虽然听独孤炼与徐烈的命令拼死作战,但是他们心中也很明白,他们所兴之事是谋权篡位,是行逆天之事,是不义之举,而且我们的出现便是对于大家心理上的一种当头棒喝,即时的唤醒他们意识罢了。”

绮萱夫人悠悠地说道,一旁的苏流漓听着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其实这世间万物,总在遵循着天道而运转,而所有的隶属与阶层之分,都有着人性的共同信仰在其中,人生而平等为何要有三六九等,因为都聚合着一种信仰的力量,而这种信仰便是大是与大非之间的考量,大凡趋同的大是便是真理,便是依循天道而运行;大凡悖逆的大非便是歪曲真理,便是逆天道而铸就。经此一役,于夫人而言,已是波澜不惊了,夫人我见得这种场面也不足为惊奇,只是枭城的基业,不论几位侯爷们谁主将来,都一样属独孤家的绵泽,只是其间谁有更强大的征服力与信仰的聚合力,但这此事的前提必然是谁的力量更令人信服。”

绮萱夫人站在那里,看着庭院一切反反复复,而口中所念道的,却让苏流漓似懂非懂,不过她看着夫人的形象,顿觉得高大都耸天。

“漓儿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绮萱夫人侧目看一眼苏流漓。

“夫人,漓儿突然觉得你好伟大,若是男儿身,这枭城王便是夫人您了,你太厉害了,所洞悉的人性与大道,漓儿听起来虽然不太完全明白,但觉得有些通天彻地之悟,漓儿好财崇拜你喔!”

苏流漓真情的眼神中流露出对绮萱夫人的敬仰,或者你就是绮萱夫人方才所说的人心的信仰吧。

“夫人再强大,但终是个人之力,欲成大事者,必要明暗兼俱,因为明日之事,谁也无法把定,尤其像枭城这般,或者独孤炼的造反夺权这只是刚刚开始,往后我们要面对的或许更可怕更令人难以想象,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绮萱夫人说此话的时候竟然有些叹息之意。

“夫人,您是不是想到袁缺了?”

苏流漓有些不想说,但还是说出口了。

“往后的日子,明日的枭城,若是袁缺认定在站在仇恨的对立面,那必将掀起更大的波澜,而我还担心着这枭城之中还潜藏着一股更为强大的暗流,而且想起来都可怕的暗流,因为它藏得太深了,甚至令人毫无觉察与防备之虞。”

绮萱这话,苏流漓不解地问道:“还有暗流,最大的波澜不就是南鹞侯吗?想想枭城差点落入他手里,简直要变天了,这波澜还不够大吗?还能什么比这更可怕的?”

绮萱夫人说道:“或许是夫人我多想了,但是总觉得如果真有这样的强大暗流,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不过多一个心眼总比无视强。”

“对了,夫人,漓儿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暗羽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可真是一支出庞大而如神兵一般的存在,是不是夫人暗中培植多年的?”

绮萱夫人看着苏流漓笑了笑,说道:“明暗兼备,不可不防,因为人若一直处在明处,哪暗箭之矢难免难躲,同时必然也要给敌人出其不意的举措,不过此次暗羽卫已然暴露,若真有暗流之势,或许对方会有新的举措。”

苏流漓突然醒悟地说道:“噢……夫人,您是不是刚才想到那日的黑衣人,或许是另一支暗流派来的,而当时的出现,若他们真的存在,那么早已知晓南鹞侯有逆反之心,因而造成认知上的误导,把所有的一切指向南鹞侯,而一旦南鹞侯失败,那么所有的一切便随之消失而亡了!”

绮萱夫人突然惊讶地看着苏流漓,而苏流漓一时也惊诧地说道:“夫人,是不是我瞎说错了,为何这样看着我!”

绮萱夫人说道:“漓儿,你所说之言,当真令夫人刮目相看,好像突然长大了,而且看事情想事情有了主张了,真的说得很不错。”

苏流漓不好意思且开心地含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