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被人堵住出不去是一种常见的矛盾,考验的是车主的能力和涵养,能力包括经济和实力方面的。
前者可以随时喊来几辆豪车,前后左右把对方反包围,大家谁都别用车,看谁耗得起,后者直接叫执法部门来拖车没二话。
有涵养的就忍了,把车丢下打车回去,或者发个朋友圈曝光啥的。
能力不够脾气又大的,往往会动粗,砸车,或者把车掀翻丢河里之类,都会造成破坏私人财物罪,一时之怒换来刑拘,很不划算。
这还是一辆看起来挺昂贵保时捷硬顶敞篷跑车,不过只是最便宜的718装逼版。
以易冷的性格,根本懒得和这种垃圾人计较,他甚至一点都不生气,就想丢下车离开,可是看到韦佳妮可怜巴巴的眼神,就有些心疼。
这女人一向乖巧听话,从来不提要求,现在她的闺蜜们都在等着看笑话,如果认怂了,这个梗会被别人笑很多年,所以不能忍。
易冷又给车主打了个电话,说我现在开始掐表等你十分钟,十分钟不回来后果自负。
这句话激怒了对方。
“给你点脸了是吧,我还就不来了,有本事你把我砸了!”对方非常豪横,放出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再打过去对方已经使用了拉黑功能,拒接了。
那就只能安排了,易冷只打了一个电话,十分钟内来了辆带吊钩的平板拖车,将此车拖离现场,易冷也带着韦佳妮离开,一场好戏似乎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结束了。
闺蜜们意犹未尽,等她们去酒吧玩耍之后,回家途中再次路过万达广场的时候,赫然发现综合体大门前广场上的巨型雕塑上方,端坐着一辆蓝色的保时捷小跑车。
这个行为艺术干的妙啊,下面围观人群满满,不少人举着手机拍照,闺蜜们对视一眼,认出这是地下车停车场那辆挡路的车。
韦佳妮的老公,很会玩啊。
车主也在围观人群中,小伙已经急赤白脸,正在打电话摇人和报警,不就是晚来一会么,车就上了雕塑,这弄下来得动用吊车了。
一段小插曲,并不影响心情,让易冷糟心的是如何处理这么多的红颜知己,好在他是未婚人士,身边这些女人也都是识大体的,否则光后宫就影响的你啥事干不成。
易冷把韦佳妮送到她家楼下,万家灯火,温馨美丽。
“孩子想你了。”韦佳妮说。
潜台词是来家住吧,好久没见了。
“下回吧。”易冷说,看到韦佳妮难掩的失望,又加了一句,“住你家不方便。”
“明天我去凯宾斯基开个房间。”韦佳妮说,“明天是小妮妮的生日,咱们一起过。”
易冷点点头,韦佳妮解开安全带下车,易冷驱车离去,心情复杂,情关难过,韦佳妮虽然是个小三,但对男人真情实意,女儿也可怜,大多数时间见不到爸爸,这让他想到暖暖小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失职的父亲。
这些人伦惨剧,是双胞胎兄弟惹出来的祸,易冷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份,就有义务有责任管到底,他不禁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死了,而“杨毅”取代自己的身份,又会怎么对待暖暖呢。
这个假设注定得不到答案,易冷下意识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韦佳妮没上楼,在单元门口正被一个男人纠缠。
这个男人正是赵世斌,他和韦佳妮是高中同学,一直求而不得,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放不下,其实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刻骨铭心的回忆,纯粹就是不甘心,窝火。
听韦佳豪说堂姐回家,赵世斌先和朋友喝了点酒,借着酒劲来人家门口堵人,这也是他上高中时候常用的办法,死缠烂打,不达目的不罢休,为此韦家甚至搬家躲避,后来韦佳妮去外地上大学才有所好转。
“韦佳妮,你回来怎么不打声招呼。”站在树影下的赵世斌忽然跳出来,满身酒味,还和少年时期一样痞气十足。
韦佳妮吓了一跳,下意识退缩了两步,辨认出来者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我就问你,为什么拜金,为什么宁肯跟人当小三也不选择我,我哪点差?刚才开车送你来的是谁?你敢不敢叫他回来,我问问他到底花了多少钱包养你的?”
“你喝多了,赶紧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韦佳妮绕开他准备进门。
赵世斌抓住韦佳妮的胳膊。
韦佳妮想起高二下学期,赵世斌就是这样纠缠自己的,后来老妈到学校告状,反而被对方大泼污水,闹得沸沸扬扬,无地自容,没办法只好转学。
没想到过了十年,还要受这个无赖的纠缠!
奔驰车在快速倒车,男人回来了,车都没熄火就开门下来,车门也没关,快步上前二话不说一记老拳,打得赵世斌一个踉跄。
易冷的拳头吃疼,很久没亲自动手打人了,换做以前的自己,这一拳下来起码要打掉两颗牙才及格,到底年纪大了,力度不行了。
赵世斌捂着脸耍狠:“打我是吧,行,有种你就把我弄死,弄不死我,我天天在你家楼下守着,你不是还有个女儿么,上学放学我都跟着。”
标准的无赖做法,但这一招只对老实人有效。
易冷不和他斗嘴,上前一脚踢在膝盖弯,反关节擒拿把赵世斌压住,让韦佳妮去车里拿几根捆扎带来。
“白色长条状,尼龙的。”在他的指示下,韦佳妮拿来捆扎带,易冷将赵世斌的手脚捆绑住,又让韦佳妮从后备箱拿了一块擦车的抹布堵住赵世斌的嘴。
这一切都是在众目睽睽下进行的,小区住户在旁看热闹,还拿手机拍摄,远处还有摄像头盯着,但易冷毫无顾忌,将挣扎扭动的赵世斌扛起来丢进了后备箱,用力盖死,对韦佳妮摆摆手:“上楼去吧,睡个好觉。”
韦佳妮美滋滋的,她相信男人的实力,绝对能把赵世斌修理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敢上门骚扰,不过很快她又想到一个问题, 也许以后就没有赵世斌了。
那就挺吓人的。
易冷在深夜的大街上疾驰,时不时来个急刹车,后备箱里的赵世斌本来还在乱蹬,几次急刹车之后撞的七荤八素,呼吸困难,仿佛被活活关在了棺材里。
最后奥迪车停在江边,易冷已经决定如何处置这家伙了,弄死不至于,吓唬恐怕效果不太好,得让他经历一场灵魂和肉体的双重洗礼才能彻底改正,不再给韦佳妮的家人制造麻烦。
比如把他装进集装箱发往非洲,在大洋上经历一两个月的残酷折磨,保证服服帖帖。
漆黑的江岸,易冷打开后备箱,戴上手套,在赵世斌身上摸索一番,翻出钱包看到了身份证,这名字有点眼熟,好像是那个造假房证的黑中介。
他将赵世斌的手机对着其面孔解锁,检查一番,确定这货不但是黑中介,简直什么都干,押车入库,金融小贷,都是社会边缘人最喜爱的行当。
始终不问一句话,更不骂人,这出乎赵世斌的认知,社会人办人总会伴随着大量的攻击性语言,恐吓勒索为主,通常不会伤人性命。
正常来说,这个猛人应该拿出喷子和铁锨,逼着自己给自己挖个坑,然后一番语言输出,你怎么敢骚扰我的女人之类,我tm今天不弄死你以后都没法混,这时候他适当的认怂,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要多少钱都给,先解决当下危机,以后再慢慢找回场子。
但韦佳妮的男人似乎不是社会人,做事完全不按套路,赵世斌真有些害怕了,他想求饶说不出话来,易冷看他有些表达欲望,便把塞嘴里的抹布拽了出来。
“大哥,我错了。”赵世斌说,“我真的错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大哥沉默着,没有表态。
“大哥,你留我一命,我能帮上忙,我啥事都能办,办证,找失车,讨债,开发票,包括家里人生病找专家,我都能联系。”
大哥还是无动于衷。
“器官移植也有路子,大哥需要肾源么,我可以联系,地下的那种,不用排队等。”
易冷心中一痛,他想起了向沫,车祸之后向沫的全身器官都捐献了,不知道这个流程中有没有猫腻。
他又把抹布塞到赵世斌嘴里,盖上后备箱盖,他改主意了,不发配非洲了,把这小子交给警察处理,先把假房证的案子了结,诈骗罪加伪造国家机关证书罪就能让他在里面蹲几年了。
……
医科大附院,易冷披着白大褂,挂着听诊器,俨然就是风流倜傥的中年医生,这次的任务非常简单,进入医院电脑系统,查出向沫捐赠器官的去向。
医院不是军事机关,防火墙形同虚设,易冷很轻易的刷开一间锁着的医生办公室,打开电脑,植入木马,黑客就可以畅通无阻的在数据库中浏览徜徉了。
如果是以前,还得去档案室浩如烟海的记录中查找,现在网络发达,挂号付费都能用手机操作了,查两年前的器官移植记录并不是什么难事。
根据向沫离开的时间节点进行查询,还真查到了相关记录,当天医院发生一件大事,院方动用医用直升机将一颗心脏紧急运往上海。
这颗心脏很可能是向沫的,但是记录上并没有标明受移植者的姓名。